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鬥眯起了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作孽的傢伙到底是誰。
當他看清楚那昏暗的身影之後,便是一蹙眉,喊道:“怎麼是你啊!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過來打我的頭?”
“你這個混蛋!打你算是輕的!我宇文仙兒一片好心,你居然不令我的情!哼!”
說罷,宇文仙兒便是一跺腳,一副小女孩子的模樣,皺着一對小眉頭瞪着陳天鬥。
見這女孩兒脾氣這等暴躁,陳天鬥對她白天時的那些好印象,便全都消失了。
“你這人莫名其妙!你給我的東西我就非要不可嗎?我也有選擇的自由好不好啊!”
“本小姐給你的東西,你爲何不要!你知道我爲了你,把整間客棧的人都轟走了嗎?就是因爲你說你們住在地字房!告訴你,我宇文仙兒的朋友,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受苦的!”
說罷,宇文仙兒便又是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扔向了陳天鬥。
聽到她剛纔的一番話,陳天鬥倒是心中一暖,心想這女子還真是個豪爽之人,只不過有些太過霸道了。
“嘭!”的一聲,那石頭打在了陳天鬥身邊的窗戶上,居然砸破了那一層窗紙。
陳天鬥看了看窗戶上的窟窿,便怒道:“你夠了!有錢了不起啊!你想要給,還得看看我想不想要呢!你以爲我沒錢啊!”
“你有錢的話,幹嘛還住在地字房呀!我都是爲了幫助你,可你卻讓我丟了面子,你說,你要怎麼賠償我啊!”
宇文仙兒擺出了一副不講道理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鬼頭。
“賠償?”陳天鬥苦笑了一聲:“你有病啊!我陪你個毛線啊!我還要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呢!你剛剛扔了兩塊石頭,我被嚇到了!”
“精神損失費?好!既然給都給了,那我就多給你一點!你們,都給我過來!”
說罷,宇文仙兒便對着自己身後,遠處的一羣人影招了招手。
只見那幾個人,正是她白天時的侍衛。
此時,他們正緩慢的挪動着步子,似乎很不想要出現在這種地方,並且腦袋向着四周張望,彷彿做了虧心事一般。
“公….哦!小姐,您有何吩咐啊。”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說道。
“你們!給我撿起石頭砸他!”宇文仙兒嗔怒道。
“啊?”衆人相視一眼,臉上頗有尷尬之色。
只聽其中一名侍衛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這扔石頭,是小孩子發脾氣才做的事,您這樣的尊貴之軀,還是不要做的好,有損形象啊。”
聽了這句話,宇文仙兒便是眼睛一轉,覺得似是有些道理。
她抿了抿嘴脣,將心中的怒氣都慢慢壓了下去,並且在心中告訴自己:“我是尊貴之軀,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我要以德服人。”
一瞬間,這宇文仙兒居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臉色立刻一變,竟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對不起,陳天鬥公子,是我太過分了,真是對不起啊。”宇文仙兒媚眼含笑的說道。
陳天鬥一怔,一股惡寒涌上了心頭,心想:“這小姑娘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好嚇人啊,不會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你…沒事吧。”陳天鬥小心翼翼的問道。
只見宇文仙兒又是一笑,好個迷人:“我當然沒事啦,陳天鬥公子,我宇文仙兒有一個毛病,就是如果我想要報答別人,別人是怎麼也逃不掉的,今天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不要覺得我們南巫國的人粗魯哦,其實我們只不過是太熱情罷了。”
“呵呵…呵呵….”
陳天鬥乾笑了兩聲,心想:“你們南巫國的人,在我的心裡已經不是粗魯了,而是精神有問題,變臉比翻書還快,以後還是離你遠一點的好。”
那宇文仙兒說完,便皮笑肉不笑的,似是強壓着怒火,對着陳天鬥擺了擺手,隨即便轉身離開了他所在的客棧。
而在轉過身的同時,那宇文仙兒的一張笑臉卻立刻陰沉了下來,氣鼓鼓的說道:“你這個陳天鬥,我就不信你一直都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想給的,你不要都不行!”
此刻,陳天鬥卻不知,在他與宇文仙兒這一次矛盾之後,“災難”便要降臨了。
第二天一早,陳天鬥與靈君和二蛋,便來到這聚賢閣吃早飯。
或許是因爲最近這段時間,龍陽城的人越來越多的關係,使得這裡一大早的,幾乎就是座無虛席了。
“怎麼這麼多人啊,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靈君微微蹙眉說道。
“哎!靈君師父,要不我們找個角落擠擠算了,實在不行跟別人拼一張桌子一起吃不就行了嗎?我肚子好餓啊。對不對二蛋!”陳天鬥一拍二蛋的後腦勺,說道。
二蛋立刻如撥浪鼓似的點了點頭,“沒錯師父!我們拼一拼也是可以的,小時候,我們經常跟鄰居拼桌吃飯的,很熱鬧。”
靈君似乎覺得這樣有些不妥,皺着眉頭說道:“可是,這樣很不得體吧,人家的桌子,我們去湊什麼熱鬧。”
“哎!靈君師父,這就是你不懂得人情世故啦,有些人啊,就是喜歡….”
突然間,陳天鬥本來已經把雙手放在了靈君的肩頭,想要推着他去找一張桌子。
可是下一刻,他卻發現那大堂之中,正有一個人笑眯眯的看着他,並輕輕的揮着手。
“陳天鬥公子!你們也來吃早飯呀!快來這裡!我們一起吃吧!”
大老遠的,宇文仙兒便向着陳天鬥招呼了起來。
只見陳天鬥一拍腦門,無奈的嘆了口氣,如見到喪門星一般的轉過了身,急道:“啊!靈君師父!我突然不餓了!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去外面隨便逛一逛吧。”
“嗯?天鬥,你這是爲何?”
靈君怎一個聰明,一眼便看出了陳天鬥心裡有鬼,隨即又向那宇文仙兒看了看。
誰知陳天鬥剛想要偷溜,卻突然間從背後。冒出了幾個全身黑色長衫的南巫男子。
“陳天鬥公子,我們家小姐想要請你吃早飯,賞個臉吧!”
那南巫人帶着黑色面紗,不苟言笑,與昨天晚上,拿這少女毫無辦法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說白了,就是在裝蛋!
“啊哈!哈哈!對不起,我們不餓,所以不吃了。”
“天鬥,既然人家一番好意,我們這樣拒絕也不是很好,不如,就領了他們這番心意吧。”靈君忽然間說道。
只見那南巫人看了看靈君,眼中似是閃過了一絲感激的神彩,立刻說道:“好!各位裡邊請!”
“靈君師父!”
陳天鬥叫了一聲,誰知靈君理都不理,徑直向着宇文仙兒的那張桌走了過去。
一入座,陳天鬥便感覺到了一陣壓抑的氣氛撲面而來。
坐在對面那幾個頭帶面紗斗笠的南巫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像今天他們早飯吃的就是陳天鬥一般。
或許是覺得實在有些不自在了,陳天鬥便將頭歪向了左邊的靈君,嘴巴一動不動,竟是用鼻子發音,說道:“師父,你不覺得對面這幾個人,很是古怪嗎,我看他們是要吃了我啊,你爲什麼要答應他們的請求啊。”
靈君看都不看陳天鬥,同樣嘴巴不動,用鼻子發音說道:“誰知道你在外面是不是惹了什麼禍,我要不過來了解一下的話,你以爲自己能跑的了嗎?”
“哪有什麼禍,那小女子是個神經病的。”
陳天斗的嘴巴都快要僵住了,用鼻子說話實在是有些不習慣,但是又不能被別人看到他的嘴巴在動。
才落座沒多久,聚賢閣的店小二便開始一一上菜了。
當陳天鬥幾人,見到這桌上的美食佳餚的那一刻,不禁心頭一震,心想這小姑娘究竟是何來歷啊!
只見在這一張長方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了十八道菜,有葷有素,色香味意形竟是一樣不缺,看上去極是可口,不禁令人流口水。
坐在一旁的客人們,看到這桌人吃個早飯都這般陣仗,便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以爲是哪個大戶人家,來這裡觀看北斗演武的。
突然間,正在陳天鬥吃驚之餘,那宇文仙兒便擠走了他身邊的二蛋,坐在了他的旁邊,笑着說道:“陳天鬥公子,怎樣?今天的早飯還滿意嗎?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在點些來,你可一定要吃光哦,這可是我的一番好意,你不能不領情的。”
陳天鬥表情僵硬,咧着嘴巴,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位姑娘,實在是讓你破費了,區區一頓早飯,何必這樣鋪張呢?”靈君輕聲道,很是儒雅。
而宇文仙兒卻是一驚,奇道:“會嗎?這樣會很鋪張嗎?可是,我在家裡都是這樣吃的呀。”
“啊?你在家裡都這樣吃?你這一桌子菜,都夠我們吃一個星期的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很多地方都在鬧災,有多少人吃不上飯啊。”陳天鬥佯怒道。
接着,陳天鬥打量了一番這奇怪少女,便又問道:“喂!我說你!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那宇文仙兒眼睛一轉,表情很不自然的說道:“我家…是….呃開錢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