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上午,拌飯店裡坐滿了客人,張東公司的陳秘書也在其中,他要了一份拌飯吃着。思郎一直含情默默地盯着泰勇,泰勇裝作對她視而不見,專心做着事情。坐在吧檯裡面的民國覺得很好笑,自言自語地說:“真是的,完成這個傢伙……”

“今天由我來代替完成做事!”思郎看着泰勇問,“好嗎?泰勇哥!”

泰勇沒好氣地說:“好什麼好?學生不學習,幹什麼事!”

思郎不服氣地說:“哼,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怎麼像一個老頭子!”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陳秘書偷偷地把一張菜單放進了自己的包裡,隨後起身到吧檯結帳:“多少錢?”

民國笑着說:“20塊。”

一道的倉庫前,站着一排高高壯壯的男人,他們吵吵嚷嚷地說些什麼。一道帶着吉秀走出來,吉秀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一道的臉還是那麼陰沉。

吉秀問:“哥,現在出發嗎?”

一道看了看站成一排的漢子們說:“出發!”說完,朝車的方向走去。吉秀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揮手示意他們出發。

麪包車上,這羣漢子們擠着坐在一起,仍在嘀嘀咕咕。

“那不會是個很厲害的人吧?”

“去看看再說,要是惹不起趕快跑唄,有什麼可擔心的。”

“是啊,反正一舉兩得,不吃白不吃。”

吉秀說:“你們就放開量吃,但不要吃得太快,吃一口飯,叫他們給你換勺子,還得要水喝,最好把飯粒撒得滿地都是!”

一個漢子悄悄地對另一個漢子說:“這人肯定有病!”

拌飯店熱鬧而有秩序,韓國歌曲從店裡傳出來。一道帶領的幾輛車停在了小店前,一道和吉秀還有那些彪形大漢們從車裡下來。吉秀猛地推開店門,一道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突然,他的臉色變了——店裡面坐滿了食客,根本就沒有空位子,而且大部分是警察。

楊秀和警察們聽見摔門聲,都朝一道望去。一道覺得腿發軟,向警察們點頭哈腰:“啊,對不起,打擾各位吃飯了,不知道人這麼多。祝,祝賀開業大吉!請慢用,請慢用,以後再來捧場。”一道媚笑着向楊秀致意,趕緊走出去。

吉秀緊跟在一道的後面灰溜溜地走出去。奉洙明白他們來的目的,看到他們的狼狽象忍不住笑了起來。民國看着奉洙:“怎麼啦?”

奉洙說:“他們想來搗亂。”

民國看了看正在吃飯的警察,明白了,也笑了起來。英姬、思郎也跟着笑個不停。警察們仍在專注地吃飯。

奉洙說:“差點出大事,真是危險!這也太巧了。”

英姬說:“楊雪是不是能未卜先知啊?想不到打電話宣傳能起這麼大的作用。”

“對啊,楊雪也是讓他們現在這個點來吃飯的呢。看他們見到警察時的那副德性,哈哈,真是太巧了!”思郎說。

“切,我們這生意做的太危險了!”民國說,“可我不明白,那個叫徐一道的傢伙爲什麼要跟我們作對啊?”

英姬走進廚房。奉洙說:“不,不用擔心。民國,反正這一次是躲過去了,幸虧泰勇去送飯了,要不,一定免不了一場打架!”

“泰勇哥怎麼了?”思郎不解地問。

“沒,沒什麼,那個傢伙脾氣不是不好嘛!”奉洙躲躲閃閃地說。

陳秘書回到張東辦公室,把偷來的菜單交給張東:“規模雖小,但創意和服務都好,菜譜做得也很精緻。最特殊的是,哪怕是一碗飯也能送,不管什麼地方。”

“送餐?”

“對,我看見很多韓國人都叫外賣。”

張東沉思着:“送餐,送餐,一碗飯可以送到任何一個地方?”

“是的……”

張東看着菜譜說:“去打聽一下什麼樣的韓國外賣最麻煩。我們公司也可以叫外賣!”

第二天,陳秘書來到拌飯店,把一張紙拍在吧檯上:“按上面寫的準備300份套餐,明天中午送到我們公司!”

民國瞪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300份?”

“是啊,有問題嗎?”

民國、奉洙、英姬看着陳秘書,陳秘書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

民國抱歉地對陳秘書笑着:“哥,不要鬧着玩了!”

奉洙說:“我們沒有做過韓國套餐,要300份?別開玩笑了。”

“開玩笑?難道你們就把客人點的菜單當作是開玩笑嘛?”陳秘書盯着民國。

奉洙對民國說:“他說不是玩笑!”

“那是什麼?石鍋拌飯300份?明天中午送到龍騰公司?”

韓國電子北京分公司辦公室,楊雪正在專心設計電子產品外觀。樸秘書跑進來:“楊雪!出大事了! 你快去店裡看看吧!”

“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楊雪看着樸秘書。

“奉洙剛纔給我來電話說,他們接到了一份訂單,300份石鍋拌飯!”

“石鍋拌飯?300份?”

分公司社長豎着耳朵聽他們的對話。樸秘書說:“對,而且不是簡單的送餐,是給300名飲食界專家吃的!”

“那怎麼辦?”

分公司社長插嘴:“等等……楊雪,你是在拌飯店裡做事?還是在韓國電子做事?”

樸秘書喝道:“喂,你先不要吵!對了,定餐公司好像是龍騰公司……”

楊雪驚訝地叫起來:“什麼,龍騰公司?”

“對,楊雪,你快把手裡的活先放一放,過去看看吧!快點!”

楊雪拿起自己的包往外跑。分公司社長大叫:“楊雪,上班時間你去哪裡?等等!”他看着樸秘書,“現在誰是分公司社長?啊!”

樸秘書沒理他,背對着分公司社長低頭在做什麼。“喂!樸秘書!你這是向我挑戰嗎?”他把樸秘書扳轉過來,樸秘書正在打電話:“會長,是我!”

分公司社長嚇得後退了幾步。

漢城,韓國電子吳常務辦公室。吳常務一邊上網看東西,一邊打電話。電腦屏幕上顯示出民國的拌飯店的照片。

“羅會長年輕的時候,不是也什麼都沒有怕過嗎?300份?這能算是受苦嗎?要讓他認識到商場多麼險惡,趕快跟徐一道聯繫一下,我要親自安排他做些事情……”

晚上,奉洙、英姬、泰勇等人圍坐在一起討論300份石鍋拌飯的事。英姬說:“我覺得做不到,就是那些大的拌飯店也接不下這樣的訂單啊。何況還是送餐……”

“這下問題大了,如果不能守信用,我們這個店該關門了。在中國信用最重要!”奉洙擔心地說。

泰勇問英姬:“姐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英姬說:“且不說原料,我們的碗最多也只能送100份!”

“碗不可以從別的飯店借一下嗎?”

英姬說:“就算我們能借到碗,可是到送餐的地方那麼遠!石鍋拌飯吃的就是熱乎,涼了就成了一團一團的,湯也沒有原來的味了。”

奉洙悶悶地站起來:“要,要做,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做!我們這個店好容易開起來……”說着他走出去。

泰勇叫:“哥,奉洙哥!你去哪裡?在這個節骨眼上,民國到底去哪裡了?”

英姬擔心地看着奉洙的背影。

此時,民國正地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他想起張東到奉洙家找他時的情景。民國自言自語:“肯定是張東在考驗我!”

楊雪和張東坐在咖啡廳裡。楊雪問:“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要看看羅民國到底有沒有資格喜歡你!”

“爲什麼呀?”

“你真的不明白嗎?我認識你已二十多年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喜歡上一個認識沒多久就隨口說出‘喜歡你’的輕浮傢伙!”

“我雖然一直很尊敬你,但我現在對你感到失望……”楊雪說着站起身要離開。

張東叫道:“楊雪,醒醒吧!那個傢伙不是真誠的,他只是一陣狂風而已!”

“不,他比你真誠得多!”

楊雪走了,張東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楊雪下了公交車,向自家的飯店走去,她看見民國向這邊走過來。民國看見了楊雪:“哦, 楊雪!現在纔回來?”

“對不起,樸秘書都已經告訴我了。民國……”

“沒,沒關係,沒有問題。我也想去找你爸爸呢!”

楊雪驚訝地看着他。

聽了楊雪和民國的訴說,楊雪爸爸認真地考慮着,民國和楊雪期待地看着他。楊雪爸爸說:“如果在龍騰公司附近做,問題就變得簡單了。”

楊雪高興地說:“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呢?那麼,到那附近找就是了!”

楊雪爸爸搖搖頭:“如果是他們存心爲難你們,可能找不到這些!”

楊雪和民國明白了楊雪爸爸的意思。

“這既是一次考驗,也可能是一次機會!” 楊雪爸爸說。

“爸爸,什麼意思?”楊雪急切地問。

“這件事雖然困難,可是一旦成功,將是一次向中國烹調行業領導推薦韓國拌飯的好機會!”

“他在說什麼?” 民國悶悶地抽着煙問。

“爸爸說這是推薦拌飯的好機會。”民國聽了,眼睛一亮。

奉洙、英姬、泰勇仍在店裡。民國和楊雪推門進來,看到大家的表情,不用說正在爲那300份石鍋拌飯發愁。民國招呼:“怎麼回事?死人了嗎? 看你們一個一個垂頭喪氣的。時間不多了!快準備吧!”

英姬說:“民國,如果火的問題解決不了,那拌飯肯定做不好!”

“對,對。如果做不好的話,我們準備的原料都算白扔了。”奉洙附和。

民國自信地說:“就算全扔了,我們也不能這樣乾坐着。這也許是宣傳我們拌飯的好機會!”

楊雪看着民國笑了,泰勇和英姬聽了民國的話,有了信心。民國說:“豁出去幹吧!先要解決火的問題!完成,你給思郎打電話讓她過來,還有……”

奉洙站起來:“對,即使我們搭上自己的老命,也要做好拌飯。這,就是戰鬥,就是事業。”

民國的手機響了,接完電話後,民國便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出去。蓮淑的車停在小店對面,民國跑過去對蓮淑說:“什麼事?幹嘛這麼晚來找我……”

“趕緊上來!快!”

“到底是什麼好事?”民國坐進車裡。

“我是拯救你的天使。”

“天使?切!開什麼玩笑,我還有事呢!”

蓮淑愛憐地看了看民國,民國焦急地說:“鄭蓮淑,我真是有火上房的急事,我現在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哈哈哈……”蓮淑笑着把車開進KSC公司停車場。他們下了車,蓮淑把民國帶到一輛很大的外形奇特的汽車邊。

民國往車內探頭:“這,這是做什麼用的?”

“這是專門爲快餐連鎖店定製的烹飪車輛!”

“什麼?你說什麼?”民國激動地看着蓮淑,又激動地打量着車裡的設備,有大冰箱,堆着碗碟的臺子,還有好幾個的竈臺,可以同時做菜。

“了,了不起!”民國驚歎。

“我不是說過要保護民國哥?我是天使啊!”

“蓮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這次我幫你的事情要絕對保密,可以保證嗎?”

“知道了!”民國說,“但你爲什麼要幫我?”

“龍騰公司,就是張總的公司……張東愛楊雪,所以想考驗你。”蓮淑猶豫着說。

“那你呢……”

蓮淑沒有回答,只是哀怨地看着民國。

“那你就這樣白白地幫助我?”

蓮淑看着民國,突然抱住民國狂吻,民國嚇了一跳,直往後退。蓮淑放開民國,笑着說:“這次這樣就可以了!”

一輛三輪車停在楊雪家餐館門前,車上裝滿了碗碟,泰勇在用繩子緊緊地捆綁着。

“謝謝。爸爸……”

“除了借餐具,我什麼都幫不了,很遺憾……”楊雪爸爸說。

“這就幫了大忙了,民國會很感激爸爸的。”

“是嗎,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是需要在身邊多幫助他。”

“可是,我幫不了什麼忙!”楊雪憂鬱地說。

泰勇向楊雪爸爸行禮:“謝謝!我們不會忘了您的恩情。”

楊雪在後面幫泰勇推車:“走了,爸爸……”

楊雪爸爸對他們揮手:“好好幫助民國。”

阿里朗商店前面,奉洙也在往自行車上裝東西。英姬手裡提着籃子,籃子裡裝着香油、蔬菜、紫菜什麼的。全社長走出來:“如果有什麼需要,不用過來,直接來個電話,我會送過去的。”

英姬點頭:“謝謝。每次都這樣麻煩你……”

全社長擺手:“我們之間,你還客氣什麼,快走吧。”

奉洙、英姬向全社長行了禮,急匆匆地走了。

思郎也來到了拌飯店,正在那裡打電話。完成和三淑正忙着收拾碗。完成說:“還沒有找到上竈的地方,我們在這裡準備這些有什麼用?”

“對啊! 這不是隻有面包,沒有奶酪嗎?是吧,完成哥?”三淑有同感。

“真是的……”

三淑埋怨:“喂,幹嘛總打電話給我一個人來幫忙?”

思郎說:“就是學習不好的學生話多,藉口也多。”

完成連忙附和:“對。 思郎說的對……”

奉洙和英姬回來了,英姬一進來就問:“楊雪和泰勇還沒回來?”

奉洙問:“民國呢?羅,民,國?”

羅民國正好走進來,說:“我是誰?在廣闊的中國大陸上堅強地活下去的男子漢,運氣真不錯,我終於借到了北京最高級的烹飪車輛!”

大家隨着民國從店裡出來,看到了停在那裡的烹飪車。民國叫道:“現在別說300份,就是500份我們也能做出來!”

大家都歡呼起來。泰勇和楊雪也回來了,他們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民國看着楊雪微笑,楊雪不知爲什麼有點隱隱的心疼。

大家開始準備菜,英姬和楊雪的刀功很不錯,三淑和思郎也學着切菜,但兩個人切得很難看,思郎不好意思地看着英姬笑。

民國和泰勇、完成在洗碗碟,三個人臉上都沾着洗滌劑泡沫。奉洙和娜拉忙着把筷子和勺放進盒。直到下半夜,才準備好原料。三淑和娜拉在一個小角落裡睡着了。楊雪忙完後,悄悄走出來,看着那個龐大的烹飪車。楊雪覺得自己很渺小。

天亮了,泰勇開着車,民國坐在副座上打電話:“楊雪還好嗎?不要打瞌睡……”

“我還好,加油民國。”

民國對着電話機敬禮:“是,知道了!”民國掛斷電話,拿出寫有漢字的演講稿背誦。泰勇瞟了他一眼笑起來。

韓國電子北京分公司,楊雪掛了電話。分公司社長正在和樸秘書爭論着什麼。樸秘書突然指指分公司社長後面,老闆轉身看的時候,樸秘書拉着楊雪溜了出去。

張東在龍騰公司門口迎接客人。蓮淑來了,跟張東握手時,兩個人目光相碰,會意地一笑,蓮淑走進宴會廳。這時陳秘書走過來,對張東耳語:“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出現。”

“還有多長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

奉洙、英姬、思郎、三淑在行進的汽車上認真地做菜,大家都在緊張忙碌地準備着。

泰勇開着車,感覺到車輪胎好像撒氣。他急忙靠路邊停下車,下車檢查,民國也一起下了車。民國看看錶:“什麼?緊要關頭怎麼會拋錨呢?”

泰勇檢查完車輪胎說:“是故意的! 肯定有人動了手腳!”輪胎上面插着釘子。

民國焦急地問:“什麼?還有多長的路?”

“還有15份鐘的路程!”

奉洙從後面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接着英姬、思郎、三淑等人從車裡走出來。民國生氣地踢輪胎:“他媽的!”

泰勇咬着牙罵了一句:“一道這傢伙!”要去找一道拼命。

奉洙拉住泰勇:“鎮,鎮靜點……你們兩個人,沒,沒有時間了。”

不遠處,一道、吉秀和吳三在車裡看着這邊興災樂禍地笑着。

民國上車看了看車上的材料,猛地跳下車去推車。奉洙、泰勇、英姬、三淑等人無奈地坐在地上看着民國……民國衝他們喊:“你們想就那樣坐着呀?過來推啊!推也要推到目的地!”

“你醒醒吧,這行得通嗎!”泰勇說。

民國幾乎要瘋了:“那怎麼辦?就這樣熬到天黑呀?”

奉洙看了看民國,突然站起來走到車後面:“英姬!還有時間,快去準備吧!”拉起思郎和三淑:“快,行動!”看着泰勇:“你趕緊跟完成聯繫一下,讓他聯繫所有能拉到的人到這裡。有三輪車的就騎三輪車來,實在沒有隻要人過來就可以!英姬你呢,儘量在他們過來之前弄好飯菜。民國你跟我來!”說着轉身就走。

民國、泰勇和英姬驚訝地張大了嘴。奉洙回頭看着他們,說:“幹什麼?大家抓緊時間,還來得及。”

英姬驚訝地說:“娜拉爸爸,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民國也說:“就是!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奉洙哥這樣!”

“這樣的表現,我也第一次見!”泰勇站起來。

奉洙催促:“民國你在幹什麼!大,大家都快點!”

民國站起來,掏出手機扔給泰勇:“給,你用吧!”跟着奉洙去了。

楊雪和樸秘書跑進龍騰公司宴會廳,樸秘書說:“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都沒看見……哦!電話!”樸秘書把電話遞給楊雪,“我有電話!再打個電話看一下!”

電話一直沒人接,楊雪哪裡知道民國已經把手機送給了泰勇,而泰勇把手機扔進駕駛室裡。民國的手機在駕駛位上響,可是駕駛室裡沒人。

宴會正在進行,在宴會廳的入口處,陳秘書對張東耳語:“現在只剩30分鐘了!”

“備份菜都準備好了吧?”

“是,都準備好了。”

張東的目光與蓮淑的目光碰在一起:“嗯,真遺憾!”蓮淑焦急地着看錶。

龍騰公司門口,楊雪兩手捂住自己的臉,好像在禱告。樸秘書不安地走來走去。“怎麼還不回來!又聯繫不上!”

突然,楊雪又跑進宴會廳。就在這時,樸秘書的眼睛一亮,他看見奉洙騎着三輪車往這邊趕,後面緊跟着一大串自行車,車隊在大廈門前停下來。思郎、三淑、泰勇都汗流浹背!

樸秘書看見他們,既高興又生氣!跑過去對奉洙發火:“喂!張奉洙!你這傢伙,幹什麼了現在纔來?你是爬着過來的?因爲你……”

“喂!樸小子!先不要埋怨了,快先幫忙搬一下。”奉洙說。

“什麼?”樸秘書緩過神來,“好好好!”

奉洙向人們招呼:“來,我們快點!”

宴會廳裡,陳秘書請張東到主席臺去。這時,張東看見楊雪跑進來,停住腳步:“楊雪!”

楊雪喘着氣跑過來,看着張東,好像在說:“等等,再給一點時間吧。”

張東看着楊雪,心裡說:“對不起,楊雪!”雖然楊雪懇求的目光很真切,但張東還是毅然向主席臺走去。

12點整,張東站在了主席臺上:“啊,有件事想先請大家諒解,因不得已的原因,原安排今天請各位品嚐的韓國拌飯還沒……”這時,他突然發現了什麼。

門打開了,民國出現在宴會廳入口。楊雪也看見了民國,高興地跑過去。民國輕輕抱了一下楊雪,徑直走上主席臺,蓮淑也被突然出現的民國搞得目瞪口呆,她本來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民國對張東簡單行了一個禮,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先掃一眼下面盯着自己的人們。又看看張東,與張東四目相觸的一剎那,雖然兩個人都微笑着,但兩人的眼睛裡似乎都迸發着火花。然後開始根據用韓語標音,結結巴巴地用漢語念道:

“謝謝!謝謝張總!請各位盡情地享受美味的韓國拌飯套餐!

民國的話音剛落,思郎和三淑等人就用托盤把拌飯端了上來。張東這才意識到他們的送餐計劃已成功了。陳秘書看着張東不知所措,張東很快鎮定下來,笑着鼓起掌來,宴會廳內響起熱烈的掌聲,民國行了個90度禮走下來。

張東看了一眼楊雪,楊雪正在看走下臺階的民國。民國下來的時候看見蓮淑對他讚賞地笑着,那是一種攙雜着多種感情的眼神。楊雪看到了兩個人互相交流的眼神。

三淑他們忙着給客人們端拌飯。樸秘書滿意地笑着。奉洙把最後一碗拌飯遞給思郎後,舉起了雙手:“300份完了!”

張東看着下面,雖然帶頭鼓掌,但他心裡比誰都難受。

龍騰大廈外面的人們歡呼着。奉洙、英姬兩人互相看着滿意地笑;完成想擁抱思郎,思郎躲開後往泰勇身邊靠;還沒等完成生氣,三淑流着激動的眼淚摟住了完成的脖子。

藏在遠處衚衕裡的一道和吉秀看着這邊的情景,就像家裡死了人似的陰沉着臉。一道看了看旁邊的吉秀,掐住吉秀的脖子發泄他的怒氣。

楊雪高興得合不攏嘴,民國跑過來抱住楊雪大喊:“楊雪!我們成功了!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民國……”楊雪雖然高興,心頭卻掠過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