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是說給斯坦和麥迪這兩個倒黴鬼,而是時刻關心着自己動向的家人。例如,喜歡問東問西的小妖精。
自然不能實話實說——玩!
花花相信只要敢這麼說,小妖精就絕對敢撂挑子。若僅是這樣還無所謂,但是他們會將事情鬧得人人皆知。
佈局,這就是它從布蘭那裡找來的藉口。
忙忙碌碌這麼些年,大家都已疲憊。在北地城時,只嫌地方不夠大。如今面對浩瀚的星空,所有人都覺得小一點其實也挺好……
當初面對潛在的危險,本着禦敵於家門之外的想法,攤子鋪得有些大。有些東西弄出來了,就需要完善。這可不是將魔力網緩緩延伸出去那麼簡單,而是需要投入時間、心力精雕細琢。
在最需要人手的時候,布蘭和它先後放下建設家園的工作……
花花清楚,對於有些人來說——已經忍它很久了,例如古樹。若是讓它們知道,竟然沒帶它們一起玩……
但是花花清楚,大家都出來玩的後果。
就像布蘭悄悄說過的那樣,如今你已經是一隻大貓了,一定要注意形象。所以閒玩這種事情,儘量不要讓人看出來,特別是不能讓家人看出來。
——不是爲了偷懶,而是爲了擁有更多的自由。
它喜歡這種冠冕堂皇的自我安慰,這使得玩耍會更加無憂無慮。其實家裡的每個人都會偶爾找些藉口,放鬆、放鬆。只是像它這樣無憂無慮的沒有,即使是小妖精也不行。
對於小妖精,布蘭和它都是非常放縱的,但是小妖精頭上還有着老妖精……
面對“壓迫”,小妖精們已經開始叫囂,要走它和布蘭的老路——自立門戶,領頭的就是蘭多和蘭珈。可惜,因爲當初的誓言被老妖精拎出來一通訓斥,然後淚眼汪汪的敗退了。
見到領頭的被收拾,其他小妖精立刻毫無骨氣的選擇認錯。然後很是低三下四的,努力表現了一陣。
不久,再次故態復萌……
對於家族中的其他人來說,這或許是最有趣的事情了。當然,不包括老妖精。
小妖精有人管,可是古樹沒人管。
有些遊戲,它清楚不能帶上古樹,就像戲弄魔根。幸好,古樹雖然沒人管,但也最好哄。只需換個說法,例如把遊戲說成工作。於是剛剛還很期待的古樹,立刻會滿臉厭棄的拒絕。
通常在拒絕後,還會邀請它玩一些有趣的遊戲。
最有趣的,就是將家中的所有幼崽集中起來,弄出各種比賽。偶爾,還會下些賭注。當然,這些都是以照看幼崽的名義,悄悄進行。
只是爲了贏得賭注,難免會使些小手段。私下裡爲某個幼崽按上爪印,或是代替布蘭拍一巴掌。
幼崽!或許是逃避工作的最好方法,一個讓諸多雄性無話可說的方法。這方面,瑪麗最有經驗……
挺個肚子,倒在樹下對扎克呼來喝去,着實爲其他人帶了個好頭。
家族裡的男人不是不想反抗,而是被“殘酷”鎮壓下來。按照丹妮的說法,布蘭家族最大的劣勢就是人丁不旺。若擁有雙翼城的人口規模,這片星空又怎會難得住我們?
伴隨着說服,還有一頓教育。非常深刻的教育,即使瑪麗也在私下裡抱怨過,打得有些狠了。
白狼、雪隼中的母獸也是有樣學樣。而且它們非常狡猾,只需湊到瑪麗這些女人身邊,然後慵懶的臥下……
比賽的次數多了,一些秘密也漸漸暴露。
爲了比賽,或是說爲了作弊,印記的位置大多會選擇比較隱蔽的位置。像是耳後,像是腋下。但無論怎麼隱藏,它的爪印必須在頭部。
沒有爲什麼,只是習慣將爪子放在最上面。當無法隱藏在頭部時,就會代替布蘭在幼崽身上留下巴掌印。
有那麼一段時間,賽前把幼崽拎起來仔細翻看一遍,已經成爲古樹的必備工作。直到某次拎起瑪麗的崽,被她撞見。
那次本是要在所有純淨的新生幼崽中,進行一場最公平、公正的比賽。
結果,泡湯了……
爲了打發被瑪麗煽動起來的一夥,它不得不在古樹的哀求中,爲所有幼崽“提前”按下了衆多屈辱的爪印。
但是,更屈辱的事情還在後頭。
一切都是權杖惹得禍,也不知這夥人私下裡惦記了多久。
布蘭那根權杖碰不得,但僅是對外人而言。對家族內部,這種禁令沒用。而且布蘭也沒放在心上,否則就不會將權杖放在家族中。若是隨身攜帶,也就不會出現後面的麻煩。
先是小妖精蘭多和蘭珈落到了權杖上面,當着衆人的面上上下下的摩挲,一遍又一遍。然後是瑪麗終於沒忍住,眼冒綠光撲了上去。接着丹妮以阻止爲名,搶先將權杖握在手中。
通透、真實,所有接觸過權杖的人都這樣認爲。
不是自身力量忽然暴增,而是權杖讓他們看到了更多。在他們觸碰到權杖的那一刻,衆多晦暗的魔力展露出真容,毫無抗拒和保留。
面對魔力,他們首次產生了隨心所欲的通透感。
我——即是魔力!那一刻,他們終於心領神會布蘭的某些感受。
布蘭還在發呆,解惑的事情自然就落到它的身上。
材料——得意中它直接說出了那個最簡單的答案。即使布蘭的手段高妙,如果沒有合適的材料也不會產生這個結果。
說了很多,解釋了很多,但歸根結底只有一個——材料。
大巫師是溝通魔力的最好材料。以此爲參照,隨着貼近魔力海的程度不斷降低,溝通魔力的作用也在不斷下降。
如果放到大巫師的循環中,越是容易受到巫師和魔力影響的生物,就越適合用來溝通魔力。這和本身強大與否無關,例如從材料的角度看——蜜蜂比狗熊更加優質。只是我們本身就是最優質的魔力生物,在與魔力溝通方面不需要那些低等的材料爲媒介。
說這些話時,花花忘記了——家族中自己纔是最優質的。布蘭不算,他已經優質爲一灘毫無使用價值的魔力;而卓婭目前又不在……
指甲,蘭多和蘭珈提出要求時,它沒有多想。甚至沒有問她們想要做什麼,就毫不猶豫的給了。
這種事情有誰會多想呢?即使是凡物也不會太在意這些,何況像它種存在。齊根脫落、長出,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給完沒多久,又跑來揪它的毛,甚至是鬍子……
即使已經徹底蛻變,它依然保留着某些習慣,例如脫毛,例如偶爾溜出去找點野味。因此就順着她們意,被擼去了些。甚至,還特意斷了兩根鬍子。
直到,一羣小妖精蜂擁而至……
以前一直覺得家裡的妖精太少,現在卻覺得太多。那些小妖精,特別是佔據絕對數量優勢的黑妖精,讓它看着就感到皮毛髮緊。
而蘭多和蘭珈也適時展示了數日來的傑作,衣服、權杖、戒指。
事情有些不太好辦,在家中它不能太過厚此薄彼。萬幸,妖精的身材還算小巧。
那時,還覺得由小妖精最先找上門來是種幸運,如果換成瑪麗那種身板……
萬萬沒想到,瑪麗還是來了……
還好,瑪麗也覺得自己這副身板在生完孩子後,有些走樣。也知道一旦給了她,其他人也就不能少。於是提出肥水不流外人田,再想脫毛時在家裡指定地點就好。
……
爲此,花花鬱悶的跑去布蘭懷中趴了幾天,感覺還是布蘭打發時光的方式——好!
雖然布蘭常常把發呆稱之爲思考,但許多時候想着想着,思緒就不知飄向了何方……
即使是它,也無法讀懂。那些散亂的思緒碎片如同一個又一個七彩的氣泡,只要稍稍觸及就會波的一聲碎掉。
三年中,思緒的碎片漸漸多了起來,特別是布蘭盯着光點發呆時。或許連布蘭本人都沒有注意到,那種發呆更像是沉睡。
好在,它總能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