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不是有球就能踢的,起碼,得有專用的球鞋,球衣,守門員要專用手套吧?
再進階一點,球員需要護腿板,護腕吧?
還有裁判至少得有哨子吧?
這些東西在古代未必能弄得專業吧?
高伯逸看着靜靜躺在院子裡的那一箱子銅錢,彷彿看到它們慢慢長出翅膀來,下一秒就會飛走。
“千金散盡還復來,矜持一點,矜持一點。”
高伯逸奮筆疾書,依照前世的記憶,把球衣畫出來了,還有球鞋的要求也詳細的寫了出來。
嗯,球衣不能紅綠球衣同場,最好不要用鮮豔的純色,因爲這些顏色可能是禁忌,白色和皁色的麻衣就很好,嗯,主要是便宜。
球鞋嘛,袋鼠皮是最好的,但是北齊沒袋鼠啊,只好用牛皮了,還好牛皮比較好找,作坊也多。
高伯逸一邊碎碎念,一邊把要求都寫下來,不分大小,每一項都非常詳細。
復原的程度越高,就越發原汁原味,這樣的球踢起來才過癮嘛。
“四眼,幫我去找個鄴城裡厲害的裁縫,買一些白麻布和皁色麻布,做幾十套寬鬆的坎肩回來,哦,坎肩就是常說的半臂,照着我的圖紙做,寬大點沒事。”
南北朝時期,南朝就已有“半臂”出現,只作爲婦女的便服,似乎還有一點短袖,但這個短袖不是後上的,僅是依布幅的寬窄自然下垂的,至宋代便演變成男女都穿的已經無袖的背心了,也就是所謂的坎肩。
“哦,好吧。”四眼一臉幽怨看着高伯逸,他最近已經成爲專業跑腿的了。
“呃,小郎,有件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四眼有些糾結的問道。
一般說這種話的人多半還是要說的。高伯逸懶得理會四眼的矯情,沉聲問道:“是什麼事。”
“你父親……也就是高侍中家,最近門前車水馬龍,好像很多人拜訪。我幾次路過的時候,都沒辦法走路,不得不繞道走。”
“噢?有這種事?”
高伯逸微微點頭,心中略有些好奇。難道說,自己那個渣爹高德政現在,要更加發達了?他都已經侍中了,還想怎麼樣?
月滿則虧啊,這並不是什麼好事,當然,對自己來說也是這樣。如果高家覆滅,自己這邊一定會受到牽連的。
畢竟,現在很多人還沒有搞他高伯逸,比如說高湛,就是看在高德政的面子上,不知道收拾他高伯逸以後會不會被高德政報復。
如果高家倒了,那些人還會顧忌麼?
“嗯,不錯,你還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最近高德政的府上你多盯着點,如果門口人多,你就混進人羣去打聽一下,那些下人他們是誰家的,記下來,回來告訴我。”
總算是接了一件正事!這年頭,當密諜不是會打就行了。盯人,跟蹤,反追蹤,繪畫,口才,這些東西都要會。四眼一直認爲自己不限於是個跑腿的。
四眼走了,高伯逸繼續撰寫《裁判守則》,踢球沒裁判不是抓瞎麼,嗯,這一環要重視。
正當他一門心思撲在足球上的時候,劉桃之來了。
這位北齊的御用殺手,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一身皁衣。
身材雖然高大,看起來就像是駱駝一樣,乍一看並不會給人以咄咄逼人的感觀。但細看就會感覺到那種來自骨子裡的陰沉。
“陛下聽說你要獻策,是你親自跟陛下說,還是寫陳條我幫忙遞上去?”
事關機密,高洋一點都不大意,直接派劉桃之來接高伯逸。
“劉公請帶路吧。”高伯逸客氣的拱手行禮。
不禮貌不行啊,別看這位劉公對自己很客氣,人家真要殺起人來,技術很好的。一刀下去,整個世界清靜了。
“對了,我師兄有沒有說讓我阪依佛門的事情?”
“師父是有提過。”高伯逸實話實說道。當時他還以爲是真玉大師要爲難自己,沒想到是劉桃之他們這一對師兄弟之間的恩怨。
“你學點劍術挺好,你爹說你從小就是練武的材料,我本想收你爲徒,但……殺人的劍術,你還是不學爲好。”
劉桃之有些感慨的嘆息了一聲,然後面孔又恢復到從前的模樣。
武學天才?
高伯逸簡直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
真玉大師罵他木魚腦袋,他只是這具身體學劍術很快,但要在危急時刻才能“記起來”。平日裡高伯逸只能耍耍“橫刀十二式”過過癮。
半吊子的劍術現在還在學,但就是不得要領,總是耍不出那種靈動飄逸來。
用“橫刀十二式”上戰場殺敵木問題,但當個間諜搞暗殺還是省省吧。
這次高洋又沒在鄴南城的皇宮,而是跑到三臺的遺址,在那裡駐足不前,良久都沒有移動過。
三臺遺址前方不遠就是漳河,後世考古的時候只發現了兩座臺基,另一座應該是因爲漳河改道,把臺基沖毀了。
“伯逸,你說朕在這裡重修三臺怎麼樣?”
高洋帶着興奮問道。
不怎樣,修個鳥的三臺,以後這裡因爲修三臺要死幾萬人知道麼?
高伯逸心中不屑,但是臉上不敢表露出來。
“陛下,如果齊國不能一統天下,修這東西沒有任何意義。因爲如果齊國亡了,那陛下就是在替別人修宮殿。但如果陛下一統天下了,這三臺不管修多大都不爲過,反正是爲陛下自己修的。”
高伯逸再次發動作死模式,提着腦袋說話。
高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微笑着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決定重修三臺。你這個人很有想法,但是站着的高度不夠。
朕,需要有東西來記錄朕的功業。”
一句話,你的想法圖樣圖森破,弱爆了,朕來教你做人。
高伯逸無話可說,反正他已經勸過了。修三臺這種事情,曹魏做過,石虎做過,也當真不缺高洋一個。
“不說這個了。你說你有辦法對付獨孤信?”
高洋頗有興趣的問道。
“回陛下,確實如此。”
“說來聽聽,獨孤信啊,你可知他是何等樣人麼?”
高洋一臉感慨問道。
“在下編了一首歌謠,我覺得在長安唱一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