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警衛班在院門口堵住了一個企圖聞進院裡去找陳北疆的人。
這個人四十幾歲,滿臉污垢,衣衫襤摟,一看就知道是個以乞討爲生的盲流。
盲流瘋瘋癲癲地與警衛胡纏亂攪,招來院內院外不少人圍觀。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盲流翻着大白眼珠子,梗着脖子喊。
“你投有在來訪登記簿上登記,按規定,不能讓你進去。”
警衛耐心地給他解釋。
“我找自己的老婆也要登記?我手心朝上地走遍全中國,也沒聽說過這個理兒。”盲流說話有點兒河南口音,急而且快,唾沫亂飛。
“誰是你的老婆?”
“陳北疆啊!”盲流面向圍觀的人大聲說,“陳北疆,她是我的老婆。”
圍觀的人羣鬨然大笑起來,說這人肯定是瘋子。
“人家是個學生,怎麼成了你的老婆?”警衛有點兒火了,“你再要搗亂,我就把你抓起來。”
“她和我睡過覺,就是我的老婆!”盲流理直氣壯地說,“你不和你老婆睡覺,難道和破鞋睡覺?”
人們又鬨然大笑了。
“你們笑什麼?不信?我這兒還有她的相片,不是我老婆,她能給我?”盲流掏出一壘相片,向圍觀的人們散發着。
“她要不是我的老婆,能給我這種相片嗎?你們大夥兒看着,給爺們兒主持個公道!”
許多人拿到相片:的陳北疆。
盲流趁亂溜走了。拐過街口,寶安正等着他。
“老小子,幹得不錯。相片都發出去了?”
“我留了一張。”
“你留着幹什麼?扔了!”
“我愛看,光溜溜的,招人疼呢!”
寶安塞給盲流十塊錢,轉身走了。盲流追了兩步,問:“明天還幹一回嗎?”
“你要是再露一次面,我非把你宰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