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推到了砧板之上!
她就不該因爲興奮忘形,笑出聲來!
剛纔那貴女悅兒就看她不順眼,說她醜陋不堪,讓護衛將她推下河水清醒清醒,已經動了殺意!
這個時候,掉入河水中的兩個護衛也被救了上來,哆嗦着到後艙船家的艙中更換衣服,船上的雜役收起了踏板,渡船就要起航了。
驪歌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上船前她聽到衆人的議論,渡船航行一個半小時左右,恰恰是在九曲第一彎的地方,正是大河中間部分,兩旁礁石懸崖,河水由北向南急轉向東,衝出了雞心島,她既然上了渡船,想好好觀察一番那個地方的地勢,萬一那陳頭等獵奴大漢們得逞,她也好尋找游泳逃脫之地。
也就是說,拓跋曄隨侍之事,交給她了,明顯的那拓跋曄不願意親自拒絕,不,也不是不願意,從那冰冷的眼眸中看出,是極爲不屑,不屑跟那貴女悅兒說話!
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跟那女郎說,反倒是交給了她!
那意思很明顯,貴女悅兒只有跟他隨侍小郎說話的資格,這是莫大的輕視,更是莫大的譏諷!
假如是聰明的女郎,定然能看出拓跋曄的拒絕,偏偏着貴女悅兒自持身份尊貴,又有朝中大貴人撐腰,看上了拓跋曄的俊美無雙,眼珠子一轉,朝着驪歌所站立的方向逼迫過來。
這下,看戲的輪到那少年殺神拓跋曄了!
倒是那貴女悅兒,兩眼冒出了不屑的火花,朝着驚呆的驪歌勾勾小手,聲音嫵媚悅兒,卻帶着絲絲的威脅:“醜小郎,既然郎君之事,是你安排,船艙寬大,速速安排我與郎君歡好之榻!”
醜小郎,既然郎君之事,是你安排,船艙寬大,速速安排我與郎君歡好之榻?
這一句不亞於晴天霹雷,驪歌差一點跳起來!
這個自我介紹家族顯赫的女郎,到底是長沒長腦子,不不不,是腦子裡注了這黃河水了吧,明明拓跋曄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居然一開口就讓她準備跟拓跋曄歡好之榻!
迫不及待想要跟偶遇的拓跋曄歡好!
驪歌忽然冒出一個壞心眼來,既然拓跋曄說她是隨侍小郎,這侍奉牀榻之事由她安排,若是,若是她順着那女郎之意安排,不知道會不會……
當驪歌想到這裡,擡眼看到拓跋曄犀利凜冽的目光時,身子一顫,她她她又做夢了,光是着冰冷的眼眸,就能將她殺死,惹怒了殺神王爺,恐怕不是拿她剁碎喂狼,而是現場剁碎喂河魚了。
還是老老實實爲拓跋曄阻擋這朵鮮美狠毒的爛桃花吧。
這個時候,驪歌其實是不明白這女郎這樣表白了,拓跋曄爲何不暴怒,反倒是讓她來處理拒絕,實際上鮮卑魏原本就是奴隸制度,並沒有經過奴隸制度的後期一下子進入了封建制度立國,很多觀念還保留着奴隸社會那種風俗習慣,比如這貴女看到心悅的郎君表白,就是當時社會上的一種風氣,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活動範圍不大,遇到了俊美郎君歡好一番,也好留下子嗣,改變家族原來的基因。
“醜小郎,愣什麼,還不速速爲女郎安排?”那貴女協同侍女站在驪歌面前,極爲驕傲的低頭看一眼驪歌,當先那侍女開口大喝道。
驪歌忽然想笑,她極力忍着,躬身施禮道:“女郎莫急,此事小郎認爲不妥當。”
不妥當?
“啪!”
那貴女面色一變,擡手就是一個巴掌!正結結實實打在驪歌右臉的青色胎記之上!
驪歌一怔,這貴女脾氣暴虐,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她本來還想給她留些面子,替拓跋曄婉言拒絕,這個時候,還需要繼續留情嗎?
殊不知,一旁關注着驪歌的拓跋曄眼神更加冰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一層殺氣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他看一眼右臉瞬間紅腫的驪歌,正要開口,卻見到那雙杏眼中爆發出決絕和憤怒,又壓了壓,驪歌整個人的氣質大變,一種極爲自信,極爲鄙夷的眼光掃過到了貴女悅兒身上!
驪歌后退一步,跟那脾氣暴虐的女郎拉開距離,聲音郎朗,大睜着杏眼質問道:“我家郎君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人如珠玉,當世無雙,你這女郎貌美蛇蠍,動作粗魯,無才無德,怎有侍奉我家郎君之資格?
咄!給我家郎君提鞋子都不配!”
說到這裡,她歪着頭打量着那貴女的手指,朗聲說道:“咄,提鞋都嫌女郎手指粗矣!”
像是怕那女郎再暴怒打她似的,驪歌快步走到拓跋曄身後站定,若無其事地垂手站立。
我家郎君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人如珠玉,當世無雙,你這女郎貌美蛇蠍,動作粗魯,無才無德,怎有侍奉我家郎君之資格?
咄!給我家郎君提鞋子都不配!
咄!提鞋都嫌女郎手指粗矣!
船艙內登時鴉雀無聲!
驪歌之言,猶如巨石投入了大海,掀起了驚濤駭浪,拓跋曄面色微慍,依舊冰寒如霜,倒是微五和護衛們齊齊震驚地看向了躲向拓跋曄身後尋求保護的驪歌,這個阿九小郎昨夜還爲了穆泰捨生取義,極力維護,一夜之間,言詞郎朗,就像是多年跟隨郎君一樣赤誠!
驪歌聲音清朗,語調高亢,整個渡船中一直關注着前艙的人都驚訝地看着驪歌,又看向了面無表情的拓跋曄!
這醜小郎說的太對了,這個郎君的確如芝蘭玉樹一般挺拔,五官俊美英氣,當世無雙。
“你這個醜八怪,因和說我貌美蛇蠍,無才無德,因何說我沒有資格侍奉你家郎君?”那貴女悅兒聽了驪歌的話,氣惱異常,恨不得衝過來將驪歌拍死!
“女郎的確貌美,比起小郎醜陋,的確猶如天上明月。”索性一次將這個貴女氣瘋,她身前有拓跋曄,想必這囂張彪悍的貴女想再抽她巴掌也不敢妄動:
“但是,你可知我傢什麼樣的女郎才配得上我家郎君嗎?”
什麼樣的女郎能配得上那猶如芝蘭玉樹般的殺神王爺?
這一問,渡船上的所有人都齊刷刷豎起了耳朵,連微五等侍衛,也齊刷刷看了過來!
連拓跋曄,一雙黑眸也盯着驪歌,他也想知道什麼樣的女郎能配的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