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昭意的腳步猛地頓住。
她的臉“唰”的一下沉了下來:“你跟蹤我?”
鬱棠哇了一聲:“大媽,你好大的臉啊,這是我大伯的家,我帶着朋友回來就是個跟蹤你了?伱怎麼這麼普通又這麼自負?”
風昭意臉色鐵青。
鬱祁山也沉了臉:“風小姐,是我邀請司小姐來的,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既然你要走了,那請儘快離開吧,我這裡不再歡迎你了。”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風昭意氣笑了,她點了點頭,“行。”
如果鬱祁山在司扶傾和她之間選擇她,她倒是還會幫他聯繫西大陸分部的搜查官。
現在徹底沒有這個可能了。
風昭意冷着臉,大步朝外走去。
“哐當!”
她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好在及時穩住了身體,否則差點摔了一個狗啃泥。
風昭意胸腔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起來了,她猛地轉頭,別墅的大鐵門卻在這時被“砰”的一下關上了。
風昭意捏緊了手指,冷諷地笑。
只會在這種地方耍小心眼嗎?
有本事真的跟她打一場!
風昭意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已經憋屈到快要爆炸了。
她鐵青着臉離開。
**
屋內
鬱祁山連忙起身:“司小姐,百聞不如一見,今日一見,你果然名不虛傳,快,請坐。”
他面上笑眯眯的,同時又在心裡罵了一聲鬱夕珩禽獸。
他和鬱夕珩是親兄弟,一輩人,但他要比鬱夕珩大了整整18歲。
司扶傾的年齡都可以當他女兒了。
一想到這是他未來的弟妹,鬱祁山心情複雜。
司扶傾在他對面坐下來,微微頷首:“祁山先生聯繫T18是有什麼緊急事情嗎?”
“我要去西大陸一個無人區辦些事情。”鬱祁山嘆了一口氣,說,“需要T18給的通行證,認識的人裡只有風小姐一人和T18有交集,我也是拿東西託人辦事,就算被拒絕也很正常,結果從她口裡說出來好像我是個白嫖怪,讓人不舒服啊。”
風昭意這樣的性子,鬱老爺子竟然還吹上了天。
鬱祁山還挺慶幸鬱夕珩沒去所謂的相親。
在他看來,鬱夕珩除了腿部有殘缺,其他地方樣樣都好,風昭意根本配不上。
“西大陸。”司扶傾摸了下巴,“西大陸我助理熟,大哥你等等。”
鬱祁山愣了下:“啊?”
幾秒後他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小姑娘叫他什麼?!
月見的身份已經被霍宴行認出來了,只不過他還並不知道她是T18三巨頭之一的黑夜巫女。
月見索性也不裝了,以司扶傾曾經救過她的藉口接着當助理。
司扶傾撥通了月見的視頻電話,不出意外,月見正在酒吧和帥氣且擁有腹肌的小酒保聊天。
她咳嗽了一聲,問:“月月,西大陸分部那邊誰在管呢?我有個長輩要過去辦事,讓他速速把通行證發下來。”
“西大陸?”月見想了想,說,“應該是赫伯特那傢伙吧,通行證是小事情,我聯繫一下他。”
司扶傾又和月見說了幾句,這才結束了通話,對鬱祁山說:“大哥,搞定了。”
鬱祁山還有些恍惚,三觀在這一刻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司小姐……不僅僅只是一個明星?
隨隨便便就聯繫了西大陸的高層?!
“大伯,我早就說了,你有事就找九叔和傾傾。”鬱棠一臉驕傲,“傾傾和九叔合璧,天下無敵。”
“哦哦……”鬱祁山的喉嚨艱難地滾了滾,“那小九他……”
在“小九”這個稱呼出來的時候,司扶傾的背脊有一瞬的繃緊,差點以爲她的身份暴露了,半秒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鬱祁山對鬱夕珩的愛稱。
“大伯,九叔是零的高層,上次還是九叔把傾傾救出來的呢。”鬱棠壓低聲音,“反正零和T18咱們都有認識的人,一點都不虛。”
“咔嚓”一聲,鬱祁山裂開了。
“篤篤篤——”
門在這時被叩響。
鬱祁山這纔回神,看着被鳳三推進來的鬱夕珩:“小九,你也來了。”
“大哥把我的人留下了,我自然要過來看看。”他微微地笑了笑,眼神如蜻蜓點水般在她身上掠過。
沒有任何侵略性和攻擊性,如他這個人一樣清雅,可司扶傾的心臟卻輕輕地一震,帶着些許燙意。
她看着男人的臉半晌,決定回去加快研讀戀愛心經,然後把他搞到手。
鬱祁山哭笑不得:“小九,司小姐在我這裡待的時間半小時都沒有到呢,你未免也太急了。”
鬱棠小聲嘀咕:“這叫佔有慾強。”
鬱祁山沒聽見,鬱夕珩卻聽得一清二楚,他掃了鬱棠一眼,視線平淡卻極其具有力量。
鬱棠“蹭”的一下站起來,拉過鬱祁山:“大伯,我有幾道口語考試題要問你,你快過來給我看看。”
鳳三和溪降也識趣的去了廚房,客廳裡只剩下了司扶傾和鬱夕珩兩個人。
司扶傾瞅了他一眼,終於開口:“你是個大壞蛋。”
鬱夕珩難得地怔了下:“怎麼壞了?”
“你搶我名字。”
“名字?”
“神諭裡面。”司扶傾說,“我叫NINE,你叫九。”
鬱夕珩微微沉默了一瞬:“隨便取的,我回去改。”
他只是按照他在鬱家的排名取的。
也十分巧,前世他排第九,今生還是。
九又爲數之極,他很喜歡這個數字。
“算了。”司扶傾託着下巴,“改名也不至於。”
鬱夕珩眉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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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脾氣果然不定,但在他看來很靈動也很可愛。
他希望她是真心快樂。
鬱夕珩支着頭,忽然開口:“你的養成小遊戲還在玩麼?”
司扶傾嗯了聲:“玩啊,我已經把他養大了呢。”
她的心情卻稍稍低落了下來。
歷史是一條洪流,不會爲任何人而停留。
她有足夠的運氣穿越回大夏朝,卻無法讓時間停留住。
她知道,很快她也要親眼看着胤皇故去,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聽到這句話,鬱夕珩不置可否,微笑了下:“那他挺辛苦的。”
“嗯?”
“需要自己做飯找吃的。”
“……”
司扶傾看了他幾秒,又掄起抱枕砸了上去。
嘲諷她的廚藝,可惡至極!
廚房口,溪降偷偷看了一眼客廳的動靜,聲音壓得很低:“三兒,九哥這是被司小姐吃的死死的,以後要是咱們被扣工資,抱司小姐的大腿就可以了。”
鳳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司小姐手下還能拿到工資?”
溪降:“……”
真是個扎心的事情。
**
翌日,軍訓正式開始。
司扶傾作爲總教官,並不直接參與方隊訓練。
男女分開訓練,分別由各自的教官帶走。
今天的訓練內容有軍體拳、匕首術以及擒拿格鬥等等,也有專門踢正步走方隊的。
訓練中途休息,司扶傾也盤腿坐在樹蔭下,和學生們聊天,很耐心地解答他們的問題。
“鎮國女將什麼時候上?路導他們還在剪輯呢,快的話國慶節你們就能夠看到。”
“曲導的新電影啊,我飾演一個分飾幾個角色,有光明面,有陰暗面……”
哨聲在這時響起。
“好了,去訓練吧。”司扶傾拍了拍身上的灰,“如果身體有不適的地方,不要強撐,立刻打報告。”
學生們都有些不捨,但也都立刻站好了。
主席臺上,風昭意眯了下眼:“全體到主席臺集合。”
這條命令讓教官們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別說學生了。
但風昭意發話,他們還是很快列隊出發。
“我剛纔看了你們訓練的擒拿術,動作都不到位。”風昭意淡淡地說,“動作不到位,受傷的是自己,下面我會給你們演練一下真正的擒拿術。”
這句話一出,學生們都興奮了起來。
風昭意忽然轉過頭,聲音傳遍了整個操場:“司教官,我們來給學生們示範一下吧?”
她倒是很想知道,司扶傾憑什麼和她一起當這次軍訓的負責人。
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實力,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是活不下去的。
風昭意將帽子摘下來,挽起了袖子,眼中精光乍現,咄咄逼人:“司教官覺得怎麼樣?”
學生們表情各異。
“她有病吧?從軍訓動員大會那天開始我就發現她一直在針對傾傾寶貝。”
“我在副校長那裡看到了她的資料,她今年都快三十歲了,爲什麼要欺負我們傾傾啊。”
學生們七嘴八舌地討論着,他們很期待真正的擒拿術但還是爲司扶傾而感到擔憂。
司扶傾的打戲沒得說,不用特效,不請替身,成了娛樂圈的一股清流。
也正是因爲出了個她,這幾個月以來,導演們和劇組也對演員的要求提高了,似乎開始逐漸迴歸到二三十年前“不能打就換人”的時代。
這讓不少流量明星叫苦不迭。
可風昭意是T18的搜查官,身手是一等一的好,經過系統的訓練,真正的武打明星恐怕都不能比。
操場上寂靜了下來,年輕人皺眉:“昭意,你——”
風昭意全當沒有聽見他的警告。
司扶傾狐狸眼彎起,她擡手,也摘下了帽子:“行啊。”
等你很久了。
司扶傾:地獄無門你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