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中年人的背脊發涼。
他僵在原地,身子完全不敢動。
直到孩子的哭喊聲驚醒了他,他猛地轉過身,眼睛睜大:“你、你是……”
“孩子送醫院。”鬱夕珩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偏頭吩咐道,“此人送千軍盟,按照規矩處理。”
鳳三抱拳:“是,陛……九哥!”
他和溪降上前,立刻將不斷吐血地男孩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送了出去。
沉影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將中年人壓在了地上。
女人嚇壞了:“你、你們……”
“九哥,他一共借了五十三人的命。”沉影冷冷地說,“每次都是以老人的身份出去博得同情,回來之後還沾沾自喜,委實陰毒。”
中年人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怎麼被找到的?
他做的事情又是怎麼被發現的?
這個男人又是誰?!
鬱夕珩淡淡地嗯了一聲,這才轉頭看向中年人:“教你這種方法的人應該和你說過,你只需要借十個人的命,就可以挽救你兒子的生命。”
中年人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色厲內荏:“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老實點!”沉影猛地踩在了中年人的背上,“九哥,這傢伙肯定是想着這麼做可以長生不老,貪婪心已經被放到最大了。”
中年人吃痛,連小拇指都縮了起來。
他渾身上下像是被麻痹了一樣,幾乎喘不過氣來。
“大人饒命!饒命啊!”中年人痛哭流涕,開始了哀求,“我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有想要害人的想法。”
“那人和我說只是每個人借一年的壽命,每個人的壽命那麼長,一年的壽命根本不會影響到什麼啊大人!我也只是爲了救我兒子啊!”
“害人?”鬱夕珩淡淡地揚了揚眉,“你也要有這個能耐才行。”
中年人面色慘白:“你、你到底……”
他藏得好好的,怎麼就被發現了?
如果沒有被發現,他可以憑藉着這個方法繼續借更多的人的命,說不定他就可以活到五百歲!
鬱夕珩輕點了下桌面,聲音漠然道:“帶走,繼續查和他類似的人,全部抓出來。”
沉影將中年人扭送了出去,並不理會他的掙扎和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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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軍盟的線索證明,的確不止中年人這一個人在行駛類似的事情。
在光華寺和尚的幫助下,千軍盟又抓到了不少人。
所幸這對跟着姬淳淵學了幾個月的司扶傾來說,破除起來並不困難。
即便有一些困難之處,源明池也能夠完美解決。
“辛苦了,傾傾。”鬱夕珩摸了摸她的頭,“這段時間你一直奔波,都沒有停下來好好休息。”
“我也想啊。”司扶傾嘆了一口氣,“我昨天去找那和尚,他說大難當頭,我根本不敢停下來。”
“哦?”鬱夕珩的眼裡漫出了幾分笑意,“他果然又看到了很多事情。”
“那和尚不同凡響,眼睛能夠看到的東西太多了。”司扶傾搖了搖頭,說,“連我五師兄都無法通過陰陽五行之力判斷出你的真實身份,可他卻能夠一眼看出來。”
“嗯。”鬱夕珩頷首道,“他的來歷是個疑點,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是友這一方的。”
司扶傾眨了眨眼:“光華寺也有兩千年的歷史了,陛下一直增添香火,也十分不容易。”
鬱夕珩擡頭:“明天就是最後一場舞蹈比賽了?”
“嗯。”司扶傾的神情凝重了幾分,“國際藝術比賽恐怕只是表面的局而已,請君入甕,我卻不得不去,他們肯定還準備了別的手段。”
鬱夕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讓晏溫重新打磨了龍雀翎,最小可以縮成簪子的大小,你隨身帶好。”
“傾傾,你很重要。”
“我知道。”司扶傾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頭,“我去遊戲艙裡休息一會兒,剛好修煉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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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千軍盟。
一天的時間,千軍盟已經抓了十五個人了。
不是借命、借運,就是在用別的手段謀取他人的性命安危。
蕭文諫十分憂慮:“大師,我們人再多,也不可能保證大夏五州所有人的安危,這可如何是好啊?”
和尚點了點頭說:“蕭盟主不比憂心,我已命僧人開壇傳經,力量足夠驅除這些奸佞了。”
“那就麻煩大師了。”蕭文諫鬆了一口氣,“有大師在,我這才能勉強閤眼。”
“哎,太客氣了,還是因爲有鬱施主和司施主在啊。”和尚感嘆了一聲,“兩人的氣運增長到現在,已經可以庇護整個帝國了,否則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做什麼。”
“陛下自然——”蕭文諫猛地頓住,卻發現和尚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
他嘀咕了一聲,心想着大師既然是大師,肯定早就知曉了。
蕭文諫又開口:“大師忙了一天了,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不吃不吃了。”和尚咳嗽了一聲,反手取出手機,“方便的話掃個碼就行。”
蕭文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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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上午。
梅蘭妮做完了一組精油按摩,正舒舒服服地曬太陽。
青年找到了她。
因爲連輸幾場,梅蘭妮整個人都很焦躁。
她有些不耐煩:“我在安心準備下午的比賽,你找我做什麼?”
青年淡淡地說:“葉齊鳴死了,這件事情你不知道?”
梅蘭妮瞳孔猛地收縮了下,一下子跳了起來:“死了?這不可能!”
葉齊鳴可是靈尊境的強者。
即便來到新世界後會被削弱能力,但就算對付起S級進化者也手到擒來。
怎麼會死了?!
“他死之前應該來找過你。”青年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轉了幾下,“你們說了什麼?”
梅蘭妮神情蒼白:“我、我就是給他說,龍雀寶劍的事情,他說他要去毀了龍雀寶劍,其他我一概不知。”
“打草驚蛇!”青年冷笑了一聲,“一個人就敢行動,活了千年,腦子也活得沒有了!”
梅蘭妮不敢說話。
眼前的青年雖然不是永恆大陸的人,可卻是那位大人的心腹,也是復仇組織的首領。
說難聽點,她只是一個藝伎,論地位完全不能和青年比。
“好好準備你的最後一場比賽。”青年冷冷地說,“輸了的話,你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梅蘭妮的手心都已經出了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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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舞蹈比賽正式開始。
決賽只有司扶傾和梅蘭妮兩人蔘加,並且是以鬥舞的形式進行。
兩人同臺表演,由觀衆和評委進行打分。
梅蘭妮深呼吸了幾下,她握緊了手中的寶劍。
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
不成功,便成仁。
司扶傾難得地換上了裙裝,並未攜帶任何兵器。
見此,梅蘭妮鬆了一口氣。
龍雀寶劍不在,她就不會被壓制了。
她就算贏不了這場比賽,也要想辦法廢了司扶傾!
“咚、咚。”
鼓點聲響起,音樂聲開始在會堂內流淌。
梅蘭妮率先起舞。
【哇哇哇哇,劍舞!梅蘭妮好帥啊!】
【司扶傾跳的是什麼舞種,好像是大夏古典舞,但又別有一番韻味。】
【沒想到兩人鬥舞還有這樣的視覺享受!】
“咚!”
隨着鼓聲的落下,梅蘭妮的劍鋒忽然一轉。
不再只是單獨地起舞,而是開始逐漸轉爲了進攻。
偏偏這一切在觀衆們看來,和先前的劍舞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在專業人士眼中,這就是要開始殺人了。
臺下,拉斐爾的神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老二,據我看古裝劇的經驗,一般這樣就要血濺當場了。”
談京墨捏着眉心:“你少看點劇。”
司扶傾看着不斷逼近地梅蘭妮,不緊不慢地擡起手,握住了插在頭髮上的簪子。
這是利用機關術縮小後的龍雀翎。
她擡起手,頭髮散了開來。
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