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聞竹猛地站了起來，他瞳孔劇烈地收縮着，握着電腦的手指都因爲用力而發白顫抖。
秘書還從來沒見到這位老人這麼失態過，嚇了一跳：“古老師？”
“竟然是她……”古聞竹喃喃，“原來是她。”
一瞬間，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他跌坐回了座位上。
秘書緊忙要伸手去扶，卻被古聞竹擋住：“這封郵件留下，你出去吧。”
“是，老師。”秘書退出去，還十分疑惑古聞竹到底看到了什麼。
古聞竹冷靜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開了郵件的附件。
裡面是兩張設計圖。
不僅標註了人體維度等等，還專門寫了什麼地方該用什麼材料，甚至寫了需要哪幾位設計師來操刀，詳細到不能再詳細。
古聞竹看完，微微地哼了一聲：“也就只有你這個臭丫頭能幹出來這種事兒。”
外界確實沒有幾個人知道，雲瀾還是瀾的核心設計師。
瀾的核心設計師，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雲瀾只設計了十套服裝，男女各五套。
這十套服裝全是孤本，其中三套還在瀾總部的博物館裡藏着，剩下幾套都被各個領域的頂級大佬買回去珍藏。
古聞竹皺眉看着這個郵箱地址，沉吟片刻，撥打了零的熱線電話。
那邊接通後，他穩住聲音：“喂，你好，我是古聞竹。”
“古老先生好。”接線人員關心地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幫我查一個郵件的ip地址，這個ip地址給我發了一個文件，但卻被加密了。”古聞竹開口，“我要知道定位在什麼地方。”
一年又一年，雲瀾消失整整有五年了。
古聞竹當時想着，會不會是她的名氣太大，被自由洲收納了。
可他兩年前有幸去過自由洲一次，那邊的明星可沒有一個能和雲瀾對上號的。
一切消息都石沉大海。
直到現在。
“請您稍等。”接線人員說，“請您保持電腦處於運行狀態，稍後我們會將查詢到的數據傳送過去。”
“好。”古聞竹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麻煩你們了。”
“保護您的安全是應該的，古老先生。”接線人員聲音溫和，“感謝您選擇零，期待下一次再會。”
零和T18雖然十分不對付，但在某些事情上不謀而合。
不僅僅負責情報收集，還會保護重點人羣。
古聞竹在時裝界的影響力太高，想針對他的人不在少數。
一分鐘的時間都不到，零就將數據就傳了過來。
沒有具體的座標，只能確定發件人在大夏。
古聞竹擰眉。
大夏帝國疆土遼闊，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但即便如此，他也一定要去。
古聞竹立刻收拾了東西，讓秘書給他定了一張飛往大夏的機票，匆匆坐電梯下樓。
“那不是古老先生嗎？”梅爾剛好從成衣室出來，他眼尖，脫口，“古老先生這是怎麼了？要去哪兒？”
跟下來的秘書也有些懵。
緩了幾秒後，他呆呆開口：“剛纔古老先生讓我定了最近一架飛往大夏飛機的票……”
“大夏？”梅爾一愣，“古老先生怎麼這個時間點去大夏？”
好像大夏也沒有什麼時裝秀或者電影節。
秘書搖頭。
古聞竹的事情，他們又怎麼可能瞭解得一清二楚。
**
這個時候，大夏帝國已經是深夜兩點。
曲凌雲還在工作。
因爲司扶傾的緣故，他現在也偶爾會看看微博了，目標還是司扶傾的黑粉羣體。
直到一通電話打破了寂靜。
“你這個蠢貨！”古聞竹劈頭蓋臉一頓訓斥，“你去大夏簡直去了個寂寞，我要你何用！”
曲凌雲一接起電話就被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老師，您罵我幹什麼？”
“我罵你沒用！”古聞竹冷笑，直接爆了粗口，“阿瀾就在大夏，你他媽居然連影子都沒找到？！”
曲凌雲失聲：“您說什麼？！”
“我中午就到了。”古聞竹沒好氣，“滾過來到四九城機場接我，讓我先把你收拾一頓。”
曲凌雲：“……”
是親老師。
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被這麼對待。
曲凌雲無奈，只能立馬定了一張夜間飛機票飛四九城。
也不知道誰纔是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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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裴延從國外趕回來，還請了一位大師。
裴家這兩天的情況很差很差，幾個子公司的資金鍊全部斷掉，單子也全部都被其他公司籤走了。
如果還不能緊急迴旋，最多也就能再撐兩天的時間。
兩天一過，不僅裴家這幾個公司要沒，裴延也會被旁支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中年人看完整個房間的佈局，又看了看從幾個臥室挖出來的骨灰和陰牌。
裴延問：“大師，怎麼樣？”
“裴先生，沒辦法啊。”中年人連連搖頭，“這是死局，又維持了至少十年以上，恕在下能力不濟，實在是無能爲力啊，我就先告辭了。”
裴延擰眉。
他最開始也不信，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在這上面的造詣高過這個領域裡真正的大師。
可現實足以證明一切。
那天司扶傾把裴孟之房間裡的東西拿走後，裴孟之的狀態明顯恢復了正常。
“那這位司小姐可真是厲害。”裴延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們一定要敬爲座上賓，準備好東西，現在就去！”
“司大師這個時間點可沒有空。”裴夫人瞪了他一眼，“人家六點才下班，不要去打擾人家，你趕緊想想咱家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請得動司小姐。”
“我想想。”裴延神情嚴肅，“我記得老爺子留下了幾塊古玉，還在保險櫃裡鎖着，金錢對大師們來說的確太俗了，基本用不着。”
“對啊。”裴夫人也想起來了，“快，把這幾塊古玉拿出來，晚上給司小姐送過去。”
“媽，你別太急。”裴孟之終於有時間開口，“司小姐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裴夫人斬釘截鐵：“那也送過去，可惜了，沒生個好兒子，配不上人家，要不然先把兒子送了。”
她很嫌棄地看了裴孟之一眼，上樓去取保險箱。
裴延轉頭，遲疑了下：“我看你媽這症狀也沒好轉啊，不是院子裡的樹什麼的都砍了嗎？”
裴孟之：“……昨天看完演出，她已經是司小姐的腦殘粉了。”
裴延：“……？？？”
什麼？
**
另一邊。
纔剛到訓練基地的司扶傾接到了曲凌雲的奪命連環call。
她剛一接通，就聽曲凌雲興奮至極地說：“你知道不，雲瀾就在大夏！”
司扶傾：“……”
她知道。
還是她暴露的座標。
司扶傾摸了摸下巴。
不過這麼快查到，不會動用了零或者T18吧？
“你等着啊，我一會兒接到我老師，然後就去去找她。”曲凌雲語氣快速，“等找到了我介紹你們倆認識，她在娛樂圈的人脈十分的強，爆表的強，讓她帶你飛！”
司扶傾：“……”
她確實可以帶自己飛一下。
司扶傾忽然沉下聲線：“你老師親自來了？”
“是啊，還是他告訴我的呢。”曲凌雲說，“他把我罵了一頓。”
司扶傾深吸了一口氣：“他年紀那麼大，亂跑什麼？”
“老頭子雖然七十多了，但身體很好，還能跑五千米呢，何況還是和雲大魔王有關，不對……”曲凌雲一頓，眼神瞬間變了，“你怎麼知道我老師年紀很大？”
外界可也沒幾個人知道他是古聞竹的學生。
“猜的。”司扶傾輕描淡寫地帶過，“年齡大了還是別太操心，交給你辦就行了。”
曲凌雲：“……”
這話他聽得怎麼這麼不對？
“如果你們找不到她怎麼辦？”司扶傾頓了頓，“大夏帝國這麼大，怎麼找？”
“找不到就一直等。”曲凌雲緩緩，“她總會回來的。”
司扶傾沉默下來，旋即微笑：“是。”
她確實回來了。
“好了，不打擾你了。”曲凌雲看了眼時間，“我得去接老頭子了。”
司扶傾頷首。
她看着手機，嘆了口氣。
看來有時候還是需要打破一下美好的鹹魚生活。
“司老師。”工作人員敲門叫她，“需要您和其他幾位導師一起宣佈排名。”
司扶傾回神，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來了。”
《青春少年》這一期的總排名昨天晚上就已經出了。
謝譽依舊牢牢地穩在第一位，路厭被甩得越來越遠，甚至都要被葉清佑超過了。
許昔雲成功地擠進了前十五，到了十二的位置。
放在之前，他想都不敢想。
第二次公演五十五晉三十六，又有十幾個練習生要離開這個舞臺。
其中就包括上一次踩線晉級的嚴原澤。
這一次他排名還是五十名開外，直接被淘汰了。
嚴原澤開始收拾東西。
“喲，搬東西走人了？”許昔雲環抱着雙臂，“你不是還要出道呢嗎？怎麼這第二輪就被淘汰了？真丟人。”
嚴原澤的臉都漲紅了：“許昔雲你別得意！”
“我不得意，我看你被淘汰了我就開心。”許昔雲比了個鬼臉，“讓你當初不僅看不起司老師還倒踩她一腳，活該！”
嚴原澤氣到渾身發抖：“你……你的經紀公司都要倒閉了，你到時候也得滾！”
“這就不牢你操心了。”許昔雲冷哼了一聲，“反正我努力過。”
那就沒有什麼遺憾。
嚴原澤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十分不甘地將牀褥被罩都裝進行李箱。
但他內心是後悔的。
如果當初沒有強硬地要求離開司扶傾的班上，他何愁走不到最後？
只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
“謝哥，這下爽了！”許昔雲回到舞蹈室，“嚴原澤終於被淘汰了，他還以爲他很厲害呢。”
謝譽沒說話，拿着手機按號碼。
許昔雲好奇：“你給誰打電話呢？”
“家裡，問候一下。”謝譽神情懶懶，“順便找人辦點事。”
“哦哦。”許昔雲點點頭，“我一直沒問謝哥你家是哪裡的啊？”
謝譽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嗯，只能說我媽的工作大概是到處遊蕩，一個月都回不了家。”
許昔雲十分摸不着頭腦。
什麼工作需要到處遊蕩？
看來謝哥比他還慘，四海爲家。
許昔雲安慰他：“謝哥，你馬上就發達了，別擔心。”
謝譽瞥了他一眼，聳了聳肩。
反正許昔雲的腦回路永遠不和正常人一樣。
網上還在熱火朝天討論這次公演，秀粉們都開始期待下一期公演。
【司老師下期是不是還要親自上，我等不及了，我想知道她還會什麼。】
【就沒有司老師幹不了的事兒！】
【是是是司扶傾什麼都親自上，可厲害了，神仙導師，多牛逼啊。
可你們還記得第三次公演是要請明星學長助陣加油嗎？我就問問她娛樂圈半點人脈都沒有，你讓她也親自上試試？是能請到什麼人來給謝譽他們助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