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名刑警的幫助下,華夢陽和天叢在“比良坡”內做了一些簡單的佈置。雖然兩名刑警不太明白他們這麼做是什麼原因,但怎麼看也不像是有破壞現場的樣子,也就放心大膽的幫起了忙。
把“比良坡”的大門掩上之後,華夢陽重重的喘了口氣:“真希望這樣的一件血腥案件,從沒有發生就好……”
天叢沒做聲,拍了拍華夢陽的肩膀,這時候朋友之間的支持,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了。華夢陽收拾好心情,回給了天叢一副平靜的笑容:“就讓這次的事件,落下最後的帷幕吧!”
天叢點點頭,兩人自信滿滿的走下了山,那個隱藏在層層迷霧中的真兇,一定要將其真面目揭示在衆人的面前!
華夢陽和天叢回到了藍色主樓,剛一進門時卻不免有一點意外,原來與此次事件有關的所有人員,全都聚集在大廳中,而吳輪立正一臉凝重神情的站在衆人當中。
看到兩人進來,吳輪立打了聲招呼:“正準備去找你們,剛巧你們回來那就好了。”說着,他又環視了一下廳中衆人:“我把大家召集在這裡的目的,是想告訴你們,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與事件相關的證據,這次發生在虹彩山莊的連續殺人案的真兇,一定會被繩之以法!”
說到這裡,吳輪立凝厲的目光逐一的在衆人臉上停留:“真兇,就在這個大廳內!如果現在站出來的話,我會視同是自首,爭取能從輕處理。”
聽到吳輪立的話,大廳中的衆人一陣譁然,不免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不過顯然並沒有誰會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兇手。
華夢陽和天叢也有些意外,難道吳輪立剛纔急匆匆的跑出去,真的是找到了什麼線索,從而也掌握了案件的真像?
“這……這不可能吧?”田青文有些遲疑着說,不過被吳輪立的眼光一逼視,他馬上搖着手:“我……我不是自首,再說我怎麼可能是兇手呢?我只是想說,最後‘比良坡’內不是有死者留言嗎?難道不是那個看門的老張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而策劃了什麼手段想殺掉張大師滿門嗎?你們警方是不是應該從這方面着手調查呢?”
“我爸爸纔不會是兇手呢!他也是被害人之一!”對田青文的話,小豔不滿的叫着。
“田先生,斷案是我們警方的工作,我們會結合整個案情來進行判斷。事實上,我不怕告訴各位的是,我們警方已經證實,死者老張頭,也就是張伯謙,與死者張仲謙,是確確實實的親兄弟!”吳輪立大聲的說着。
“啊”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廳中除了張遇青這個知情人外,其餘人都驚訝的出了聲。
“我爸爸和大師是親兄弟?”小豔忍不住出聲問。
“是啊,張豔小姐!”吳輪立盯着小豔,有些語氣不善的說:“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父親和張仲謙大師的關係嗎?”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小豔不解的問。
“也許你看看這樣些東西就明白了!”說着,吳輪立一招手,一名刑警走上前來,把一個工具箱展示在衆人面前。
也許這個世上和蠟雕這門藝術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在這個大廳內的衆人,當刑警打開工具箱時,幾乎所有人都可以一眼看出工具箱內的雕刀等用具,全是一些創作蠟雕時要用到的常用工具。
雖然旁人不知道這個工具箱代表什麼意思,但看到工具箱的小豔卻是神色一變,神情顯的有些不自然了。
“張豔小姐,你對這個工具箱應該不會陌生吧?難道這個每天你都要練習的東西,你自己還會認不出來?”吳輪立逼視着小豔。
練習?這些可以用來做蠟雕創作的工具能用來做什麼練習?還是說,小豔居然會蠟雕這門技藝?
看着神色已變的小豔,吳輪立手一揚,拿出一個樣式很有些女性化的筆記本,大聲說:“雖然你的東西藏的很隱密,但想逃過我們警方的搜索是不可能的。既然工具箱被我們找到了,這本日記當然也不例外!你需不需要我當衆念出其中的部分內容呢?”
這下小豔更是神色鐵青,緊緊咬着下脣,一言不發。
吳輪立翻開了筆記本,念出了其中的一段:“01年七月某日,晴,我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同樣繼承了張氏一脈的技藝,爲什麼一個可以風風光光的做他的世界級的藝術大師,一個卻只能艱苦渡日負債累累?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看了看小豔一眼,吳輪立翻動着筆記本,繼續念着:“01年八月某日,雨,我的病太折磨人了,我自己好幾次都想放棄,活着這麼辛苦幹什麼?不過爸爸卻不願意,他要我支持下去,還說只有活着纔有希望。他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說這番話時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出於愛護我的原因,還是因爲把我看做繼承‘泥人張’技藝唯一傳人的原因。也許,在他的心目中,我的性命並不是很重要,‘泥人張’一系的手藝能夠傳承下去才最重要吧?不然的話,爲什麼那麼傳統的他會破壞傳子不傳女的祖訓來教授我祖傳手藝?我心裡很矛盾,到底怎樣的爸爸纔是真實的他呢?”
“01年九月某日,陰,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錢纔是最重要的?沒有了錢,我的生命就無法延續,沒有錢,我們連保證自己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爸爸可能已經走投無路了吧,要不然他不會去投靠那個他從來看不起的背叛了家族的親兄弟。雖然我知道在現實社會中的成就,他們的處境恰恰相反,是那個他看不起的兄弟高高在上,受世人的景仰。”
“01年10月某日,晴,終於來到了蠟王山莊,真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廣闊,那個從沒見過面的張仲謙居然會這麼富有?以前雖然聽說過他是成功人士,卻真的沒想到能到這個地步。不得不承認他有過人之處,就算爸爸的手沒有出事,也不可能達到他這樣的成就。不過,這個從沒見過面的叔叔並不是什麼好人,這麼富有的他居然並不肯借錢!美其名曰收留我們,卻讓我和爸爸做一些下人的工作,他這算是可憐我們還是把我們當乞丐?”
“01年11月某日,陰,我已經開始偷偷的練習蠟雕了,還好我從爸爸那裡學了七年的泥人手藝不是白費的,我掌握蠟雕的技巧很快,雖然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我相信就算我只是做張仲謙的贗品,就可以開個小店餬口了。不過,這點小錢有什麼用呢?現在的我需要大量的錢,有什麼辦法能弄到呢?”
“01年12月某日,陰,老天真不公平,今天聽說了張仲謙遺產的事,那些人居然可以這麼輕鬆的得到以十億計的財產?他們明明和張氏一脈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我爸爸纔是和張仲謙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他卻什麼都得不到?要是這些外人死光了多好,張氏的財富就可以由真正的張家人來繼承!”
讀到這裡,吳輪立合上了筆記本,緊緊的盯着小豔,那一瞬間,大廳內顯的特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