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秋姐,你來了。”小如是靈秋店裡的員工,今年剛畢業,美學專業的功底很好,人也十分的活潑靈巧,很招人喜歡。簡練些
“恩……”靈秋懶懶地應了一聲。其實靈秋也很喜歡小如這個妹妹,可現在她只覺得頭疼得厲害,渾身幾乎使不上力,甚至連張嘴都覺得難受。想到昨天那樣地折騰了一晚上,靈秋不禁苦笑。
“靈秋姐,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小如也看出靈秋的異樣,急忙扶她坐下。
“沒什麼,就是……”靈秋話說還沒說完,便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阮靈秋小姐嗎?”
“恩。”
“我們是康華醫院,你的母親剛纔陷入了昏迷,我們現在正在對她進行搶救,請你儘快趕到醫院。”
靈秋不知道是怎麼掛上電話的,足足呆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猛然站起來,剛想往外走,卻發現兩隻腳痠得無力。此時靈秋真是恨透了自己,明明知道母親的病總反反覆覆,隨時需要人照顧,而自己卻在母親最需要人的時候,還這麼任性妄爲。
“靈秋姐,你別急,我先去叫車,然後陪你一起去吧。”小如站在一旁,從剛纔電話裡漏出的聲音,大致聽到一些。
“不行,這店纔開張,缺不了人。我現在馬上去醫院,店裡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靈秋簡單地交待了一下,,也不等小如回答,便拿起包,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出了店門,靈秋火急火燎地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報了地址,便一個勁地催促司機加速。坐在車裡,靈秋突然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她心裡害怕極了,竟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按出一串深刻在記憶裡的號碼。電話意外地接通了,靈秋卻像想起什麼似的,緊張地掛斷了電話。
“小姐,康華醫院到了。”
靈秋趕緊付了錢下車,朝着醫院住院部連走帶跑地趕了過去。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着,足足一個多小時,靈秋強撐着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一步也不敢離開。
“丫頭,你先靠着椅子休息一下,等手術做完,我再叫你。”溫慕悉實在不想看到靈秋這樣逞強,明明臉色難看得嚇人,卻連片刻的休息也不肯。溫慕悉是接了小如打的電話後,才急忙趕過來的。想起剛到這裡時,靈秋那樣呆呆地看着手術室的門,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害怕的樣子,溫慕悉的心裡就覺得難受。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的燈終於熄滅。醫生從門裡面走了出來。靈秋跌跌撞撞走了過去,微微顫着聲問: “衛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
“阮小姐,你放心,手術很成功,你母親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阮靈秋的母親在這家醫院已經住了四年多,這裡的醫生和靈秋已經相當熟悉了。
“謝謝,謝謝你,衛醫生!””靈秋感激地連聲道謝。她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腳下一軟,差點跌倒,還好溫慕悉及時扶住了她,將她擁入了懷裡。
這一切都不早不晚地被剛從電梯出來,站在拐角的葉言殤看在了眼裡。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來。剛纔他還在公司召開一個高層會議。會議纔開了個頭,便有電話進來,葉言殤本想直接掛掉,但在看到來電顯示後猶豫了。他示意會議暫停,才按下了接聽鍵。可電話那頭什麼話也沒說就掛斷了。他只是隱約聽到“康華醫院”四個字。他沉默了半分鐘,最後還是宣佈會議取消,然後便開着車一路飛奔地趕來這裡。
在路上,葉言殤的心裡竟又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並且在不斷擴大着。直到進了醫院,遠遠地看見她平安無事地坐在那裡,他那從心底溢出的恐怖,才漸漸平復。但溫慕悉擁她入懷的畫面又是那樣的刺眼,他甚至覺得有些諷刺,曾經他那麼全心給予的一切,她不屑一顧。而此刻她卻那輕易就靠近別人懷裡。葉言殤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是我,那個方案可以執行了。”掛斷電話,葉言殤深深望了靈秋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靈靈……”阮母緩緩睜開了雙眼。
“媽,你醒了。”靈秋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她不能讓母親擔心。
阮母虛弱且關切地說:“傻孩子,嚇着你了吧。”
“沒有,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靈秋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安慰母親,還是自己。
阮母輕輕地握住靈秋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溫慕悉一直站在一旁,沒有開口,不想打擾了她們。直到阮母睡着了,他才走上前柔聲說道:“丫頭,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
靈秋搖了搖頭“我要陪着我媽。”她沒有回頭,一直靜靜看着阮母,眼神裡充滿了依戀。
這時溫慕悉的手機不合適宜地響了起來,他快步走到陽臺,低聲問到:“什麼事?”
……
“什麼!”
……
“好,我知道了。”
溫慕悉接完電話後,面色有些沉重,還隱隱顯着怒氣,他調整好情緒,才若無其事地回到病房裡。靈秋可能是累極了,已經趴在牀邊睡着了,但她的手仍和阮母的緊緊握在一起。
溫慕悉放輕了腳步走到她身旁,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這才慢慢地從病房退了出來,悄悄地將房門關上,這才轉身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