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的神情猛地一頓。
他第一時間有些沒能反應過來:“……什麼?”
“噓,剛學的。”司扶傾抱着琴翻身進入了燈光照不見的地方,“我先試試,練練手。”
爲了能夠順利操縱暗器,她專門抱着鬱夕珩討教了很久。
最簡單的曲子她是可以完整彈下來的。
“錚。”
“錚錚——”
很纏綿婉轉的音樂,在黑夜中落下,平添了幾分幽靜。
急促的腳步聲同時一頓。
顯然來追殺拉斐爾的殺手們都沒能搞懂怎麼這個時候,還會有人有閒情逸致彈古箏。
拉斐爾心想着殺人有古箏伴奏,他也算是第一人了。
他嘖了一聲:“來幾次了,真是賊心不死。”
他從羅斯蘭的手上接過了一雙白色的手套戴上,剛上前了一步。
“錚!”
這時,琴聲突然拔高。
而這一次,與琴聲同時而出的,還有數道泛着寒光的銀色利刃。
“嗖嗖——”
冰冷的利刃破空而來,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弧度直直地朝着數十名殺手攻去。
暗器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沒入了一個殺手的胸腔中。
“噗——!”
殺手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這麼到了下去。
拉斐爾的腳步蹲在了原地。
羅斯蘭神情僵硬:“殿、殿下?”
死士就要摒除所有的感情,變成一個殺人機器。
可他現在真的很想問一句,他是不是誤入了什麼大夏武俠劇?
還是現場版的?!
拉斐爾:“……”
他也沒想到他在舞臺下隨口和月見還有談京墨說的事情竟然會成真。
他只是玩個梗而已啊!
見鬼,怎麼還真有此事?
“錚錚!”
又是兩道琴聲落下。
暗器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於空中盤旋了一圈,再次發起了進攻。
也就是短短一分鐘的功夫,數十名殺手瞬間斃命。
臨死前,他們甚至都沒能看到到底是什麼東西要了他們的命。
“錚!”
最後一個琴音落下,暗器也重新回到了古箏內。
冷刃上絲血未染,仍然明亮得如同鏡子一般,能夠倒映出人的影子。
這是墨家選用特殊玄鐵打造而成的新型暗器,威力非同小可。
拉斐爾第一次呆了:“司小姐,你這……”
“大夏功夫。”司扶傾重新背起琴,她眨了下眼,“看來公爵殿下還有事情要處理,今天的飯就不吃了,明天王宮見。”
拉斐爾愣愣地點了點頭。
司扶傾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又回頭,神情嚴肅道:“對了,咱們還是要相信科學。”
她說完,跳上房屋,幾秒鐘的功夫,消失在了黑夜裡。
羅斯蘭的面部肌肉更僵硬了。
這是輕功吧?
一定是!
拉斐爾思索了片刻,問羅斯蘭:“你看我卸下公爵這一職,專門去大夏拜師學藝怎麼樣?”
羅斯蘭:“……”
**
處理完了這一批殺手,又拔起了一個暗殺組織。
翌日,拉斐爾回到了慕斯頓王宮。
他正在網上查閱大夏功夫的資料,中途接到了一個電話。
拉斐爾看了一眼:“喂?玄澈?”
“六師兄,上次您沒回來,我也因爲一直忙着給師傅護法,未曾及時聯繫您。”孟玄澈很恭順,“師傅說了,小師妹還在靈魂和肉體融合地關鍵時刻,過段時間才能醒來。”
“但我們也可以提前準備迎接小師妹的迴歸了,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好點子?”
拉斐爾的眼神變了:“你說什麼?!”
孟玄澈一愣:“大師兄沒有和六師兄您說?”
拉斐爾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微笑:“大師兄也回來了?”
孟玄澈:“……”
他開始思考他聯繫拉斐爾或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通話結束,拉斐爾捏了捏眉心,消化着孟玄澈給他的消息。
兩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他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
門在這時被推開。
拉斐爾擡頭,神情瞬間沉了下來。
他握掌成拳,對着談京墨的臉了過去。
“嘭!”
談京墨擡手,擋住了拉斐爾揮過來的這一拳。
空氣間都傳來了爆裂的聲響。
談京墨挑了挑眉:“老六,不錯啊,力量訓練竟然沒有落下。”
“好你個八戒!”拉斐爾氣勢洶洶,“師傅復活了小師妹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和我說,我都沒去迎接師傅出關。”
“還有,大師兄也會來了,你竟然也不跟我說!”
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不可思議啊。”談京墨拍了拍手,“老八還會聯繫你這個閒散人員。”
“我怎麼閒散了?”拉斐爾眼神冷颼颼,“我有那麼一個大公國要管理,再說了,小師妹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
月見點了點頭:“話聽起來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哪裡都不對。”
“算了,我不和你們吵。”拉斐爾冷哼了一聲,“師傅還是師傅,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復活小師妹的辦法,我一定要立刻回雲上之巔一趟。”
談京墨指着拉斐爾:“還有救嗎?”
月見嘆氣:“沒救了。”
琅軒環抱着雙臂,冷冷地看着拉斐爾:“或許可以把他扔進實驗室,讓我進行一下大腦切片實驗。”
“軀體給你,靈魂給我。”源明池也微微一笑,“或許也有可能不是身體的原因。”
拉斐爾大驚失色:“你們的對話爲什麼進展到了這一步?!”
幾人正相信交談着該怎麼處置拉斐爾的時候,大門被敲了敲。
“哥哥。“門外,國王開口問,“司小姐來了,您在忙嗎?”
“不忙不忙。”拉斐爾整理了一下衣襟,“請她直接過來就好。”
十幾秒後,司扶傾推開門。
在她將要進來的時候,她敏銳地覺察到了氣氛不對。
有殺氣!
還不止一股!
司扶傾眼眸眯起,往客廳裡看了一眼。
就看見拉斐爾站在最中央,談京墨、月見、琅軒和源明池依次堵在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司扶傾:“……”
好一個四堂會審。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拉斐爾,這是?”
“司小姐,這就是我同你提起過的那幾個兄弟姐妹。”拉斐爾專門介紹了一句,“他們平常人還不錯,就是壓榨我的時候絲毫都不手軟。”
司扶傾:“……”
啊,她壓榨六師兄的時候,也沒有手軟過。
“唉,以前還有最小的妹妹幫我說話,關心我。”拉斐爾裝模作樣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可惜……”
他可看得仔細,司小姐昨天只是彈了一首曲子就震退了近百名殺手,一定可以跟老二斗上幾個來回。
拉斐爾並不期待雲影會替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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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若是在,他面對的壓力又要翻上幾倍。
“老六。”談京墨打斷了拉斐爾接下來的話,露出了一個笑容,“要不然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拉斐爾頓了下:“等等,機會?還是最後一個?”
他真的一直在思考他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怎麼老二竟然都已經下了最後的通關文牒了。
談京墨笑容不變地看着他,淡淡地說:“你猜猜看,我爲什麼會專門跑出來看國際運動會,和國際藝術大賽?”
他的表情大有一種今天拉斐爾不能給他一個滿意地回答,他就把拉斐爾就地正法的意思。
即將被暴打的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