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眸中流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紡織廠的廠長和工會主任,上頭有一個大哥,這人不就是楊叔和吳嬸兒的女兒楊笑笑嗎?
“表哥,那姑娘是不是叫楊笑笑?她爹叫楊興生,娘叫吳春華,她大哥叫楊飛白,大嫂叫秦巧,她還有兩個侄兒對嗎?”
“哎弟妹,你咋知道得這麼清楚啊,我還沒說笑笑的全名呢,你是怎麼”知道的。
驀地,蕉承有些呆愣的睜大了雙眼,他怎麼把顧安安以前就住在紡織廠家屬院的事兒給忘記呢?
好像自從顧安安在紐約與她親生父母團聚重逢之後,慢慢的,他便將顧安安住在紡織廠的那一段經歷給下意識的扔出了腦海中,主要是他對顧安安的那個假爹實在是沒啥好印象,所以.
他覺得沒什麼好記的,於是就這麼給遺忘掉了。
“那那不是安安的嬸兒家嗎?”陳桂芝驚訝的張了張嘴,“這麼說,小蕉找的對象其實就是安安的笑笑姐?”
我滴個乖乖,這是什麼緣分啊?
據吳春華說她家閨女是在鄂省的鄉下當知青,去那邊已有三年多了,結果現在蕉承剛去一趟鄂省就在那裡遇到了楊笑笑,並且兩人還處起了對象?
“是、是的。”蕉承點了點頭,講真,他感覺自己這會兒有點犯暈乎,沒有想到他找的對象竟然會是顧安安認識的熟人。
他應該說這緣分太過於奇妙,還是應該說老天爺安排得好呢。
總之,蕉承現在很是懵逼。
“春華的女兒?”
沈婉秋有些訝異的呢喃了一聲,而後瞬間滿眼欣喜地點點頭,“好好好,這春華和楊同志都是好相處的人,他們的閨女肯定不會差,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姑娘還是咱們安安的姐姐,她嫁進咱們家,那也算是親上加親了。”
蕉振國深思地道,“確實是一門好親事,楊同志爲人正直,吳同志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雖說我們沒有見過他們的兒子和女兒,但是他們夫妻倆人能對安安這麼好,護着安安這麼些年都沒有被他們的兒女埋怨,由此可見,他們家的孩子都是心善的。”
沈老爺子擡手拍了下蕉承的肩頭,笑道,“阿承,你小子的運氣不錯啊,這緣分一來,直接就是熟人家的姑娘。”
“好像自從有了弟妹以後,咱們家裡每個人的運氣都變得特別好。”蕉承嘿嘿的笑了兩聲,心情很是不錯。
老實說,連他都沒有想到他處的對象居然會是個大熟人,跟顧安安有着很親近的一層關係,他這算不算是又沾了他家弟妹的光呢。
而且,大家好像都認識,聽他爸媽這話裡的意思,他們認識笑笑的爹孃,幾家人平時有走動串門做客,這樣一來,就能省去很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沈老太太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你這話還真沒說錯,咱們家現在能夠過得這麼輕鬆溫馨,還真是安安帶來的,就像我的身體,如果不是安安,那我能不能堅持到現在都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自當我吃了安安給我的藥丸子以後,這身體可比同齡的老年人硬朗了許多,臉色也變好了,現在整個人都特別有精神勁兒。”活到一百歲都不是問題。
顧安安淺微的笑了笑,發現她已經被大家誇得越來越神化了,她要是真能夠給身邊的人帶來好運氣的話,那她完全可以去新京橋下襬個地攤給人看相看運勢了.
沈婉秋突然想到這男方第一次登女方家門可是要提禮品的,於是忙問,“小承,既然你明天上午要去你對象家,那你見面禮買好了沒?”
蕉承直接搖頭,“還沒有,一會我去百貨大樓找小雨,讓她幫我做個參考。”
沈婉秋聽了連忙交代自己兒子,“那你可別忘記了啊,記得多買幾樣高檔禮品,禮數一定要到位,第一次登女方家門可是給你未來岳父岳母留下第一印象的關鍵時刻,能不能讓你楊叔和你楊嬸點頭將他們的閨女嫁給你,就看你這個未來新女婿怎麼做了。”
沈老太太也跟着說,“你楊叔和楊嬸他們兩口子還是很好說話的,想要讓他們同意你和他們家的閨女處對象,就得拿出誠意,虛的那一套,在他們夫妻倆面前可是行不通的。”
“好的我記下了,媽,外婆,你們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蕉承點了點頭。
他一個二十好幾的成年男人,雖說是頭一回談對象,但是在部隊裡面聽得多見得多,這該懂的禮數還是懂的。
顧安安看了蕉承一眼,給他透了個底,“楊叔這人的話比較少,面上看着很嚴肅,實際上他很好說話的,而且,楊叔喜歡喝酒.嬸兒這人很溫和,只要你對她閨女好,真心想要娶笑笑姐,那麼嬸兒是不會爲難你的。”
蕉承聞言,立刻笑道,“我懂了,謝啦弟妹。”
顧安安的意思是隻要他的誠意足,對楊笑笑是真心的,會一輩子對她好,那麼楊叔和楊嬸的那一關就算是過了。
一旦他獲得未來岳父和岳母的認可,那他就可以將笑笑娶回家了。
沈婉秋拍了一下蕉承的肩,笑吟吟地給他加油打氣,“臭小子,你可一定要加油啊!你媽我明天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等你的好消息。”
想到她馬上就有兒媳婦了,她心裡面就開心得很。
蕉承笑着點了一下頭,心中卻莫名的感到壓力好大,現在家裡人可都知道他處對象了,並且對方還是熟人,這萬一他沒有得到笑笑她爸媽的認可,那他豈不是完蛋了麼?
只要一想到被全家人集體圍攻的畫面,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家裡一下子喜上添喜,大夥兒的心情都變得極好,特別是沈老太太和沈老爺子,老兩口笑顏逐開,整頓飯吃下來,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斷過。
然而.
就在大家吃完飯準備起身收拾碗筷的那一瞬間,沈老太太卻忽然看向了孫子沈炎彬,眸子略略一眯,“炎彬,剛剛吃飯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在說話,唯獨你一句話都沒說,你這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