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司扶傾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之後,那就更不會了。
“長官,你不要信他的話。”羅蘭德很生氣,“你看他都不以真面目見你,戴着面具,還變了聲,一看就是個大騙子。”
聽到這句話,鬱夕珩眼神淡淡的,沒有任何反應。
司扶傾踢了羅蘭德一腳:“閉嘴!”
這不是把她也罵進去了嗎?
她也變聲了還戴着面具。
面具之下易了容。
在情報機構做事,誰沒點僞裝手段?
“看來閣下記得當時搶我貨物的事情。”司扶傾活動了下手腕,“你這一次親自現身,想好怎麼賠償我的損失了嗎?”
鬱夕珩語氣淡涼:“兵不厭詐。”
他的確還記得這件事情。
那個時候因爲搶業績,零和T18的關係也很緊張。
“羅蘭德說得對,看來這架的確要打了。”司扶傾嘖了一聲,“我不管總部是誰和你進行交涉的,在我這裡還是用拳頭說話。”
“砰!”
空氣中傳來了爆裂的聲響。
先前還在交談的兩人突然就打在了一起。
羅蘭德十分興奮:“長官,加油!加油打倒他!長官你是最棒的!”
須臾之間,兩人交手了三個回合。
看起來平分秋色,誰也不讓誰。
“有兩下子。”司扶傾後退一步,“小子,你很好。”
鬱夕珩神情冷淡:“彼此彼此。”
他既然現身,那就做好了打一架的準備。
兩人再一次糾纏到一起。
羅蘭德還在搖旗助威:“長官,幹掉他!”
零這邊的搜查官沒有說話,也震驚萬分。
雖然說鬱夕珩並沒有出全力,但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見到幾個能和鬱夕珩交手的人。
T18的瑪格麗特果然是個難纏的對象。
也不知道主上能不能按照計劃將她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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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月見也一直在情報屋裡通過監測屏幕觀看現場。
她擰眉,喃喃自語:“再這樣打下去,小師妹吃力不討好。”
畢竟東嶺海那一戰,司扶傾是首當其中者。
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大傷害,只是氣力虧空過度。
但想要彌補回來,怎麼也得修養一個月。
而據她推測,零首席的綜合實力恐怕不在大師兄之下。
難辦了。
門在這時被推開。
霍宴行走了進來,問:“打上了?”
“喏。”月見指了指屏幕,挑了挑眉,“你老東家在,不去看看?”
“無所謂。”霍宴行瞥了一眼,“你們的人要輸了,你們沒有什麼補救手段?”
左右鬱夕珩也不會受傷。
月見嘖了一聲:“傾傾不會輸的,她還有一身熱武器呢,相反你前東家可是肉身近搏。”
只要是碳基生物,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怎麼也無法抵抗熱武器。
霍宴行敏銳地捕捉到了月見這句話裡的稱呼,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等等!你說的瑪格麗特是誰?”
“傾傾咯。”月見撩了撩頭髮,“別看她平常乖乖巧巧的很有迷惑性,她是最喜歡打架的,拉都拉不回來。”
霍宴行:“……”
艹。
他表妹是T18三大巨頭之一的瑪格麗特長官?
這是什麼魔幻的現實?
可瑪格麗特在情報界聞名的時候,他表妹才小學畢業吧?
這年齡有問題吧?
霍宴行再三確認自己沒聽錯,他神色大變:“糟了。”
月見看向他,眼神也漸漸凝重:“什麼糟了?”
“你說傾傾是瑪格麗特。”霍宴行深吸了一口氣,“而時衍就是我的前東家。”
月見:“……???”
她第一次流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你說你前東家是誰?”
“是時衍。”霍宴行捏了捏眉心,“所以我說糟了,誤會大了。”
這兩人一直朝夕相處,怎麼忽然成了對家?
月見驚愕萬分:“可小師妹和我說她想着把零的首席拉下馬,好讓她男朋友上位。”
霍宴行:“……”
三秒後,他緩緩說:“巧了,時衍也和我說,他想辦法收復瑪格麗特,將T18和零合二爲一,送給傾傾。”
兩人同時:“……”
這叫什麼事兒?
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快,別愣着了!”月見推了霍宴行一把,“快走,阻止他們。”
霍宴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和月見一起趕去現場。
**
這邊,戰鬥還沒有結束,並且進入了一種焦灼的白熱化狀態。
又是一個回合結束。
鬱夕珩後退一步,淡淡擡眼:“這樣打下去毫無意義,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司扶傾冷冷地笑,“上次你搶我的貨,你會好心和我做交易?”
“自然。”鬱夕珩嗯了一聲,“只要T18和零合二爲一即可。”
司扶傾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掏了掏耳朵:“你做什麼白日大夢呢?睡醒了嗎?”
鬱夕珩眼睫垂下,瑞鳳眼難辨深淺。
幾秒後,他重新擡頭,忽然說:“那就得罪了。”
男人的速度忽然加快,“唰”的一下來到了女孩的身後。
司扶傾的反應也不慢,躲過了他的擒拿。
但肩膀上捱了一擊,有痛感傳來。
司扶傾下腰,一個肘擊,立刻撤出了五米遠。
她猛地擡頭:“偷襲怪!”
若非她氣力消耗太多,怎麼也不會這麼容易讓他近她的身。
這個罵人的語氣讓鬱夕珩覺察到了一股熟悉。
他皺了下眉,忽略了這一點熟悉,又一次發起了進攻。
司扶傾再次格擋。
但這一次她慢了一步,他成功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而皮膚的接觸讓熟悉感在這一刻終於達到了最大化。
這是他經常會去觸摸的地方,絕對不會認錯。
鬱夕珩的眼神剎那間變了。
他頓了很長一段時間,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久到零和T18雙方的搜查官都望着這個詭異又親密的姿勢沉默。
這是在幹什麼?
羅蘭德戰戰兢兢地開口:“長、長官,他、他這是佔你便宜啊!”
“幹什麼?”司扶傾眼神一厲,“找死!”
她手握掌成拳,對着男人的肩膀攻去。
“砰!”
他竟然沒有躲,而是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拳。
整個人也順着拳風向後退了幾步。
他並沒有受傷,而是停下來看着她。
司扶傾喘了一口氣,狐狸眼冷冷地眯起:“不需要你讓我,就算你讓我,我也不可能答應你所謂的交易。”
她可以將T18和零合二爲一,但怎麼也要把這個討厭鬼解決掉。
鬱夕珩又在原地站在才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傾傾?”
熟悉的稱呼讓司扶傾緩緩擡頭。
“傾傾!”
“時衍!”
兩個焦急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一瞬之間,鬱夕珩已經將事情全部串聯了起來。
他用回了自己的聲線,語調沉下:“傾傾,是我。”
司扶傾的動作一頓。
這個時候,月見和霍宴行也終於跑了過來。
兩人都難得地有些氣喘吁吁。
“傾傾,別、別打。”月見緩了一口氣,低聲說,“一家人,是一家人。”
然而,出乎她的預料,聽到這句話,司扶傾卻很平靜,連眼神都沒有波動。
但平靜才代表了過後的暴風雨會有多麼的激烈。
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司扶傾終於開口,說了三個字。
每一個字都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鬱、夕、珩!”
霍宴行聽到這裡,心裡突突一跳。
果然是糟了,連九哥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