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曉思的尖叫聲全部卡在了喉嚨裡。
她眼睛瞪着,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朝外移了移,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了。
恐懼壓迫着神經,岑曉思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是謀殺!”
司扶傾真的瘋了嗎?!
娛樂圈處處都是狗仔眼線,司扶傾不怕被拍到?
還嫌黑熱搜和黑粉不多?
岑曉思可是知道司扶傾的黑粉有多麼的瘋狂,是那種追到舞臺後臺來潑硫酸的。
司扶傾單手握着岑曉思的肩膀,還掂了掂,微笑:“寧寧,警察還有多久纔到?”
“五分鐘。”姜長寧靠在門口,“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另一個女生縮在牀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好。”司扶傾漫不經心,“那你就先在這裡多待五分鐘。”
岑曉思只感覺她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這裡是十六層,她掉下去了還能有命在?
她越來越恐懼,已經開始飆淚了,哪裡還有先前的囂張:“你不要鬆手,我求你不要鬆手!”
“那可說不定。”司扶傾的手指鬆了鬆,“這是十六樓對吧?”
岑曉思不敢尖叫,她身子劇烈地抖動着。
突然,一股難聞的味道逸散開來。
她嚇到大小便失禁了。
司扶傾依舊沒鬆手,她歪頭:“你不是挺囂張?”
這時,姜長寧喊了聲:“司司,來了。”
司扶傾這纔不緊不慢地將岑曉思提了進來,隨後鬆開了手。
“警察!警察她謀殺我!”岑曉思幾乎是連滾帶爬,“她剛纔想要把我扔出去,她要我的命啊警察先生!”
趕過來的警察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司扶傾。
司扶傾乖乖巧巧:“叔叔,我力氣很小的。”
姜長寧捏了捏眉心。
岑曉思聲音尖銳:“你胡說!你明明一隻手就把我提起來了,你力氣小什麼!”
即便她也不能理解,司扶傾以前在團內的時候明明很瘦弱,爲什麼一下子全變了。
姜長寧冷靜開口:“去年我們體檢的時候稱過體重,你是105斤,司司只有95斤,她怎麼把你提起來?”
“好了,我們已經調取了監控。”警察頷首,“監控裡只顯示了你私自闖入到別人房間對他人財務進行破壞,你說的這件事情,並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
岑曉思不可思議:“不可能!”
“她砸了不少我們的護膚品。”司扶傾環抱雙臂,“寧寧,你的護膚品多少錢?”
姜長寧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可能有個幾十萬吧。”
她爸其他不行,草還是可以賣的很貴的。
岑曉思更是難以置信:“你在說什麼?幾十萬?你故意訛人?”
連標誌都沒有的護膚品能到幾十萬?
國際一線奢侈品牌都沒這麼報價的!
“我這裡有機構的鑑定書以及各種成分的證明。”姜長寧懶得和岑曉思廢話,“外面沒賣的,不代表不值這個價。”
警察只是看了一眼,神色就變了,瞬間對姜長寧肅然起敬:“破壞的財物高達幾十萬,可以立案了。”
聽到這句,岑曉思人都傻了:“那是雜牌子啊,什麼幾十萬!”
要是姜長寧用的是奢侈品,她當然還要小心點。
瓶子都看起來很劣質,裡面是裝了什麼靈丹妙藥嗎?能這麼貴?
“我的便宜點,應該有個幾萬吧。”司扶傾聲音緩緩,“叔叔,她什麼時候把錢都補上了,你們再放她出來。”
警察點了點頭:“酒店這邊我們也會出懲罰政策的。”
岑曉思就這麼被帶走,短時間內也肯定出不來。
她卡里的錢確實不少,但她也不願意給姜長寧賠這麼多。
“這裡是沒法睡了。”司扶傾又踢了踢門,“我們換一家。”
姜長寧嗯了聲:“走。”
兩人離開,房間裡只剩下了一個女生。
她哆嗦了好一會兒,這纔拿出手機,抽噎出聲:“馮姐,你快過來一趟吧,司扶傾她真的瘋了……”
**
翌日一早,宣傳片開始第二天的拍攝。
主持人發現星空少女組合只來了司扶傾和姜長寧兩個人,愣了下:“還有兩位老師呢?”
司扶傾咬了口包子:“一個去醫院了,一個在警察局。”
主持人一懵,嚇了一跳:“他們犯什麼事了嗎?”
姜長寧接話:“故意毀壞他人財產。”
主持人點點頭。
不管嚴不嚴重,他都決定要把岑曉思兩個人的鏡頭都刪了。
“傾傾姐!”少年小跑過來,臉紅紅的,“傾傾姐,你今天又漂亮了不少。”
“啊,是你,我給你帶禮物了。”司扶傾轉頭,“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少年:“……”
姜長寧:“噗。”
少年幽怨:“傾傾姐,我們好歹合作過兩次舞臺,你當背景板的時候,我還繞着你跳了幾圈呢。”
司扶傾面無表情:“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不。”少年神情嚴肅,“證明我是發現美的機器,以前就知道你很美了。“
”行,會說話。”司扶傾從包裡拿出了一個藥瓶,“我看你胳膊上有淤傷,給你點藥膏,每天早晚抹兩次,挺管用的。”
“傾傾姐,你真的好細心,我好喜歡你。”少年再次星星眼,“我叫葉枳,你千萬別忘了!”
司扶傾冷漠轉頭:“……”
她果然還是遇見了一個男版的鬱棠。
司扶傾一行人在這邊錄着,街口旁,還有不少大爺大媽在下棋和搓麻將。
昨天的老人也來了,倒是沒再和誰切磋棋藝,而是搬了個小馬紮,優哉遊哉地曬太陽。
他身後多了一箇中年人,他有些驚訝:“會長,您趕個大早,就是來看人家拍攝?”
“是吧,長得是不是很漂亮?”老人眯了眯眼睛,“唉,可惜了,我沒有孫子,要不然怎麼也得先下手爲強。”
中年人:“……”
這種下手倒也不必。
“會長,您覺不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中年人皺眉,“不,不對,應該是有個人像她。”
“噢,我昨天搜了搜。”老人慢吞吞地捧起茶杯,“這小姑娘是娛樂圈的新晉神顏,還說她統一了娛樂圈的審美,是內娛顏顛,”
“其他人像她那也是應該的,多少年纔出了個這麼漂亮的。”
中年人:“……???”
您這麼潮的嗎?
他有些慚愧。
中年人壓低聲音:“我認真的會長,您記不記得四九城季家?”
老人想了想,點頭:“有點印象。”
“當時他們家來天地盟請您去給他們家小姐傳授琴棋書畫。”中年人說,“我當時跟您一起去的,見過那位養在深閨的季小姐一面,和這位司小姐極爲的神似。”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也不能說長得有多像,當然她沒有司小姐這麼漂亮,可一眼看過去總會認錯,我剛纔就差點以爲是那位季小姐來了。”
倒真是挺奇怪的。
“這個沒印象。”老人拿起扇子搖了搖,“請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不是誰都教,要有那個天賦才行。”
“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說明要麼長得沒特色,要麼愚鈍不堪。”
中年人噎了下。
他腹誹,要想讓您老人家看上,不能說是有天賦,得說是變態。
“所以我決定找個繼承人了。”老年人沉吟,“你看這小姑娘怎麼樣?”
中年人愣了下,又飛速地看了眼司扶傾:“您認真的?”
“認真的。”老人想了想,“不過這小姑娘好像不怎麼願意,我得想個辦法把她拐來,你去調查調查她都喜歡什麼。”
中年人還處於震驚的狀態中:“啊?”
老人踢了他一腳:“愣着幹什麼,快去啊。”
中年人抹了一把臉,深感他今天受了嚴重的驚嚇,需要緩緩。
他回想了一下季家的情況。
季家兩個女兒,待遇卻完全不同。
一個從小當男生養,三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千軍盟,聽說身上全是傷。
另一個當個寶貝,養在深閨面都不露,嬌弱到像是一碰就能碎,見過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倒是沒聽過季家還有其他女兒。
中年人一邊思索着,一邊快步離開。
老人還坐在小馬紮上曬太陽。
這邊,跟着攝影團的主持人接了個電話:“喂?上面要我們想個辦法去天地盟的大樓去拍攝?瘋了吧!那是能進去的地方嗎?”
天地盟能讓他們這一個小小的宣傳片進去?
這麼多年,也就只有大夏臺在拍一部文化紀錄片的時候,纔得到了天地盟的許可。
其他影視劇想都別想,去了就是碰壁。
尤其是天地盟那一羣守着文化傳承的老一輩,都很不願意露面。
這簡直就是個大難題。
“這件事情我們實在無能爲力。”主持人深吸了一口氣,“除非你們能聯繫到天地盟內部的人,而且宣傳片已經很完美了,在司老師的幫助下,我們拍到了很多有價值的鏡頭。”
“好,如果能去肯定會去,我們盡力。”
通話結束,主持人神情憂愁。
司扶傾敏銳地發現了他的異常:“怎麼了?”
主持人將剛纔的指示說了一遍。
姜長寧也聽到了:“大樓內部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誰知道呢。”主持人嘆氣,“天地盟代表着大夏文化的巔峰,哪裡是那麼容易蹭的,但上面說了也沒辦法,只能明天去碰碰運氣了。”
姜長寧也就沒再說什麼,跟上司扶傾開始學剪紙。
**
一天的錄製順利結束,晚上的時候,司扶傾和鬱夕珩去參加宴會。
溪降扒着別墅的門,內心絕望:“我失寵了,一般這種宴會,主上帶的人肯定是我。”
鳳三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你以爲你被寵過?”
“你懂個屁!”溪降更絕望了,“我現在是一窮二白,連飯都吃不起了好嗎?”
鳳三心裡痛快。
這能怪誰?
“沉影!沉影你是我哥!”溪降抓着手機,撥了個電話,“快,我也要註冊一個外賣小哥的賬號,我這就和你一起去送外賣。”
“什麼?你說我搶你生意?那行,我去送快遞總可以了吧?”
鳳三:“……”
要是讓長老們知道,他們乾的這些活,一定會被氣死吧。
不過今天的宴會很普通,有司小姐在,他擔心地該是別人纔對。
宴會就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舉行。
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來往的賓客都戴着面具。
鬱夕珩先下了車,他還是坐在輪椅上。
下車後,他去接她。
司扶傾正要直接跳下來,後背卻是微微一涼。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腰。
司扶傾的身子一繃,手下意識地就要擡起出擊,但關鍵時刻她停了下來。
鬱夕珩覺察到了她微微繃着,很輕地拍了拍,又鬆開:“放輕鬆。”
終歸還是個姑娘。
這種事情不熟練。
“我輕鬆着呢。”司扶傾咳了咳,“就是角色調換了一下,我有些不習慣。”
鬱夕珩回頭看她:“角色調換?”
司扶傾:“別理我,cosplay(角色扮演)玩多了。”
她和三師姐出任務的時候,偶爾也有一起參加宴會伏擊毒梟的場合。
一般都是她易容成男性。
摟腰也是她摟三師姐的腰。
“嗯。”鬱夕珩也果然沒有追問,他淡淡頷首,“我們進去。”
司扶傾一進去就覺察到了,這並不是普通人的宴會。
哪怕只是一個端着餐盤的侍者,觀其腳步呼吸,都能知道他多少練過武。
“老闆。”司扶傾眨了眨眼,“這裡也有人要咔嚓你?”
鬱夕珩手中扇柄輕敲,微笑開來:“那就看他們敢不敢了。”
“老闆放心,我一定保護好你的安全。”司扶傾認真,“這次很真心。”
鬱夕珩沉默了下,很輕的笑:“我知道。”
三個小時的宴會,司扶傾嚴陣以待,做好了把這裡所有人都撂倒的準備。
但實際上,宴會結束得十分順利,順利到連口角紛爭都沒有。
司扶傾都有些懷疑人生。
而出來之後,鬱夕珩果然帶着她去了銀行提了一箱子金磚。
他靠在輪椅背上,手支着下頜:“診費。”
司扶傾陷入沉思。
她老闆該不會是在給她送錢吧?
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資本家?
她決定,以後要對她老闆更好一點。
司扶傾把鬱夕珩送回別墅,又把小白從商陸那邊接過來,塞進了包裡:“今天讓你吃五塊,我就不信我把你的力量養不回來了。”
“嗷嗷嗷。”小白埋下頭,開始瘋狂吃金磚,感動到流淚。
它狗主人居然也有這麼大方的一天,狗都哭了。
司扶傾背起包,想着她剛給鬱夕珩說過她不玩遊戲,於是找了家離古街近的網吧。
因爲地理位置,網吧的人並不多。
但基本上都在玩神諭。
司扶傾登錄遊戲,又買了瓶可樂,窩在電競椅裡享受。
門口傳來交談的聲音。
“看看我們今天能不能蹲到NINE神,我們一會兒去打哪個副本?”
“還是去pk場pk吧,誰知道明天副本里的boss多難?”
“我就不去pk了,我要去種地,我的菜熟了。”
“葉枳你小子可真是個異類,不過今天要是能蹲到NINE神,隊長估計就睡不着覺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司扶傾擡了擡頭。
雙方視線交匯。
D6男團的人也都愣住了。
一個男生結結巴巴:“司、司老師你這個時間居然在在這裡?”
遲遇皺眉,很冷淡地看了過去,不由一愣。
燈光下,女孩的眉眼愈加清晰,容色極盛,一種具有攻擊性的美,撲面而來的驚心動魄之感。
遲遇抿了抿脣,這下倒是信了網上爲什麼說司扶傾是內娛顏顛了。
這樣的顏值,的確沒辦法黑。
可惜就是遊戲技術太差,菜還玩,真是浪費時間。
“哇,傾傾姐!”葉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跑了過去,一眼瞥到了司扶傾的電腦屏幕。
看到熟悉的遊戲加載進度條,他一下子更興奮了:“你也在玩神諭啊?你玩的什麼職業?我們加個好友吧?你暱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