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衣服,安顏希離開這陌生的別墅,打了輛車就往安家去,
才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兩個姐姐面色嚇人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看樣子是從父親的房間剛出來。
“喲喲喲,這不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回來了嗎?”安顏童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嫌惡,嘖嘖兩聲,換上一副譏誚的笑臉走過來。
對於這個一向以欺負奚落自己爲樂的二姐,安顏希的態度向來就是隱忍。
“嗯,二姐好。”並不想過多糾纏,只低着頭從側面繞開,但一隻畫着漂亮指甲的手惡狠狠地抓着了她的胳膊。
“我讓你走了嗎?”陰狠的聲音,安顏希細白的手臂上被長指甲狠狠劃出紅印子。
“以爲嫁到季家就敢這麼不把我放眼裡了嗎?”安顏童咬着牙靠近,嬌美的小臉因爲嫉妒扭曲到一起。
這樣話狠狠戳在了安顏希心裡,目光驚異地落在她身上。
“還敢這麼看我?給你臉了!”這樣的視線被安顏童視作挑釁,臉上更見憤怒,一手抓了安顏希的長髮惡狠狠拽去。
“啊!”
頭髮猛得一痛,安顏希毫無防備被她抓着向下扯去,額角狠狠地撞在玄關上磕出一小片青紫。
“你不要太過分了!”頭皮依然被揪得發痛,安顏希掙扎着甩開她的手。
尖銳的高音像一把刀一樣狠刺向她,“你和你媽一樣,都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玩意兒!”眼神嫌惡得像打量一件垃圾。
“不許侮辱我的母親,她根本不是那樣的!”母親是她的底線,安顏希擺脫安顏童的糾纏,站直起身子怒瞪着安顏童。
“本來就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罷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啪!”從來都忍氣吞聲的安顏希,一巴掌甩向這個不停向自己叫囂的二姐,這一動作,連她自己都懵了一下。
“反了你了!”安顏童捂着臉,聲音突然拔高。
安顏童的表情變得猙獰,一手高高揚起,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尖利得像把刀,直向安顏希的臉颳去。
但接下來並沒有清脆的耳光聲。
安顏希緊抿着嘴角,用力在空中抓着她的手腕甩開,明亮的水眸裡是絕不容人隨意侮辱的堅定。
“你!”安顏童氣急敗壞,再次惡狠狠的就揚起手來。
“好了,都鬧什麼!”在一旁沉默的安顏可冷着臉走上來,伸手控制住安顏童的手腕。
安顏希默默地看向自己的大姐,安顏可是一個成熟冷靜的人,對自己一向很客氣,偶爾還會照顧一下她,所以她也一向很敬重她。
“爸爸在樓上,”安顏可的語氣裡還帶着壓抑不住的冰冷,似乎有點煩躁地上下打量她一眼,“要去找他的話請注意自己的儀表。”
“知道了大姐。”安顏希輕聲說道,一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安顏童不依不饒想追上去,卻被安顏可冷着臉抓住。
“姐!你到底跟誰站一夥兒的!!”安顏童煩悶地甩開她的手,目光怨毒地追隨着樓上的背影,連帶着看向安顏可的目光裡都帶着一絲怨氣。
安顏可實在懶得跟這個只會亂髮脾氣的草包再多說,只略帶警告的道:“父親剛纔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嗎?她只不過是父親推出去的犧牲品,難道你也想當犧牲品?”
安顏可的心情這會兒也是差到了極點,只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走了。
安顏童狠狠握緊了拳頭,嬌俏的小臉因爲嫉妒而扭曲在一起。
盯着安顏希的背影消失書房門後,她忽然計上心來,嘴角浮現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隨即打了通電話。
……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從書房裡傳來,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婚期就在三個月後,你不嫁也得嫁!膽敢不嫁,我就把你綁着送到季家!”她不敢相信這是父親說出來的話。
知道父親不喜歡自己,所以安顏希從來都安分守己乖巧聽話,但這並不代表着她願意被這樣隨意利用啊!
“你接我回來,就是爲了今天吧。”心如死灰的安顏希,看着眼前暴怒的父親,忽然覺得自己多可笑,從小還渴望什麼父愛,什麼親情,呸!在父親眼裡,只有利益!
“你應該慶幸,你還有利用價值,好好嫁過去,你媽的藥就不會停,否則……”
安顏希的身形一晃,慘笑一聲,若不是去年母親得了癌症,自己也不會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安家的私生女。
原以爲回到安家,可以享受到從未享受過的父愛,卻沒想到,讓她回來不過就是爲了商業利益。
罷了罷了,只要能救媽媽,別說是讓她嫁給一個陌生人,就算是讓她去死,她也心甘情願。
從父親的書房走出來,安顏希魂不守舍的走着,突然一個電話就打過來,安顏希拿起手機,看清了來電人的名字,心裡刷得一緊。
“喂導演…”
她的話沒說完,對面的男聲就劈頭蓋臉的罵下來。
“下午有你的戲份你居然還不來?敢讓一圈子明星等着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是不是不想幹了!”
安顏希一下慌了神,趕緊翻看自己手機的備忘錄,這才猶猶豫豫開口:“陳導,您安排的我是明天上午啊…”
“臨時安排的!半小時之內趕到劇組,再多說一句就給我滾蛋!”生硬的毫不客氣的語氣,對面說完就直接了當地掛了電話。
莫名其妙的責怪讓安顏希心頭越發委屈,但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磨蹭了。只是握緊了手機仰頭向着天花板,堅強地把眼淚憋回眼眶裡,這才迅速地趕去劇組。
……
古色古香的庭院內,一個婢女打扮的人突然急急忙忙地從外面進來,雙手舉着一塊玉佩,哆哆嗦嗦呈給面前的男人。
“王爺,側福晉根本沒流產,她是假孕!而這塊玉佩…”
“什麼?”被稱作男王爺的男人眉心一皺,猛得從婢女手裡奪過那塊玉佩放在眼前端詳。
“這玉佩是誰的?快說!”
“是,是從王妃的房中搜出來的呀王爺!”
如同一道響雷在腦中炸響,王爺摩挲着玉佩感覺一片眩暈。
這分明…分明是他找了十年的玉佩啊!
自己要找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王妃,而他竟然對她…
“王妃呢?王妃在哪裡!”
“王爺!”婢女忽然撲通一下跪下來,一邊磕着頭一邊哭着道,“王妃因側福晉被下藥流產一事被您罰跪去了,已經在冰天雪地裡跪了三個時辰!剛纔大夫去看,她,她流產了啊!”
“什麼!什麼…”
“還有王爺,就是這個奴婢!是她幫着側福晉陷害王妃的啊王爺!”
她悲憤地向後一指,幾個侍衛就壓着一個柔弱的女子進來,那人儼然就是剛剛匆匆趕來的安顏希所扮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