21.預留的弧線

“我送你上去吧。”溫慕悉陪着靈秋回到了杜芩依在B市的公寓樓下。

“不用了, 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靈秋接過他拿着的畫具,轉身就要走進公寓。

“丫頭……”溫慕悉伸出手,碰到靈秋的肩頭卻又猶豫着收了回來。

靈秋回過頭似有似無的淡淡一笑, 眼神中透露着堅定。“放心, 我很好, 真的。”

“好, 上去吧。”溫慕悉忍不住將手輕輕地撫上靈秋的臉頰, 寵溺的說到。

靈秋並沒有刻意躲開他這親暱的動作,卻不動聲色地迴轉過身,走進了公寓樓裡。

溫慕悉愣愣的站在原地, 心裡一種莫名的酸處在奔涌。就憑着靈秋看他的眼神和那預留的界限,他就知道他和靈秋是永遠都不可能的。苦笑着搖了搖頭, 轉身想要離開。卻看見在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他突然揚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竟不由自主的走了過。黑色的車窗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無法看清除車裡到底有沒有人。正當他猶豫着是否要離開時,車門窗卻自動的放了下來。

“果然是你。”溫慕悉瞭然於胸的說到。

“上車。”葉言殤冰冷的話語裡隱隱泛着怒氣。溫慕悉無所謂的聳了聳, 依言坐到了副駕駛座。葉言殤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發動了車子。

“葉總,這是要做什麼?綁架嗎?”溫慕悉這次倒表現的很沉穩,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葉言殤冷眼看了他一眼,說到:“你是明知故問?”

“原來, 你也都知道了。”溫慕悉開始還不敢斷定, 不過現在他總算你能肯定了。不過這個倒也很應該, 他都能查到, 葉言殤沒道理不能。

葉言殤突然將車子停了下來, 點燃了一支菸,陰沉着臉說到:“就在車裡談。”

“也好。”溫慕悉笑笑的點頭, 轉而又好奇的問:“不過,我還不清除你要和我談什麼?”

“…… ……”

“葉總怎麼不說話?”

“溫慕悉,我不喜歡繞圈子。”葉言殤直截了當的開口說到,語氣淡漠而疏離。

溫慕悉聽他這麼一說,也收斂起了笑容。“好,那我就直話直說了。好好疼她,別讓她在吃苦了。”

“這麼輕易就放棄了?”葉言殤明顯有些吃驚轉頭看向溫慕悉。

溫慕悉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說到:“你以爲我願意,如果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就這麼退出。我愛她,絕不比你少。”

“不錯,你是沒有機會。”葉言殤帶着那與生俱來的傲氣說到。

溫慕悉憤憤的反脣相譏:“葉言殤,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她。就這一點而言,其實你和我也差不了多少。”

“我現在要去找她,下車!”葉言殤不想和他在這裡浪費時間,現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靈秋。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解決。

溫慕悉衝動的想立刻下到車外,卻在想到靈秋後忍住了。他斜看了葉言殤一眼,不緊不慢的說:“我敢保證,如果我現在下車,你一定會後悔。”

“…… ……”葉言殤禁不住沉默了,他猜測着溫慕悉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想有些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溫慕悉慢慢地道出了他知道的一切……

靈秋回到家裡,無力的躺在牀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住房頂,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突然會和溫慕悉講到過去的許多事,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將它們全部忘記了,可是沒想到仍舊那麼頑固的刻印在腦海裡。這次到來這個陌生的城市,給她帶來的衝擊很大。她突然發現,自己以前都太過執着,對於許許多多的事都堅持着不肯放下。而這樣的結果,往往是傷人傷己。所以當她開始思考着是不是應該放手,讓一切按照它本該發生的軌道去運行。會有這樣的想法,或許與溫慕悉的到來也有關係。靈秋心裡明白,既然溫慕悉能查到,那麼葉言殤也會知道一切的。所以她不準備再逃避了,面對是她唯一的選擇和出路。

“叮鈴鈴……叮鈴鈴……”門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靈秋覺得奇怪,在這裡她一個人都不認識,怎麼會有人來找她。難道是溫慕悉,靈秋疑惑地從牀上起身朝着門邊走去,並習慣性地問到:“誰呀?”

“是我,開門。”

如此熟悉的聲音靈秋怎會聽不出來,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起來。雖然她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可是當真正要面對時,靈秋仍舊有想要逃避的念頭。她走到門邊,背靠着門久久無法作出決定。

“我知道你在裡面。”葉言殤理所當然的說到。即使是隔着門,靈秋仍能感覺到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她顫抖着反手將門打開,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

葉言殤走進房裡,什麼也沒說,直接將靈秋緊緊的抱在了懷裡,似乎想借此來平復自己此刻波瀾起伏的情緒。靈秋也是不說話,只狠狠的咬住葉言殤的肩頭,一個勁的死命哭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靈秋終於哭得累了,沙啞着聲音嚶嚶的抽泣着。葉言殤來不及顧及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眉頭緊皺着心疼的看着她。卻又突然沉下臉來,冷眼問到:“當初爲什麼這麼走掉,爲什麼不把一切告訴我,你就這麼的不相信我是嗎?”

靈秋停住了哭,稍稍向後退了半步,離開了他的環抱,低着頭默默無語。

就算到了現在,她還是準備要離開他。這樣的感覺讓葉言殤的心裡涌起了怒火,他暴怒的抓住靈秋的手臂,逼着她直視自己。“爲什麼不說話,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你要我說什麼,你要我怎麼說……”靈秋實在撐不下去了,不管不顧的大吼了一聲。她努力的平息心裡的恐懼,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出那血腥的畫面,靈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着哭腔痛苦的說:“那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連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又怎麼告訴你。更何況……何況他是你最尊敬的人。既然註定了不能在一起,所有的一切讓我承擔就好……”

葉言殤沒有再給靈秋說下去的機會,他的吻已經深深的將一切吞沒了。靈秋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再這樣,她試圖推開他卻又忍不住被他吸引。葉言殤的吻從她的嘴脣移到了頸部,他肆意的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膚。突然葉言殤將靈秋打橫抱起,大步朝着臥室走去。靈秋癱軟的依偎在他的懷裡,貪求着片刻的溫暖。她悄悄的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就這一次就好。讓她再放縱一次,就是一個晚上就好,她真的捨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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