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一股腦衝出去的耶律婉瑩,突然有些後悔,她還沒問清楚那些姑娘關在哪裡,看來智取不行,只能明搶了!她好似下定決心,阿楠,沒有你,我也可以,哼!
看到一個賣面具的小攤,她想到阿楠說過,做大事不能隨意暴露身份,於是她買了一個娃娃臉面具,手握靳璃,整個人好像都蓄勢待發一樣。
她順着昨天的記憶走到了那家春樓,長鞭破空一聲,稍微膽小的已經躲在一旁了,只見了老鴇,變了臉色,稍微帶着幾許賠笑問道:“不知女俠到此意欲何爲?我開門做生意,萬事講一個和氣,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女俠。”
“聽說你抓了不少姑娘關起來,只要你把他們都放了,我便自己離開,否則我便砸了你的店。”耶律婉瑩虛張聲勢道。
“哈哈,女俠搞錯了,那些姑娘可都是自己的家人自願賣給我的,我可沒有脅迫她們,更何況來這兒,纔是在這世道中尋一條生路。”那老鴇解釋道。
“是不是自願可難說,除非你放她們出來,讓她們當衆說清,否則這事可不這麼好過去。”耶律婉瑩堅持說道。
“女俠可能不知,這些買來還沒調教過的女子是不便見客的,一來她們留給客人的初始印象不好,二來這誰知道在混亂中會發生些什麼?我勸女俠還是不要過於胡攪蠻纏的好!”那老鴇笑容一下子下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那老鴇看這丫頭不肯輕易說過去,接着便是手一揮,指揮侍衛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叫你一聲女俠,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今天就讓你吃個教訓,全都給我上,誰打得最兇就有獎勵。”
聽到這句話,那十多個侍衛輕蔑地直接朝耶律婉瑩撲了過去,在旁邊圍觀的人都認爲這丫頭今天要吃些教訓。
可誰知道耶律婉瑩,長鞭一揮一卷,緊緊的拴住了一個侍衛,再一個用力將那個侍衛爲武器將其餘侍衛都撞倒了。
那些侍衛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倒了,卻心下不甘,將失敗歸結於他們太輕敵,於是這次他們正視了這個丫頭,從四面包圍她,還拔出了武器,卻沒曾想耶律婉瑩,一個飛躍,一甩鞭,與她相對的那幾個侍衛手臂上都出現了一道血痕,不深,但看得出沒事盡全力。
其他三個面的侍衛見此趕緊一起圍了上去,卻只見耶律婉瑩,朝突圍的那個面跑去踩上了一張桌子,一個借力,幾個飛旋,並將中間的幾個侍衛踹倒了,剩下的侍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條長鞭打中了腹部,一一倒下。
那老鴇見形式不對,擡手在耶律婉瑩的面前,擠出了幾滴淚,道:“之前是我看不清女俠的厲害,如今看來,女俠真是好本事,倒是我對不住了,這就叫僕從,把那幾個女子帶上來。”
說着便吩咐跟着她那幾個僕從去把那些女子帶上來。
“罷了罷了,我不過是想爲那些女子尋個公道,並非真的有意傷人,如今你已知錯,那我便不再追究,趕緊放了那些女子吧!”耶律婉瑩正色道,心中升起了幾分得意。
“是了是了,已經叫人過去帶那些女子過來了,還多謝女俠的寬宏大量。但您看,這也接近晌午,不如我備下宴席,賠禮道歉如何?”那老鴇面上一片討好,心中卻恨得緊了。
“我並不想佔你便宜,你放了那些女子,我便離開了。”耶律婉瑩拒絕道。
“女俠還是給我個面子吧,我已經備下了我這樓裡最好的佳釀,就算不吃些飲食,飲幾杯酒也算我的道歉不是?”那老鴇面上一片真切,似真的要用這種方式道歉似的。
耶律婉瑩心想這兒的酒是真心好喝,不如等救下那些女子,她淺嘗幾杯就好。
“那便多謝媽媽好意了,等我一一問過那些女子,便隨你去吃幾杯酒。”耶律婉瑩笑說。
那老鴇見有戲,笑意便真了幾分:“自然自然。”自然叫你有命來,沒命去!
不久,那僕從帶上來了十幾位瘦弱的女子,一眼看去年紀最大的不過十四五,年紀最小的可能才十一二,她們的臉上都沾了些許淚痕,眼睛也腫腫的,像哭了很久似的。
“你可是虐待他們了,她們的眼睛都哭腫了。”耶律婉瑩看着這些女子心下一酸,便質問那老鴇說道。
“天地良心啊!女俠,這些女子到我這來,不過兩三天,雖說沒讓她們吃山珍海味,倒也沒餓着她們,她們要哭,都是哭家人的無情啊!”那老鴇說着就要聲淚俱下。
耶律婉瑩見不得這個樣子的老鴇,便走進了那羣女子,輕聲開口:“姑娘們,你們放心,有我在,現在沒人敢傷害你們,你們現已得救,趕緊回家去吧!”
“多謝女俠好意,但我們這些人自被家人賤賣到此處,便已經無家可歸了,呆在這兒纔有命活,還請女俠諒解。”還是之前對上蕭正楠的那位姑娘先開了口,眼睛裡閃過的是深深的絕望和無奈。
見那羣姑娘不僅沒有被得救的意思,還都往後退了幾步,耶律婉瑩心頭一陣複雜,着急的開口:“可是被關在這兒,你們沒有一點自由,你們難道就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嗎?你們難道就不期待自由的生活嗎?”
“在如今這個世道,一個弱女子在外,別說自由,性命和生計都成問題,怎敢奢求其他生活,姑娘,算我們求你了,別讓媽媽惡了我們,那今後我們的日子便更不好過了!”說着那些姑娘擔憂的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老鴇,說着就要哭聲請求耶律婉瑩。
耶律婉瑩看到這樣的局面,不知所措,只能呆愣在原地,還是那老鴇出口開聲道:“我知道女俠也是好意,但女俠如今也見着了,這些個姑娘,都盼着我給她們口飯吃,畢竟在這個世道,不是人人都像女俠一樣敢勇敢追求自由呢。但不管怎麼說這酒已經備下了,女俠不如先隨我去飲些酒再離開,而我保證這些姑娘絕對不會在我手上遭到虐待,如何?”
“好……那你保證不會虐待她們。”耶律婉瑩有點沒預料到如今的結果,她想起了阿楠對她說的,她不明白這世道,如今,她想她真的不明白,這些女子爲何寧願被拘束一輩子的自由,也不願往外開闢出一條道路。
老鴇將耶律婉瑩請上了樓進了一間包廂。那些女子被僕從帶了下去,那些周圍看戲的人鬆一口氣,還有些想看後續,他們心裡可清楚,這老鴇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