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春天悄然而至的時候, 那麼夏天也不會遠了。
傍晚周季無聊的隨着街道旁慢慢的走着。
天氣轉暖,換了夏裝,街上的商販也開始收攤, 很顯然, 此時的周季興致不高。
要問原因, 可能就得跟之前不小心在鋪子看到的一幕有關了。
周季覺的心超級的悶, 一想剛纔那周良好像湊近樑諾她身邊, 親了下臉,而且樑諾也沒拒絕的意思。
再怎麼想,周季也知道, 樑諾她大概是願意的。
可越是這樣,周季才越難過, 莫名其妙的出了鋪子。
低頭, 望着青石板路, 因爲走的有點久,腳有些累了。
尋着一處橋邊, 坐在階梯上,背靠着堅硬的石頭,擡頭望着有些昏暗的天。
周季不得不承認自己再怎麼避免,心情就像被無數根細針扎着,雖然沒有鮮血直流, 可疼的讓周季有些喘不過氣來。
低着頭, 望着水面緩緩流動的水, 懊惱着, 爲什麼自己非得來到這種地方, 現在還弄成這樣。
越想,周季心裡越來越埋怨, 可現實是天越來越暗,氣溫也低了不少。
映襯在水面的燈光,微微照亮着垂落在水面的楊柳。
周季自個帶着就越害怕,四處望着,也不見人,起身。
想着,現在不回去,樑諾她會擔心了吧。
唉,原路返回,周季才發覺自個竟走了大半個鎮子,店鋪大多數都關了門,隱約透出些許的燈光。
低垂着頭,望着路,周季想着,還是自個找個地方住吧,不然,這樣下去,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做了壞人,那,多不好,畢竟樑諾她,好不容易纔有親近的人。
越想,周季就覺得,早點搬出去,這樣也不會有那麼多奇怪的想法。
走了好一會,擡頭,月亮都懸掛在頭頂,周季路才找到一半,可飢餓相當積極的促使着周季不得不走。
待到腿有些麻了,周季纔到門口,那鎖還在上面,猜想,也許樑諾她這時還在忙。
可憐自己還走了這麼多的路,周季吐槽着自己白癡行爲。
拿着鑰匙開門,進了屋,燒水,洗涑後,水煮了三個雞蛋,解決了晚飯。
一個人躺在牀上時,周季覺得屋子太亮了,刺人眼,熄滅了油燈。
側躺着,望着看着半開的窗,因爲不想起來,周季也就沒去關了。
透進屋裡的光,讓周季難得的覺得太安靜了。
心裡的難受,並沒有消減,反倒讓周季難過的想回家。
裹着被子又悶,索性,周季便沒蓋被子,躺在牀上,閉眼。
好不容易纔睡着,卻又隱約聽見細碎的腳步聲,燈光微亮,周季發現自己身上蓋着的被褥,望着不遠處拿着筆寫着什麼的樑諾。
心裡就莫名的添堵,往裡移着,背對着她。
沒過一會,油燈被熄滅了,樑諾躺在身旁,稍微的挨近些,周季就會移動,手抱着被子擱在兩人的中間。
因爲熄了燈,周季知道樑諾眼睛不怎麼好,所以半眯着眼的望着樑諾。
側躺着的樑諾,周季能感受到樑諾伸手拉住手腕,隨即被褥就被她移開,她低着頭,挨近着,靠着肩。
周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告訴自己,人家都有男朋友了,自己還在糾結什麼,不如早點分清楚,這樣對誰都好。
側着身,拉開了距離,因爲這一下的突然,大概樑諾也有些困惑,輕聲的喚了句“阿季。”
周季沒回話,半張臉埋進被褥裡,待到一會,大概樑諾以爲周季睡着了。
身旁的樑諾沒在靠近,只是伸手握着周季的手腕。周季轉身,翻動着手,樑諾也不曾放開。
這樣周季也只好,任她這樣握着。
就這樣糾結着,周季迷糊的睡着,清晨醒來時,樑諾已經梳洗完畢,周季起牀,穿上衣裳。
樑諾手裡握着木梳,走近,坐在一旁問“阿季,我來幫你梳頭。”
“不,不用,了。”這話剛說,周季才反應,自己的嗓子啞了。
猜想,大概是昨晚沒蓋被子,着了涼。
果然她一聽,有些擔憂,說“怎麼嗓子變成這樣?阿季,哪裡不舒服?”
每次看她這樣擔心,周季就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她。
瞥過頭,回“沒,沒事,就是咽喉這裡有些不舒服。”
接過她手裡的木梳,背對着她說“不用麻煩,我自己就可以了。”
沒去瞧她神情是如何,只是聽着她應着“那好,我去廚房燒些熱茶,阿季喝着對嗓子也好。”
“恩。”
梳理好,樑諾端着飯碗,已經冒着熱乎乎的茶杯,對周季說“這幾日阿季不能喝涼水。”
望着外面的陽光,周季難得沒有拒絕,而是回着“好,我會喝掉的。”
樑諾有些驚訝的坐在一旁,吃飯,周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以免被樑諾猜出個什麼,那,就有的麻煩了。
出門,周季乘着馬車趕往拿出宅院,小綾沒在院子裡,倒是牧琴站在畫前,頗爲欣賞的看着。
“你這畫,很不錯。”
周季懶散的窩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曬在窗臺的小綠野盆栽。
一旁的牧琴困惑的走近,問“怎麼?你心情看起來不怎麼好?”
周季手揉着眼睛,嘆息了聲,說“我想找出間房,讓自個住。”
“你這聲音,真是有些,刺耳。”
“你要找地方住,我這院子,你要是想,倒也是可以考慮讓你住下。”
“真的?”
周季問着。
“當然,不過,價錢另算。”
“好,我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周季忍着血汗錢,回着。
“看你這急,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因爲牧琴的話,周季輕而易舉的解決第一個麻煩,可隨之而來,問題是,要怎麼跟樑諾說呢?
周季猶豫了好幾天,傍晚不再去那鋪子早早就回了。
收拾着衣物,又放回衣櫃的一角,無聊的拿着紙筆,放在窗臺,畫着無聊的草木。
天剛黑下來,周季點上油燈,臥躺在涼椅上,不小心睡着。
再醒來時,身上已經蓋上被褥,樑諾正擦拭着頭髮。
周季迷糊的坐着,看着樑諾走近,坐在一旁,說“阿季。下次可不準在涼椅上睡,可是會着涼的。”
周季點着頭,盤旋着腿,猶豫着的說“阿諾。我可能要搬出去住。”
樑諾她轉過頭,驚訝的看着,問“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周季,搖頭,躲避着樑諾探尋的眼神,回“是因爲畫畫,接下來可能得長期待在那邊。”
樑諾未曾回答,放下手裡擦拭頭髮的帕子,望着周季,許久,問“那,多久纔回來?”
周季弄不懂樑諾現在到底是在想什麼,只是感覺在她詢問自己什麼時候回來,有種像問花心丈夫何時回來的感覺。
甩掉腦袋亂七八糟的想法,周季回着“也許,會好幾個月呢。”
樑諾她突地伸手握着周季的手,說着“阿諾,我在鋪子裡幫你找個合適的活讓你做,這樣你就不用搬,好嗎?”
周季完全沒無聊,還能中途出這狀況,愣了好幾秒,回“可是,我想去,畫畫。”
這爛理由,大概是周季唯一能找到的藉口。
好在,樑諾信了。
“那算了,阿季既然喜歡那就去吧。”樑諾低着頭,回着。
周季聽不得樑諾這樣的語氣,難受的讓人,壓抑。
好一會,樑諾才起身,握着帕子,說“那什麼時候走,我去幫忙收拾收拾。”
看她要去衣櫃,周季趕緊說“額,那些我都整理好了。”
樑諾停頓着,轉過頭,問“難道,明日就走?”
周季心一恨,點着頭,樑諾也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