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丘縣是一個小縣,隸屬於琅琊郡管轄,然而因爲北徐州刺史的治所也設在了即丘縣,即丘縣的政治地位便立即凸顯了出來。
這一日,兩個衣着破爛拄着柺棍的乞丐慢慢靠近了即丘縣的城門。
兩人一老一少,滿臉的風塵僕僕,一看便是走了極遠的路到的這裡。
這兩人便是一路乞討來到北徐州的張開、張正叔侄,因爲兩人屬於逃役,所以兩人一路上只敢走最偏僻的小路,凡是大一點的城池都不敢進去。
兩人之前一輩子都沒有出過鄴城,如此一來最直接的後果便是……兩人迷路了,北齊所屬的北徐州在現在的山東,一路打聽着差點去了位於安徽的楚州(楚州以前也叫北徐州,後改名楚州)。
所以等兩人一路坎坷的找到了地方時已經是三個月之後,走的時候初春,現在已經快夏天了。
看到了即丘縣城門兩人激動之下將陪伴了自己一路的拄杖扔到了一邊,一路小跑着來到了城門處便開始排隊準備進城。
然而排了半天隊,還沒輪到兩人進城之時,叔侄二人便被城門巡守的兵丁揪了出來。
“你們兩個流民從哪來回哪去,即丘縣城不是你們能進的地方。”一個零頭模樣的兵丁指着張開的鼻子說道。
對於流民,每個城池都不是那麼歡迎,這些人若是進了城區,不但找不到活計而且對於城內的治安也會造成一定影響。
“我們二人是張刺史的族人,還請通報一聲我們有重大事的情況要稟報張刺史。”張開衝着那軍士開口說道。
張開畢竟是在縣衙裡當過差的人,說起話來還算是沒什麼紕漏。
那兵丁聽完,上下打量了一眼叔侄二人,輕蔑的笑道:“忘了和你說了,我也是清河張氏的族人。”
“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吾乃張開這一位是我的族侄張忘,我們一支……”
張開一聽當即大喜,然而搭關係的話語沒有說完便被那兵丁打斷了。
“就你們兩個也配姓張,你們立即給我滾蛋,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冒用我清河張氏的名號,小心你們兩個的腦袋!”
“軍爺,我真的姓張,我們一支真的是從清河郡遷到鄴城的。”張開依然想要辯解一番。
“將他們幾個打出去!”
看那一隊兵丁真的要動手,張忘和張開立即逃命一般離開了即丘縣城門處。
……
狼狽的逃出了城門口,張開和張正一口氣跑到了城外的密林中這才停了下來。
“叔父,見不到張刺史我們該怎麼辦?”張正一臉焦急的衝着張開詢問道。
兩人從鄴城歷盡了千辛萬苦這纔來到了北徐州人,若是見不到張之承難道兩人要真的一輩子都做不敢見人的流民不成。
“我們就在這城門外等着,我就不信張之承不出即丘縣城了!”張開決斷到。
從這一日起,兩人便在城門不遠處搭了一個簡單的窩棚,每一日都是一人去乞討而另一人則負責在這裡盯着張之承什麼時候出城。
這一日張正在那盯着,而張開則去了臨近的村落乞討吃食,實際上張開這個年紀的去要飯鄉民們看他年老,更容易要到。
就在張正百無聊賴之際,突然間即丘縣城的這一城門大開,從裡面魚貫而出了一隊策馬揚鞭的侍衛,在侍衛的後面是數頂小轎,在後面又是一隊負責在後方防衛的侍衛。
而那些等着排隊進入即丘縣城的民衆則被城門處的兵丁推到了兩側,將中間的大路讓了出來。
看到這一場景,張正立馬從自己的窩棚裡爬出來衝到了兩邊的民衆中那裡。
“兄臺,這位官爺是哪一位啊。”張正拉着身邊一位穿着長衫的百姓聞到。
“你瞎啊,這等陣勢自然是我北徐州張之承張刺史了!”那人一臉羨慕的看着從面前經過的車架回道。
說完一扭頭看到了立在自己身邊的張正,立即一臉嫌棄的向身側跳了開來。
“臭乞丐,離我遠點,我這身衣服弄髒了你可賠不起。”
“你嫌棄我,以後說不定你還得求我,知道嗎我可是張之承張刺史的族人,專程來投奔張刺史的,只不過一直沒能見到張刺史而已。”張正一臉得意的衝着那人說道。
說話間,最靠前的一定轎子已經來到了兩人前面的空路上。
說時遲那時快,張正一個箭步便穿過了城門兵丁設置的防護圈,跑了最前面那一頂小轎之前跪了下來。
“張刺史,你可要爲我們叔侄做主啊!”張正嗷一嗓子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