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墨家機關城。
溪降跟着墨楚星從東門進去,見到他還要往裡走,神色大變:“小少爺,別去,危險!風箏可以再做一個!”
墨楚星自從得了失語症之後,封閉了對外界的感知, 如同很多患有自閉症的天才兒童一樣,他們只對幾件事情感興趣,對其他充耳不聞。
墨楚儀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將墨楚星最喜歡的風箏扔進了墨家機關城內。
墨楚星並不知道墨家機關城有多麼兇險,對他來說,他只是去撿風箏。
“砰!”
突然,一扇厚重的閘門落下, 溪降及時抱住墨楚星在地上一滾,這纔沒有被砸到。
可這只是一個開始。
“嗖嗖!”
暗箭齊發, 地面也隨之滾動了起來。
之所以稱之爲機關城,是因爲城內每一寸土地每一村牆壁都是機關。
溪降跟在鬱夕珩身邊多年,練武也沒有拘泥於墨家功法,他天賦好,後來又有了司扶傾的指點,進步飛快
但在龐大而古老的墨家機關城,人是不堪一擊的。
“嗡嗡——”
無數暗器襲來,機關變動。
溪降翻身躲過了正面的箭矢,卻忽略了從斜側方飛來的冷刃。
寒光直逼他天靈蓋!
完了。
溪降內心只剩下了一片絕望,即便如此,他還將墨楚星護在懷中。
“哐當!”
耳邊傳來了脆響聲,彷彿什麼東西被震開了一般。
冷刃的軌跡竟然被強力改變了。
溪降來不及發怔,迅速帶着墨楚星進到一個較爲安全的角落裡。
機關並不是無時無刻在變動,每隔一段時間會有空白期。
這也能讓他稍稍喘口氣。
可剛纔是怎麼回事?
溪降駭然之餘,更多的是驚愕。
他愣愣地看着地上已經破碎的符紙, 腦海有瞬間的空白。
司扶傾給了他三張這樣的符紙,說是關鍵時刻能夠保命。
溪降並沒有太當真,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塞進了衣服裡面的口袋,每天貼身裝着。
現在他能夠確信,如果不是這張符紙,他早就被那些冷刃變成了篩子。
溪降將剩下的兩張符紙毫不猶豫地塞在了墨楚星的身上,低聲說:“小少爺,這東西能保命,你待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剩下的機關,一定有人能夠將我們救出去的。”
墨楚星眼睛微睜,開始比劃。
“唉,小少爺,您別跟我比劃了,我看不懂啊。”溪降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咱們今天要是能活着出去,我就去學手語,跟你交流怎麼樣?”
墨楚星搖搖頭,又比了幾個手勢。
這回溪降倒是看懂了。
因爲這幾天墨楚星每天都會給他比劃。
意思是他要是能出去,他一定要見司扶傾。
溪降心想, 你妹喲, 這時候還想其他的事情, 不愧是小孩子心性。
他挺服氣的:“行,小少爺,能出去伱肯定能見上。”
二十分鐘後,溪降摸索出了一些規律,也終於迎來了第二個空白期。
他靠着牆壁休息,身上已經有了多處傷痕。
他看了眼手機,沒有任何信號,什麼電話都撥不出去。
“溪降,在裡面是吧?沒往更深的地方走吧?”這時,有淡淡的聲音從門外揚起,“看來你也沒有觸動更多的機關,只要你把驚鴻無影針的圖紙交給我,我就帶你出去。”
溪降目光一冷,聽出了來人的聲音:“墨楚儀!是你!”
他原以爲風箏是被風帶到了墨家機關城內,沒想到這裡面墨楚儀竟然摻了一手。
墨楚星可是墨楚儀的親堂弟啊!
“你要知道,現在沒人能來救你。”墨楚儀淡淡地說,“整個墨家,只有我和墨晏溫知道這裡的路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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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不甘心墨晏溫能夠成爲家主。
但又不得不承認墨晏溫確實天才,在圖紙殘缺的情況下可以製作出排名第二和第三的暗器。
這幾年她一直忍辱負重,表面對墨晏溫恭恭敬敬,實則一直在找將其取而代之的辦法。
好不容易一個機會擺在眼前,她卻抓不到。
溪降冷笑了一聲:“你不配!你殘殺墨家嫡系子弟,你等着長老團的制裁吧!”
“和我有什麼關係?”聽到這句話,墨楚儀笑了笑,“是他自己要撿風箏,是他自己誤入墨家機關城,是你要救他,跟着他一同進去,還觸發了其他機關。”
“而我得知此事,好心前來給你們引路,是你不要我的幫助,你要自尋死路,我又有什麼辦法?”
溪降怒喝:“你卑鄙!”
“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墨楚儀看了眼天色,“晚上十二點過後,墨家機關城的難度還會翻上十倍,到時候我都救不了你,我給你幾分鐘的考慮時間。”
“不考慮。”溪降呸了一聲,“墨家怎麼你會有你這樣的垃圾!”
墨楚儀冷冷地笑:“骨頭還挺硬,行,那你就在裡面待着,我看你能夠堅持多久。”
就算溪降和墨楚星真的死了,那也是他們活該,非要進入墨家機關城。
死無對證,沒人能把她怎麼樣。
**
下午五點,墨城國際機場。
司扶傾從飛機上跳了下來,她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隻手推着輪椅。
在機場外等候已久的沉影上前,神情焦急:“九哥,溪降失蹤了。”
鬱夕珩神情平靜,但氣息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我打他手機沒回應,去他家也沒找到他人,後來發現他誤入了墨家機關城。”沉影語氣急速,“目前還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怎麼進去的,家主閉關正在關鍵時刻,我們都進不去!”
“嗯,我知道了。”鬱夕珩閉了閉眼,睜開後,是一片凜冽的殺伐,“我先回去。”
他從輪椅上站起來,起身上車。
司扶傾將行李箱往沉影手中一塞,做到駕駛座的位置。
飆車,她最在行了。
今天就痛痛快快地飆一場。
**
太陽已經落山了,墨家機關城東門口,聚集了不少護衛,更是驚動了二長老。
二長老也急得團團轉。
他也不知道路怎麼走,貿然進去不僅無法救人,反而可能會觸動更多的機關,導致無可挽回的結果。
派人去找墨楚儀,墨楚儀又恰好不在城中,此刻還沒有回來,這可怎麼辦?
無論是溪降還是墨楚星,都是重要的人物。
二長老正焦急着,忽然他眼前一花,兩道人影從前方掠過,竟是朝着東門口而去。
他失聲脫口:“哎,不行,不能進去,進去會——”
二長老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爲兩道人影已經消失了,他甚至沒看清楚來人的模樣。
二長老跺了跺腳:“完了,壞事兒了!”
他轉頭問:“家主什麼時候出關?楚儀有什麼時候能回來?”
護衛長忙說:“楚儀小姐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再快也要一個小時。”
二長老深吸了一口氣:“人命關天的事情,讓她快點!”
今天這事兒,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
司扶傾和鬱夕珩已經到了墨家機關城內。
空氣裡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司扶傾的神情一冷。
她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尋着鮮血的味道找人。
恰在這時,新一輪暗器和機關動了。
“唰唰!”
“咚、咚、咚!”
密集而爆裂。
兩人的身手都不差,全部躲了過去,司扶傾也終於看見了人影。
“九哥,我看見他們了。”她輕巧地避開暗器,正要從右邊的路過去。
鬱夕珩忽然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懷裡一帶:“這裡走,那邊是死路。”
爲了加快速度,他將他攔腰抱了起來,輕而易舉地通過,抵達了西方的角落裡。
眼前已經不能說是一個人了,是血團。
溪降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一片血肉模糊。
司扶傾的手頓了頓,緩緩垂下,繼而握緊,青筋都跳了起來。
她冷靜地拿出幾顆藥,給溪降服下,指尖卻止不住地顫抖。
她低頭,也看見了符紙的碎片,鬆了一口氣。
還好。
這些符紙製作起來很難,會耗費她巨大的精力,每次製作完畢身體都會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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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夠保身邊人的命,她不會吝嗇。
“九哥,他、他……”溪降有了意識,勉強睜開眼,“先、先救小少爺,我還撐得住,我、我沒事的,沒事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又漸漸昏睡。
鬱夕珩眼神深得可怕,他將墨楚星撈到懷中,一手在溪降的身上點了幾下,止住血,又將他背起。
他聲音淡淡,沒有任何起伏:“先出去。”
死字怎麼寫,很久沒有教過別人了。
今天遇到一個盜版槓精,問爲什麼叫大夏帝國?大夏朝憑什麼沒有改朝換代,這個名字真難聽,差評,然後給傾傾打了一星。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祝你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