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面的大臣也是面面相覷,而後也是看了看皇帝,又看看太后,爲首的一大臣慢慢的說道。
“是行軍的糧草事宜,皇上不知從哪裡得知糧草未及時送到前線衆將士手中而怪罪臣等失職。”
“行軍打仗,糧草本就是極爲重要的,爲此的確可以讓你們掉腦袋。”
“太后這……您不能……”
這位大臣聽到太后居然如此言語,當即眼皮跳了跳,就欲開口反駁,但看見龍椅上太后那平淡的眼色,也立馬閉口不語。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要事和皇帝相商。”
“母上,這戰事耽擱不得,您這是……”
看見太后居然將這些罪臣放走,李明也是不解,立馬想出言阻止。
但卻看見太后擡手示意,李明也只好看着這些大臣退下。
待所有大臣和宮女都離開後,太后看着不理解的李明道。
“明兒,我知道你在爲糧草的事情發火,但現在哀家要告訴你,這件事是哀家所指示的。”
“什麼?母上您爲何要如此做,您這是至冷羽於死地啊。”
“沒錯哀家就是要至他於死地,不僅是糧草,就連援兵都是哀家扣下來的。”
“母上,您這是爲何,您忘記冷羽之前可是救過您的性命了嗎?”
“你就是這樣對哀家說話的嗎?”
顯然當李明得知這前線戰事都是自己母上一手所爲,也不由得情緒激動起來,言語有些過激,當即在太后的叱喝中冷靜下來。
看着如此模樣的李明,太后也有一絲苦惱,起身又接着說道。
“的確,這冷羽確實救過哀家性命,但也就是那一次哀家也意識到此子的能力之強,沒想到這些年他都已經爬到禁軍的都統這樣高的位置上了。”
“那母上爲何要使他陷入險境?”
“險境?你雖然知道他曾今救過哀家,但你不知道他一人就殺掉了行刺哀家的三十七人,那樣從容不迫的神情,冷淡的神色,殺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樣。
而且當年他才十五歲,也就是那時起,哀家就認定了,他是一把快刀,一把供人使用的快刀。”
說道這裡太后又回身看了看皇帝李明。
“你可知我爲何將,晴月那妮子嫁給李天軒?”
“莫不是看中李家權勢,又加上李天軒和晴月本就有情誼之和?”
“這些話你也說得在理,但哀家想的並不是這些,自先帝賓天,留下我們母子二人,哀家憑藉各種權勢才穩住局勢,爲你鋪路,但一直有兩個人是你帝王之路上的最大隱患。”
“您是說冷羽便是其中之一?那另一個就是李,天,軒。”
“沒錯,當初先帝同兩大世家打下這南國江山,而其中之一便是李家,他家本就世代掌握朝廷兵權,而現在李天軒更是比他父親更爲出色,年紀輕輕就統領了除去禁軍以外的一半兵權,當初這北方戰事就該他去出戰的,。”
“但母上,這又與冷羽有什麼關係?”
“哀家剛剛說了,冷羽是一把快刀,既然不能共自己使用那就只能折了他,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李天軒同冷羽的禁軍聯合謀反,那時你該如何應對?”
看着沉默的李明,太后又道:“所以哀家將晴月嫁給李天軒,用家室牽連他得到同時也用此拉攏他,至於那個主動請命代替李天軒前往戰場的冷羽就必須捨棄,因爲從他請命時起哀家就知道他不能爲你所用。”
“所以,晴月和冷羽都只是您所用的棋子罷了,一旦棋子失去意義,就可以隨意丟棄。”
“帝王之道本就是用鮮血和屍體堆積起來的,當年先帝也不是將跟隨自己征戰的另一世家殺滅了嗎?而這就是你所要走的道路,現在你也該好好想想自己怎樣做好一個帝王了。”
太后在說完這一席話後,將震驚的李明拉倒龍椅旁使其坐下,而後用手撫摸着李明的臉,露出笑容,而後恭敬的退出了大殿。
李明看着身下的龍椅,一種難以言語的沉重和悲痛感涌上心頭。
他還記得冷羽出發前天的黃昏同自己在前宮大殿的屋頂上談着有的沒的,雖然大部分是自己在說,冷羽只是一直默默的聽着,偶爾的喝上一口酒。
“我想代替天軒去北方征戰。”
“嗯?說實話,聽到你的聲音還是很不容易,以前和你在一起你可以一天不說話,怎麼今天卻說要主動代替天軒去北方?”
“晴月,她,如果不能停戰,某些大臣就會提議將她送出關外和親,我,不想。”
說道這裡晚風是否一下子吹醒了李明,李明看着又淡淡的喝上一口的冷羽道。
“原來如此,你跟我說實話吧,是不是喜歡晴月?”
“不,我是公主撿回來的,如果沒有公主我可能早就餓死又或者被打死在街頭了。”
“哎,別的不說,就你這一身功夫,就問這南朝能和你過上十招不敗的也就李天軒了。”
看着沉默不語的冷羽,晚霞映照在他身上,李明也很難相信世上能有這樣又俊美武功又高的男子,當即也來了興趣。
“我說爲什麼當初各位大臣一直向我提議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你,原來啊,我,哦不,朕現在爲你做主,如果你能打贏北方的戰事,我就將晴月許配給你。”
聽到李明這番言語,冷羽這樣冷庫的人也不由得露出微笑。
“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但那是的李明卻不知,就是因爲自己這一小小的諾言竟將冷羽送上了性命。
三日後,
街頭上許多百姓都在圍觀,因爲南朝第一大將李天軒將要帶兵出戰,一是支援冷羽,二是抵禦北國的進攻。
“哇,那就是第一大將李天軒將軍嗎?好英武啊。”
“想來我們南朝有望擊退北國的入侵,這李天軒看起來比那冷羽什麼的靠譜多了。”
“這將軍剛剛完婚就要趕往戰場,真不知道啊,他能不能平安歸來。”
“。。。。。。”
而此時李天軒正在與晴月公主道別,那樣美麗賢淑的女子也惹得許多將士側目。
“天軒,記得要將冷羽帶回來,不管是生是死。”
“嗯,會的,你快回去吧,外面風大,當心着涼,我不在的這些時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在家安心等我回來。”
說完李天軒就急忙走開,好像怕心裡一軟就不想走了,而晴月公主也是依依不捨,待李天軒走到馬旁,而後一個漂亮的翻身上馬,將插在馬旁的一杆金色長槍從地上拔出,槍尖嗡鳴,這就是南國兩大名器之一的‘破陣槍’。
戰馬嘶鳴着擡起前腿,而就在李天軒駕駛馬匹剛欲急速奔走的時候,一名士兵就騎馬攔在李天軒的面前道。
“稟報都統,剛剛前線戰場有人傳來戰況。”
通報的人看看李天軒又看看晴月公主,一副不好當着衆人面說的樣子,李天軒回頭看看晴月,而晴月也看着他點了點頭。
“念。”
“是,將軍,大約五日前,我方軍隊在月北坡被敵軍重創,在糧草已經斷絕和麪對敵人車輪戰的消耗下,冷羽將軍率領一萬之衆趁夜色進攻了地方陣營,爲剩餘四萬將士贏取撤退時間,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冷羽將軍的消息,怕是已經……”
李天軒聞言只是握緊了長槍,眼中寒意四起,而一旁的晴月聞言更是掩着嘴哭泣,轉身跑回了府中。
與此同時,皇宮。
“嘭……”
一個青花白玉杯被扔在地上。
“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李明將在聽到這份通報後,將所有大臣轟出大殿後獨自坐在龍椅上。
就在昨天他晚上,他也同李天軒在屋頂上飲酒。
“你覺得冷羽會出事嗎?”
“冷羽武功高強,若是他一人定會脫險,但是行軍打仗並不是單打獨鬥。”
“你知道嗎?冷羽之所以會主動請戰是因爲我曾經承諾他,如果獲勝,他就會被我賜婚。”
“賜婚?和誰?”
“晴月。”
李天軒聞言也是愣,將酒杯握緊,而後將酒一口飲盡,儘管如此這一切都還是被李明看在眼中。
“但現在晴月已經是你的夫人,而且你向朕許諾過給她幸福。朕沒有希望你能帶回冷羽,但朕希望你要對晴月好,這是你的承諾。”
李明說完李天軒也是放下酒杯,恭敬道:“臣遵旨。”
而後李天軒便飛下屋頂,留李明一人看着天邊那血紅的火燒雲。
十年前,南朝帝都,一處繁華的街道。
“哎,香香甜甜的包子哎,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哎。”
“哎,這位爺,賣包子啊,要幾個。”
“哎,小偷,站住,那來的臭小鬼,敢偷我包子,我不打死你。”
說話之人正是一個包子店的店主,當他與別人販賣包子的時候,有一隻瘦弱的小黑手偷偷拿走了他的一個包子,一邊望嘴裡噻一邊慢吞吞的逃跑。
顯然他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就算用盡力氣但還是被包子鋪的店主追後一腳踢到地上,用着木棒敲打。
一旁的行人這幅場景也是一副看戲的嘴臉,但男孩依舊望嘴裡塞着那因爲到底而沾染塵土的包子,身上遭受的劇烈打擊令他嘴裡溢出鮮血,疼痛感令他開始抽搐。
而就在他即將以爲自己死去的時候,一道稚嫩甜美的聲音出現到他耳中。
“這個包子我買了。”
而後男孩就暈死過去,待醒來時他已經被洗乾淨換上衣服,身處一座巨大的府邸之中,有的只是一位侍女,而侍女看見他醒後也是歡喜,立馬出去叫道。
“天軒少爺,晴月公主,明殿下,他已經醒了,只不過他被打傷很重,怕是要請醫師來看看。”
“嗯,那就有勞翠兒姐姐了。”
“那裡這都是翠兒應該的。”
“這麼說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了?”
“是的,望着就去找醫師,奴婢告退。”
待這聲話語結束,三個同男孩一樣大的孩童走進房內,一個漂亮的女孩身後跟着一個胖子(李明)和一個正常男孩(李天軒)。
“你叫什麼名字?”
“……”
“他怎麼不說話啊。”
“會不會是被打傻了。”
“難道是啞巴嗎?他被打的老慘的時候都沒有吭聲,晴月你撿了個啞巴。”
“你纔是啞巴,他這麼好看怎麼會是啞巴。”
“是不是讓我試試就行。”
說着李天軒就欲上前擒主男孩,伸出雙手一隻抓向男孩的手,而另一隻則是伸向男孩脖子。
但卻被男孩一個掙脫反而抓住了李天軒的手,而後將他的手反向扭轉到身後,另一隻手抓住李天軒的後頸。
面對眼前如此快速發生的反轉,驚住的不只三個孩子,還有門口站立的李天軒的父親,而他身後就是剛剛離去的翠兒。
“這就是你所說的被一個大漢打成重傷的孩子?”
“嗯,是的,當初被少爺帶回來的時候都昏過去了。”
“那他真是一個練武奇才……”
這就是冷羽於三人的第一次見面。
北國,皇城,天牢。
“阿羽,你說我如果也和你們一樣是男的,我會不會是你們中武功最高的。”
“……”
“哎,我說你是不是又被那位大人的千金看上了?”
“……”
“阿羽……”
“譁……”
一盆水被用力的澆潑在冷羽臉上,將他從內心的回憶中拉了回來,便看見眼前站着四人。
“哎,醒了,醒了就好,這可比剛拉回來那副隨時要掛的樣子,好太多了。”
“喲,讓你拉個人就像把你累的要死一樣。”
“都別吵,我有事要問他。”
“是,父皇。”
“哎,老頭好久沒見你那麼正經了。”
“五弟,閉嘴。”
“……”
說話的三人是兩位青年和一位中年男子,而還有一位則是美貌不輸于晴月的少女。
此時她正用明亮的大眼睛仔細的盯着冷羽,就好像想用放大鏡一樣看着他。
“你原本姓氏並非是冷對吧。”
聽到面前中年男子的話語,冷羽也是吃驚的擡頭看到,見狀男子也是一笑道。
“南朝的建立必不可少的依靠了兩大世家,‘破陣槍’楊家後被封侯,賜國姓‘李’本以爲我們這次就會碰上。
但哪知盡然會是你,而你不說內心其實也知道另一世家‘黃泉劍’趙家,後被封侯,但卻並未賜姓,而起趙家主母姓氏便是‘冷’。”
“你爲何知曉?”
“哈哈哈,這你就不懂了,說起來,你還是恩人之子。”
中年人一邊說着一邊眼角有淚光溢出,而後竟然用手在冷羽臉上撫摸,當他擡起冷羽長髮,看見他臉上的刀傷時也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