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查局的生活暗無天日,讓人活得很壓抑。雅琴就這樣機械性地重複着,一天又一天地過去。唯一起了變化的是,窗前的那株百合枯萎了,像是被人強姦過一樣。
這天傍晚開完會後,黃浦江又一次留住了小梅。理由很簡單,還有點小事找她商量。小梅在局裡已經工作兩年了,對黃浦江的那點花花腸子她是再瞭解不過了。即使前者翹一下屁股,她也知道他想拉什麼屎。不過她也沒辦法,先不說雅琴給她出的主意。即使從下屬和上級這一層來講,她也無從拒絕,除非她不想在局裡混了。不在局裡混,等於什麼都完了。親人的唾棄,枉死男友的靈魂也將不得安息。
到最後,她狠下決心留了下來。黃浦江見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轉身笑眯眯道:“小梅,這麼快就來上班了啊?其實只要你開口跟我說一聲,我可以給你延長假期的。”“不用了,謝謝局長的好心。我男朋友他已經死了,我現在可以專心地在局裡上班了!”小梅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說完了這句話。雖然她已經很盡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可還是難以抑制內心的憤怒,眼中不自覺地噴出一絲絲灼熱的火花。
“行了,別跟我裝了。我知道你很恨我,可如今這世道就這樣,誰叫你男朋友天生長了副賤骨頭呢!想在我面前演戲?你的演技還差着呢!最好先去中央戲劇學院再待幾年吧!”“你……”小梅想罵他,可又覺得罵這樣的變態等於髒自己的口。“我懶得和你這混蛋廢話,你今天把我留下來,不會是又想和我上牀吧?!叫我和你上牀也可以,反正我現在是個沒人要的爛女人。可我不是街上的垃圾!你想幹就幹!你能給我什麼?”小梅冷笑中帶着點**氣息,像是90後那些電影中的女間諜一樣。
“我親愛的小梅,幾天不見,你倒學會討價還價了啊!這是跟誰學的啊?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要錢我可以給你,要官嘛,好像不能再給了,因爲在局裡你已經是二把手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先欠着,等我升職後,一定保你坐上局長的寶座!”聽了這話,小梅心中暗哼:誰稀罕你那臭寶座啊!我還怕坐了你的位子髒我屁股呢!不過她這說的純粹是憤怒中的屁話。要是當初不是爲了想升職,怎麼會把男朋友害得那麼慘!
“那好吧,過了今晚,我就搬進你家!我做你的二房行了吧!”小梅陰笑着說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使不得啊!你說要我到外面給你買棟別墅這都好說,可你怎麼能搬去我家啊!不是我不想,我是怕你遭罪啊!我們家那母獅子可不是好惹的!”黃浦江無奈地嘆息道。“這不用你管,我既然敢去,就壓根不怕她!你要是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想我跟你去過夜?你他媽還真當我是**啊?怎麼說我也是個公務員!你聽說過有**公務員嗎?好像在胡主席的領導下還沒傳出這樣是事!”
“這麼說你今晚是不肯陪我了?”黃浦江有些火了。他覺得自己看得起小梅才請她的,現在她反而向自己開出這樣的條件。作爲一局之長,哪能忍受下屬這樣不給自己面子?小梅見他來火了,也不打算再犟下去。她明白自己現在還不夠本錢和他拗。換句話說,從她被黃浦江點名留下來的那一刻起,她就註定這一晚得咬牙受痛了。不過她心裡也想好了對付黃浦江的另一個策略,那便是從她妻子身上找突破口。
“局長,你別生氣啊!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這樣吧!我下次去你家看看大姐,和她聯絡下感情,這樣總行吧?”小梅體貼得像只小綿羊,聲音嬌得跟棉花糖一樣柔。“那好吧,晚上老地方等你,記得早點來哦!我今晚要他媽真槍實彈地幹一場,決不外泄!”黃浦江**地說道。小梅心裡噁心的想吐,不過廢渣到了喉嚨裡又被她強行給逼了回去,做再一次的排泄和吸收。
與黃浦江分手後,小梅開始着手準備晚上的上牀大戲。她打算晚上在海灣酒店上演一場捉姦之戲。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她仔細斟酌了一會,腦中已形成了初步的行動計劃。隨即她查出了黃浦江夫人的電話,對於小梅這樣的人物,查一個人的手機號並不是什麼難事,何況黃浦江的夫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電話剛一接通,對方便傳來甜滋滋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找哪位?”小梅暗罵該死的老天,爲什麼要給黃浦江這樣的豔福。“請問是周小姐嗎?”“我是啊!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黃夫人還是很客氣,好像沒聽出小梅的火氣一樣。“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你想不想聽?是關於你老公黃局長的。”老公?黃夫人暗暗琢磨了三秒針。“你說吧!關於我老公什麼事?”黃夫人不再像之前那樣客氣了,她現在終於聽出了對方語氣不善。“那你可得聽好了!今晚你老公會在海灣賓館和一個女下屬上牀,你想不想去看看?好像在三樓107號房!”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告訴我這些?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黃夫人被這莫名其妙的消息給徹底蒙了,一連串冒出許多問題。“信不信由你,你要是還想挽回你們這段婚姻的話,自己最好去看看!”說完掛斷了電話,急衝衝向海灣賓館趕去。“哎,哎,你說清楚點啊!先別掛啊!……”黃夫人急着喊道,可回答她的是讓人討厭的盲音。
黃夫人是越想越氣,同時又有些擔心。她實在對自己的丈夫沒把握,更談不上信任。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公司裡本來還有很多事等着自己處理,可是卻突然接到這樣的電話。如果不去解決,就算自己不在乎這段瀕臨滅絕的婚姻,也得爲了女兒想想。女兒那麼小就讓她處在一個破碎家庭,那對她的童年必然是一個深深的陰影。想到這裡,她還是決定親自去走一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作爲妻子和孩子的母親,有責任和義務挽救這段婚姻,給孩子一個幸福而完整的家庭。
想到這些層層面面,她毅然甩下了手中的文件。“小張,你跟我出去一趟!”名叫小張的年輕人聽到喊聲,急忙跑了過來。“董事長,您找我有什麼事?”“陪我去一趟海灣賓館吧!馬上就走!辦完事立刻回來!”名叫小張的司機片刻也未敢耽擱,立刻跑到停車場將那輛奔馳開了過來,然後做了個請上車的手勢。
一路無話,司機和黃夫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司機暗暗納悶,這董事長跑這賓館來幹什麼?她可是個大忙人啊!黃夫人則在想着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要是事情真像那個女人說的那樣,自己又該如何去面對?想着想着,車子行駛到了海灣賓館大門前。
黃夫人飄身下車後,回頭望了望坐在駕駛坐的小張。“小張,你就在這等我吧!如果五分鐘後我還沒下來的話,你就上來幫忙!哦,對了,在三樓107房!”說完轉身向裡走去。
她剛走進一樓客廳,服務生很熱情地迎了上來。請問您是吃飯還是住店?黃夫人哪有工夫理他?她只顧着走自己的,根本沒把那服務生當一回事。可服務生硬是不放棄地跟着她走,“我找人,已經約好了,你忙你的吧!”黃夫人實在被他跟得無奈,只好隨便拋出句話來,服務生這才轉身離開。上了三樓後,黃夫人的心緊張得不得了,嘭嘭嘭地跳過不停,像是剛跑了十幾公里一樣。到了107房前,她沒有直接進房,而是先在門外附着耳朵聽聽動靜。這不聽不知道,一聽還真嚇一跳。
裡面的呻吟聲是那麼的清晰,甚至連氣息都是那麼的熟悉。這種聲音她並不陌生,曾不知多少個夜晚,裡面那個男人趴在她身體上發出過。而今,她卻聽到那個男人趴在別的女人身上的呻吟聲,那是何種感覺?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只能用不爽來形容吧!也許那種聲音對當局者很美妙。可聽在黃夫人的耳朵裡,卻是那般的噁心。
她捏緊了拳頭,可又慢慢地鬆開了。她欲轉身逃避,卻又覺得不太合適。自己發現了老公在外鬼混,憑什麼還怕了他?憑什麼反而要逃避?她的思想在激烈的鬥爭着,在不斷地問自己該何去何從。最後,她到底會選擇怎樣做?下一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