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三人尋了落腳的地方,今日是不會離開零陵城了。
“二哥,若這一城的人都成了傀儡,後果豈不不堪設想?”花可璇按耐不住,白日裡的見遇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萬星臨折着幹樹枝,這破爛的房子中沒有找到燃燈火之物,只能找些幹樹枝生火照明,這零陵城眼看着開始起霧,等天徹底黑下來了就真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些事自有仙家門派會管,我們無需操心”萬星臨不走心的迴應,手中還是不停的折着那些幹樹枝,顯然花可璇對於這番敷衍的回答並不滿意,這二哥是怎麼回事,難道行醫救人就不是善舉?如今眼睜睜看着百姓受難,二哥怎麼成了坐視不管的性子,此善,爲何又不能舉?
花可璇不太想理會萬星臨,一人進屋去,不願意同萬星臨待在一處。
……
火也生起來了,曲靖馳大概是酒喝多了有幾成醉了,便倒頭呼呼大睡,萬星臨整理着他那隨身攜帶的五毒囊,花可璇則坐在窗前發呆,說來也奇怪,大晚上的起這麼濃的霧,連一顆星星都看不清,準確來說,連距離稍遠些的草木都看不清。
“大晚上的還起這麼濃的霧,這零陵城可真夠奇怪的”花可璇自言自語。
……
整晚都很寂靜,寂靜得嚇人,花可璇想着白天的事怎麼也睡不着,曲靖馳的鼾聲斷斷續續的,這並不奇怪,斷斷續續如打雷一般的鼾聲二人已經習以爲常了。
花可璇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入睡的,只知道一覺醒來萬星臨就在收拾東西,曲靖馳還沒醒,看樣子應該要準備離開了。
“醒了?把曲大哥也叫醒吧,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萬星臨道。
花可璇不情不願的走到曲靖馳牀邊,沒輕沒重的捶了幾下,曲靖馳哎呦一聲,彈了起來。
“你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你這是喊人呢還是殺人呢!”曲靖馳抱着胳膊,那成塊的大肌肉都能被捶得直叫哎呦,可見花可璇得多用力。
萬星臨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看來是把氣撒到了曲大哥身上。
“要出發了!還睡!”花可璇沒好氣,說完就朝門外走去。
“這丫頭怎麼回事!”曲靖馳試圖向萬星臨告狀,萬星臨只能無奈搖搖頭,跟着花可璇出了門。
三人走在這零陵街道之上,城中還是同昨日一樣人煙稀少,想必又是大清早去那無名醫館看病去了。
花可璇賭氣似的獨自朝前走,兩人在後面跟着。
“她這是咋了?”曲靖馳摸不清狀況。
“她想管這零陵城之事”萬星臨答。
“這零陵城的事哪是我們想管就能管的,這丫頭還是苦頭吃得太少了!”
話音一落只見一個黑影竄過,兩人都注意到了。
“又是那兔子!”萬星臨道。
花可璇毫無察覺繼續朝前走,萬星臨趕緊叫住她:“可璇!不要再往前走了!”
花可璇不聽,緊接着又竄出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揮劍朝花可璇而來,花可璇反應敏捷,一躍而起踢掉了那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四面的角落裡竄出無數黑衣人,將三人團團圍住,萬星臨和曲靖馳見狀趕緊站往花可璇身旁,黑衣人一擁而上,曲靖馳伸手喚出一把鋒利的大刀,萬星臨緊握五毒囊,花可璇袖中的飛刺也準備就緒。
一個個黑衣人凶神惡煞,花可璇手腕輕轉幾根飛刺徑直扎向黑衣人的眉心,中了飛刺的黑衣人應聲倒地,曲靖馳舉起大刀一刀一個,萬星臨從五毒囊中掏出一味奇毒,往那羣黑衣人身上一揚,只見中了招的黑衣人面色瞬間煞白,這是岑溪奇毒,由一種叫蕁草的植物煉成,中了此毒的人身上會奇癢無比,萬星臨在他們身上用的劑量非常之大,癢痛感會疊加成蝕骨之痛,不出幾秒便會暴斃而亡。
不一會兒的功夫成羣的黑衣人就被三人消滅乾淨,三人看起來還未盡興。
“這麼不禁打,老子還沒玩夠呢!”曲靖馳還在揮着大刀,像是再砍上幾百號人都不在話下。
“這羣黑衣人是衝我們而來,從他們的功力來看,並不是爲了置我們於死地”萬星臨分析。
“那是爲了什麼?”花可璇不解。
“不知”
三人之中功力最好的要數曲靖馳,這幾十號黑衣人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被消滅乾淨,若真是爲了滅口,誰會派功力如此底的打手。
“那黑兔又出現了,這羣人說不定就與那黑兔有關,我看還是先留下來,萬一這裡真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曲靖馳道。
萬星臨沒有迴應,方纔黑兔逃竄的方向似乎又是那無名醫館的方向,要說是巧合,還真說不過去。
“那就先留下來”
就這樣,三人又往那無名醫館走去,不同於上次,這一次他們格外謹慎。
無名醫館外還是同昨日一樣排着長長的隊伍,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屋中的老郎中看起來有幾分古怪,不知是警惕心作怪還是昨日疏忽了這個細節,那老郎中只是低頭看診,全程與前來看病的患者無任何交流,持筆在紙上隨意的寫了幾下便交與患者,不曾見他說一句話,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這老郎中是個啞巴嗎?”花可璇好奇,倒不是罵人,而是真心覺得疑惑。
“三位有所不知,這老郎中是零陵城的活神仙,只談治病救人之話,其他的一概不談,也沒人敢多問,我們從而也形成了習慣,不會主動與他搭話”一位面色慘白的老伯好心解答。
“活神仙?真有這麼厲害,昨日便有這麼多人排隊,今日也不見減少啊”花可璇提出質疑。
老伯道:“姑娘所言極是,零陵城怕是活神仙也救不了了……”
老伯如同看淡了生死,活神仙都無力迴天之事,他們這些肉體凡胎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這怪病是突然染上的嗎?”萬星臨開口,花可璇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不是說不要插手此事嗎,他這一問莫不是把自己說的話都咽肚子裡去了。
“那日城中少了幾名壯年男子,接連找了好些日子都不見消息,正在大家都無望之時,他們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問他們發生了何事他們居然一概不知,說自己一覺醒來就在一個山洞中,還是自己摸索着回來的,也是從他們回來之後,城中慢慢染上了這個怪病……”
“那幾個男子呢?是他們把怪病帶回來的?”花可璇追問。
“大概是的,他們最先沾染怪病,已經不治身亡了……”
“你可知那幾個男子是做什麼的?爲何只是他們幾個人失蹤?”萬星臨問。
老伯思索一番。
“屠夫!他們幾個都是屠夫!”
“既然是屠夫,那便身強體壯咯?”曲靖馳補充。
“不錯!”
花可璇不解,身強體壯和沾染怪病有什麼聯繫,再怎麼身強體壯現在死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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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屠夫死了有多久了?”萬星臨問。
“就前些日子,幾乎是同時死的!”
“埋在何處?”
“哪敢埋,大夥被這怪病嚇怕了,屍體只能燒了”
這下可當真無從下手了,燒了,到現在怕是連灰都不剩了。
“好的,多謝老伯!”萬星臨道謝,三人行禮後便往別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