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午夜的時候,我會設法消除翠芬的怨氣讓她早日投胎,小楊子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我喊你的時候守住門口,以防她不測。”山羊鬍端坐在院中接着吩咐道:“偉柱、你到時候讓你兒媳婦就坐在院子裡,我估計今天晚上翠芬還會上她的身。”
說完這些後,山羊鬍看着咋和你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人想了想後問道:“今晚上的事情非同尋常、大家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趕緊問問我,省得到時候出了漏子。”
這幾個人當中就數楊偉柱和他兒媳婦最爲不安,前者是因爲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更何況他又是有錯在前,後者則是第一次碰到這件事情、更是一時無法接受,好在楊偉柱的兒子苦求一番才讓她應承下來。
畢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讓她自己命不好攤上這份子事情;至於楊偉柱的兒子從小就膽小、懦弱,在楊偉柱的哀求下,山羊鬍纔算是允許他好好的呆在屋中、不必參加。
楊偉戰並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只是在思量了一番山羊鬍剛剛說的話後,皺着眉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叔、您剛纔說我守着門口,那我還用不用做什麼?還有預防什麼不測?”
山羊鬍眼看着到了現在心想也沒有必要在隱瞞下去什麼直接解釋一番,老婦人只是有着一絲的怨氣,但是正如他所說過的一句話,人死如燈滅、要麼怨氣太大魂魄不散、要麼直接消散,當然還有一種就是被邪祟鬼魅之物控制激發心中怨氣、強行滯留在世間。
說道這裡山羊鬍嘆氣的說道:“其實她就是被控制激起了心中那一點小怨氣、白天才會出現大鬧的,要不然試想下,就算是再大的怨氣、終歸到底也是一家人再怎麼着也會給子孫後代一點活路,不至於讓家人蒙災受難的。”
一直在山羊鬍身後內心煩亂的楊偉柱一聽到蒙災受難,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聯想到以前所做的事情,懊悔地說道:“二叔以前是我錯了,當初要不是我攔着.....”
“別說了、你現在知道錯了?那又有什麼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翠芬早點安息。”山羊鬍教訓完楊偉柱,在心中卻是想到:“我當初要是能做的有擔當一點、也不至於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隨着時間過去,眼看着臨近午夜還沒有事情發生,但是幾人仍是不敢有一絲的大意,只有楊偉柱的兒媳婦熬不住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從剛纔的山羊鬍的話語中楊偉戰得知今晚上老婦人還會上她的身,眼神就有意無意的總盯着她看去。
一陣陰冷的寒風在小院中猛地颳起,楊偉戰看着新娘子身體顫抖了一下,還以爲是老婦人上身,連忙警惕的後退兩步拉開架勢,不過隨後卻看見她只是因爲天冷打了個寒戰而已,苦笑着搖頭暗道自己太過緊張了。
“不對!難道事情有變?”山羊鬍約莫着世間已經差不多了,老婦人卻是還有沒現身的動靜,皺着眉頭一番掐算後對着幾人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但是有變化、大家注意點要是自己身體有什麼不適,趕緊出聲提個醒。”
被山羊鬍這麼一說,就連原本有些瞌睡的新娘子都打起精神來四處的張望着,生怕白天的那一幕在一次發生在她身上,畢竟這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不是。
楊偉戰也是心有餘悸地仔細打量着身後生怕老婦人就在找上了自己,白天他可是親眼看着老婦人踮着腳尖就那麼貼上了新娘子,想到那驚悚的一幕、他還是有些心驚的。至於楊偉柱更是提心吊膽,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四處打量着。
“咯吱!.......”
就在楊偉戰幾個人在小心提防着的時候,在他們身後這寂靜的夜晚中堂屋的小木門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讓坐在小院中的幾個人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栓子!你不老實的在屋裡呆着你跑出來幹什麼?!”被嚇了一跳的楊偉柱頭也不回的吼了一句。
“我出來看看、你們是不是等急了!”
起先誰也沒有在意,直到背後傳來一道沙啞陰冷的聲音,這才讓幾個人驚恐的轉過身來看着走出堂屋的‘栓子’!
楊偉戰早在感到身後一陣陰冷的寒風吹響後背的時候,就警惕的轉過身來,恰巧這時候的月光正從陰雲裡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楊偉戰看着一臉木訥表情、眼神卻是陰冷無比的‘栓子’頓時就是心中一寒。
山羊鬍則是沉穩的喊道:“偉鎖、帶着你兒媳婦進屋,這裡有我和小楊子就夠了。”
說完這些話後,山羊鬍慢慢地隨着‘栓子’前進的步伐往後退去,試圖把他引導院子中央好讓楊偉鎖帶着兒媳進到屋裡去,誰知就在這時候楊偉鎖卻是愣在原地嘶吼到:“娘啊、這是你孫子,你就放過他吧。”
正在往前走着的‘栓子’身體明顯停頓了一下,慢慢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楊偉鎖,隨後沒有徵兆的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在楊偉鎖身旁的新娘子身體卻是一陣顫抖,片刻過後,一雙手輕輕的拍了拍楊偉鎖的頭,那道沙啞陰冷地聲音再次響起:“兒啊...”
“哎呀、媽呀............”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的楊偉鎖渾身打了個寒戰、一低頭直接竄向栓子身邊彎腰抱起他兒子後,頭也不回的就往屋裡跑去。
被老婦人上身的‘新娘子’沒有去阻攔,只是站在原地滿是陰冷表情的看着楊偉鎖的一連串動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只見她的整個身體就和跳舞似的抖動起來。
“師哥!”眼見這一幕的山羊鬍神色鉅變高聲喊過了一句後,並沒有任何的迴應讓他心裡一驚,連忙對着身旁的楊偉戰喊道:“小楊子、去門口守着,只要她想出去就把她給攔住,絕對不能讓她出去!”
“砰!”
剛說完這句話的山羊鬍被‘新娘子’猛地上前直接揮手推翻在地,緊接着不等楊偉戰反應過來就往小院門口衝去!
楊偉戰那裡能讓她得逞,緊跑兩步上前的他斜刺裡一個大掃腿把‘新娘子’掃到在地上,隨後站起身體的楊偉戰一個縱身魚躍前翻滾起身的他堵在門口、冷冷的注視着正從地上爬起的‘新娘子’。
這一連串的動作就是山羊鬍也暗中叫好,只是眼前的事情不容他誇獎楊偉戰幾句,因爲他知道現在的被老婦人上身的‘新娘子’已經受到那‘畜生’的控制,或者說是老婦人受到了控制更爲準確一點。
沒有時間去思考爲什麼老瞎子沒有阻擋住那‘畜生’的山羊鬍,看着被楊偉戰和自己堵在院子裡的‘新娘子’,心裡猶豫着是不是真的要犧牲自己的性命才能讓老婦人得以安息。
而這時候被楊偉戰擋在院子裡的‘新娘子’卻是如發狂一般,仰天嘶吼着沙啞的發出一道道和野獸一樣的叫聲、一雙陰冷的眼神在盯着楊偉戰片刻後,雙手一揮就往他身前抓去。
“我不打女人、我不打女人...”楊偉戰在心裡唸叨着,但是眼看着‘新娘子’這雙手就要抓到自己的衣服,出於本能的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屈膝擡腿出腳!
“彭!”
一聲悶響後,楊偉戰看着被自己一腳踹在肚子上倒飛出去的‘新娘子’在心裡默唸一句:“我真的不打女人,我只是自衛、再說了你是鬼上身我這也算是在幫你吧。”
暫且不說真的出手打了女人的楊偉戰在怎麼安慰自己,剛纔還在一旁猶豫不決的山羊鬍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身體一動緊走兩步來到‘新娘子’身前,一咬舌尖、滿口的鮮血直噴在她身上,同時手中不停地在‘新娘子’身上畫着不知名的符咒。
隨着‘新娘子’的翻滾,山羊鬍不斷的在她身上畫着符咒,一會兒的功夫過後、身穿紅色衣裳的‘新娘子’漸漸停止了翻滾,這時候楊偉戰看着身上衣服佈滿了山羊鬍所畫符咒的‘新娘子’發出了平穩的喘息聲,正尋思着這就完事的他,卻聽到山羊鬍虛弱的聲音傳來。
“還早哩,這只是剛把被控制了的翠芬、從新娘子身上趕出來,還要化解翠芬的怨念...”
“二叔、用我幫忙的時候說一聲。”楊偉戰看着好像一會時間便蒼老了很多的山羊鬍。
耗費了大量精血的山羊鬍沒有迴應楊偉戰,只是蹲坐在地上閉着眼睛喘着粗氣、彷彿是在等着什麼一樣。
“你現在這樣做、當初又是何必呢?”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山羊鬍背後響起。
楊偉戰順着聲音方向望去,發出這道聲音正是從小對他照看有加的老婦人,不摸底細的他試探着喊了一聲:“大娘?”
“小楊子、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還記得你小時候經常跟着我去麥地裡撿麥穗;這一晃都是好多年了...”
聽到這句話後,楊偉戰頓時眼眶裡充滿了淚水、回想起小時候生活艱難的他忍不住地任由淚水流下。
每年秋天的時候等到村民收完麥子後,四五歲的楊偉戰總是手裡拎着一個破麻袋跟在老婦人身後,在地裡撿着人家落在地裡不要的麥穗、只是爲了冬天的時候能換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