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熱心羣衆?”牧飛星差點沒笑出來。
“對,我們都是熱心羣衆。”牛安邦說。
“你要威脅我們不應該帶多幾個人嗎?”牧飛星說,牛安邦看起來挺壯的,但是一對二的話,能有什麼氣勢。
“我可不是開玩笑的,和你們以前經歷過的那些小打小鬧不同,這一次我很認真。”牛安邦撇了撇嘴,眼睛看着旁邊十幾米遠一個角落。
牧飛星順着牛安邦的視線看過去,那裡有三個鬼鬼祟祟聚集在一起的傢伙,他們掀開衣服,腰間各別着一把槍。
“看到了嗎?”牛安邦說,“你們不想無緣無故的就死了吧。”
話還沒說完,唐楚雲已經到了那三個人中間,三把槍全都摸了出來,拿在手裡仔細看。那三個人吃了一驚,完全沒看到唐楚雲是怎麼過來的,連眼前一花這種都沒有,好像唐楚雲原來就在他們身邊拿着他們的三把槍一樣。
“我操!”牛安邦也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假槍啊?”唐楚雲把槍一一拆開,很是失望,“太假了。”
“你,你……”牛安邦嚇得說不出話來。
“大哥?”那三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看着牛安邦。
“動手!”牛安邦大叫。
那三個傢伙掏出匕首,唐楚雲伸手抓住其中一個的手,輕輕一捏,根本沒看見用力,那人的手就卡擦一聲斷了。這一次可不是關節技,而是直接把手骨中間捏斷。
另外兩人一看,扔掉匕首掉頭就跑,還是分頭跑的。可是根本跑不掉,唐楚雲跑得比他們快多了,追上去一人一拳,把他們打倒在地。牛安邦忽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牧飛星問。
“我的手下跑了你們還追上去打,這就不算正當防衛了。”牛安邦說。
“所以呢?”牧飛星問。
“我這就報警把你們抓起來!”牛安邦說。
“輕傷以上纔是刑事案要抓人,我們只是制服犯罪分子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而已。”牧飛星說,“你的兩個手下又沒受傷,警察怎麼會抓我們。”
“你們把阿高的手打斷了!”牛安邦說。
“他當時還拿着匕首呢,我們是正當防衛。”牧飛星說,“你們還動了槍,這是大案要案懂不懂。”
“假槍,我們用的是假槍,玩具而已。”牛安邦說。
“假槍也是槍。”牧飛星說,“你們用假槍來犯罪,當真槍論。”
“我問的律師不是這麼說的。”牛安邦被唬得一愣一愣。
“找個好點的律師。”牧飛星說。
“那沒法子了。”牛安邦獰笑一聲,掏出了匕首,一刀向着牧飛星刺過去,“先把你給做了……”
牧飛星舉起手一擋,手裡裝滿了包子的塑料袋被匕首劃開,包子掉得滿地都是。
這時候牛安邦忽然發現脖子下面多了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大刀,他扭頭再看,唐楚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身後,用一把奇形怪狀的大刀架在牛安邦脖子上,只要輕輕一動,就能把牛安邦抹了脖子。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不要衝動。”牛安邦說着忽然背上一用勁,想要把唐楚雲彈開,右手往後一戳,但是手上背上都傳來一陣劇痛,抓不住匕首,掉在地上。
“不要衝動!不要衝動!”牛安邦高舉雙手,“有話好好說,我什麼都答應。”
“你現在知道怕了?”牧飛星一腳踢在他雙腿之間。
牛安邦疼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還是賠笑說:“兩位大人有大量,放小弟一馬,不要報警,什麼都好商量。”
幸好這傢伙也不敢見警察,要是他堅持要報警,那還不知道該怎麼會收場。這兒人來人往的也不安全,牧飛星跟唐楚雲使了個眼色,唐楚雲把大刀收了回去,拉着牛安邦進了小區。
“叫你的人自己去醫院。”牧飛星說。
“是是,我也去醫院。”牛安邦說。
“你先不要走,把事情說清楚。”牧飛星說。
“就是劉高峰叫我來的,他答應給我兩萬塊錢,讓我嚇唬嚇唬你,先給一萬,事成之後再給一萬。”牛安邦說,“我就讓人去蹲你們,想着從你們身上再敲一筆錢,兩邊吃。”
“你怎麼知道我去包子鋪的?”牧飛星問。
“我們有人一直跟着你,沒想到這位小姐這麼能打,沒法子只好我親自出馬。其實我們也沒什麼的,嚇唬人都只能靠假槍。”牛安邦說。
“槍是假的,匕首可是真的。”牧飛星說,街鬥來說,匕首是殺傷力最大的,比菜刀斧頭什麼都要厲害,所謂砍傷刺死,砍出來的傷口看着嚴重,其實一般不會要命,刺出來傷口則不同,很容易致命。
“我這一陣子欠了人家不少錢,一萬塊到手就花光了,只剩一千多。”牛安邦說,“我們幹這行的都沒錢的。”
這算是要錢不要命嗎,牧飛星很是頭疼,這下該怎麼辦呢,又不能交給警察,可就這麼讓牛安邦離開,牧飛星又不甘心。要是唐楚雲不在,牧飛星最少也要被敲詐好幾千。何況後面牛安邦還對着牧飛星動手。
“跟我去找劉高峰。”牧飛星說。
“對,劉高峰有錢,我們一起去敲他!”牛安邦興奮起來,“那傢伙胡說八道,還跟我說你們很好對付,要不然我也不能對你們下手。”
“那傢伙能開這麼大的餐廳,肯定黑白兩道都有人,你們這麼倒打一耙,不怕被人家對付了?”牧飛星說。
“他有個屁人,有人能找我?”牛安邦說。
“什麼意思?找你怎麼了?”牧飛星問。
“那個……”牛安邦吞吞吐吐的不想說。
唐楚雲把大刀拿了出來。
“我名聲不好。”牛安邦立即就說了實話,“我出了名的要錢狠,誰找我們幹活,都是要了一次又一次。劉高峰答應給我兩萬塊,我拿到兩萬也不會放過他,肯定另外找藉口,說有兄弟說上了,警察找我麻煩要打點啊,不敲他三四萬絕不會放手。”
“這麼沒廉恥啊。”牧飛星說。
“其實都差不多,有廉恥去幹什麼不好,幹嘛要混黑。”牛安邦說。
“但你是其中特別沒廉恥的?”牧飛星問。
“就是上回敲得狠了點。”牛安邦說。
“你敲詐誰了?”牧飛星追問。
“有個富二代玩女人,把人家搞大了肚子,那女人不肯墮胎,想要把孩子生下來,找富二代家裡要錢。那富二代就找我們嚇唬她。我們把她綁到鄉下,搞了好幾天,終於把那女人搞定了……”牛安邦說。
“搞?”牧飛星嚇了一跳,“這是強姦吧?”
“嚇唬,只是嚇唬,沒強姦。”牛安邦連連搖頭,“本來說好給五萬塊,我們前前後後敲了那個富二代三四十萬。哎,這一單是弄到錢了,名聲也壞了,後來就沒什麼人找我們幹活了。你說那個劉高峰要是真認識人,怎麼會找我們。”
牛安邦這傢伙真是死不足惜,還有那個富二代也一樣,聽着都覺得生氣。牧飛星帶着牛安邦到歡樂多,進到辦公室,劉高峰一看臉色頓時就黑了。
他對牧飛星說:“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承認的。”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牧飛星說。
“我不認識這人。”劉高峰說。
“我錄音了。”牛安邦拿出個錄音棒來。
“又不是我說的,誰說的你找誰去。”劉高峰說。
“雷雲是你的小舅子。”牛安邦說。
“那又怎麼樣。”劉高峰說,“總之我什麼都不會承認。你們要報警就報警,我纔不管。”
“劉老闆,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牛安邦說。
“沒意思就沒意思,有什麼要緊?”劉高峰說。
牛安邦看着牧飛星,牧飛星搖搖頭,不報警的話,也只能這樣了,“劉老闆,你不怕外面的謠言愈演愈烈嗎?”
“你想說什麼?”劉高峰問。
“那些牛肉是誰買的,就應該誰來負責。”牧飛星說,“你主動跟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舉報,說餐廳發現了這麼一批有毒的牛肉,把雷雲交出去。事情原委清楚了,謠言自然也就沒了。”
“要是我不答應呢?”劉高峰說。
“我覺得你應該養不起多少保鏢吧。”牧飛星說,“你就不看看牛幫主,他總不能是忽然良心發現。”
“我的良心早就讓狗吃光了!”牛安邦一點都沒有難爲情。
“那我的損失怎麼辦?”劉高峰說。
“不破不立,你的名聲好了,錢遲早能賺回來。”牧飛星說,“要是你不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就自己去寫一篇詳細的說明。”劉高峰找黑社會對付牧飛星,牧飛星又何必給他留面子。
“你不聽牧大哥的話,可別怪我翻臉!”牛安邦說。
“好吧。”劉高峰左思右想,只好答應。
“另外還要給牧大哥和我賠償損失!”牛安邦說,“我手下好多人被打斷手腳,連我自己都受了重傷!”
“你手下是被牧飛星他們打的吧?”劉高峰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