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忘來到了山腳下登上了宮中前來接他的馬車,便去了鄴宮之中。
張忘還沒進到東館之內,就聽到了高湛一陣高過一陣的叫好聲從東館中穿了出來。
與高湛的叫好聲同時傳出來的是一陣陣“砰砰砰”的撞擊之聲。
聽着聲音張忘也明白了高湛在幹什麼。
那宦官將張忘引領到了東館的門口便自己退了下去,張忘輕輕的打開了大門,將鞋子脫下貼着東館的房屋的一側小心的繞到了高湛邊上的一張几案上。
這一陣子來這張桌案已經成了張忘在東館的專屬位置。
張忘順手從桌案上取過幾個鮮果便一邊吃着一邊開始和高湛一起看起了眼前的這一場相撲比賽。
按照高湛的性格,若是他開始看相撲,不管多重要的事情都得等等,什麼時候他盡興了再說。
高湛所豢養相撲隊此時的規模已經不同往昔,雖然在這個時代受生活條件所限,像現代一樣標準的適合相撲的選手不多,不過在高湛下屬孜孜不倦的搜尋下,高湛的相撲隊伍也有了十數人的規模。
有條件吃成這樣的,最次也得是鄉間地主出身,讓他們赤裸着身子來表演相撲,自然是都不願意的,但是高湛也不是和他們講道理的主。
只不過高湛如今想要找一個優秀的相撲選手已經越來越難了,因爲一次高湛在設宴款待鄴城的宗室之時,派出了自己的相撲隊伍表演助興。
不說禽獸家族的愛好也是那麼的統一,當下不少有錢有閒就是沒事幹的宗室便愛上了這一項運動,開始組建自己的相撲隊伍。
最近一段甚至經常帶自己的隊伍來和高湛比賽。
將競技引入了其中,如此以來相撲的可玩性就更強了,高湛對相撲的喜愛也是更加深。
在高湛的主持下,這些鄴城的相撲愛好者們基本上完全採用了張忘當初提出來相撲流程和晉級稱號,並且約定只有不同隊伍的選手,相互之間的比鬥勝利了才能夠算作晉級的場數。
這些人的相撲隊相互之間大比之時,經常有一些沒有實力自己組建相撲隊的宗室過來觀看,相互之間還會在自己喜歡的相撲隊上押注。
相撲已經成爲了鄴城上層中非常受歡迎的一項運動。
不過如今在東館上演的相撲比賽,很顯然不過是高湛所屬的相撲隊的一場表演賽,觀衆除了高湛只有自己而已。
至於兼着相撲隊成員的和士開同志,此刻已經大喘着氣在角落裡癱着了,剛纔和士開上場了三場取得了一勝兩負的成績,這已經和士開職業生涯裡不多的好成績了。
若不是張忘一直在邊上給和士開說好話,強烈認爲和士開在相撲上是一個可造之材,恐怕與外隊相撲時連戰連敗的和士開早就被高湛剔除相撲隊伍了。
此時在場上比拼的也有一個張忘的熟人——王三娘。
王三娘也是鄴城相撲隊伍裡唯一一個女性,與和士開不同,曾被張忘提點過幾次王三娘可是高湛的一員“心腹愛將”,在相撲圈子裡也是有名號的人物了。
在對外“作戰”中許多大漢都不是王三孃的對手,如今已經晉級到了力士三段的級別,再贏上幾場便可以登上猛士的段位了。
如今王三娘再也不是那個給自己兒子辦個婚禮都湊不出飯錢的奴婢了,靠着相撲得來的賞賜,王三娘不但給自己的兒子風風光光的辦了場婚禮,而且高湛還賞賜了她一套在鄴城裡的小房子,可以說相撲改變了王三娘一家的生活。
而且高湛曾經答應她,只要她能夠晉級到鬥士級別,便給他兒子編戶民的身份,所以王三娘拼鬥起來格外的賣力。
對提出相撲之術和曾經指點過她的張忘也是感恩戴德。
張忘在這裡陪着高湛看了有半個時辰,高湛這才興盡,讓相撲力士們退下。
而和士開也得以穿上衣服,滿身疲憊的來到了高湛和張忘的面前,累成這樣了還不忘用惡毒的目光掃一眼罪魁禍首張忘同學。
看了這麼久相撲表演,高湛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較爲平和的把自己苦悶的原因告訴了張忘。
“王爺若是想讓今上不舒服也很簡單。”張忘聽完平靜的衝着高湛說道。
“愛卿有何妙計速速說來!”高湛聽張忘如此胸有成竹的話語,當即十分焦急的問道。
“王爺,濟南王不是就在北宮裡嗎,若是您隔三差五的便去拜訪一下濟南王殿下,今上會如何作想?”張忘僅僅說了一句話便結束了自己的話語。
皇太后婁昭君因爲擔心高殷在高演那裡,高演會對高殷下手,特意安排高殷來到了遠離晉陽的鄴城,然而高殷之前究竟是皇帝,高湛這一個手握重權的王爺,頻頻去拜訪高殷就由不得高演不多想了。
如此一來高演自然好受不了,光是擔心高湛會不會利用高殷做些什麼就是夠他擔心的了。
若是高湛直接斥責高演謀朝篡位,重新擁立高殷爲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沒在京城的高演將十分被動。
畢竟高殷纔是正統,高演只要沒能第一時間攻破鄴城,恐怕大齊將陷入長久的內戰中。
歷史上在高演高湛兩兄弟徹底撕破臉皮後,高湛在他人的建議下確實動過這個念頭,只不過因爲一些別的原因沒有實施罷了。
“妙啊!”張忘一句話,說完高湛立即一臉驚喜的回道:“來人,準備上一份厚禮,孤要去拜訪一下濟南王。”
高湛迫不及待的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