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了我那妹妹,一直不敢告訴她……
聽到陶遠這句話,我心臟好像瞬間裝了一個引擎一樣,劇烈地跳了起來了!
桃桃和陶遠聯繫了!
第一個念頭,我想到了這個。
肯定是的,桃桃聯繫陶遠了,不然的話,陶遠怎麼會說這種的話?
我就知道,桃桃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久了,就肯定感到寂寞空虛冷的,時間長了,她不敢和我聯繫,也會偷偷地和陶遠聯繫的。
這個傻丫頭!一個人在外面這麼久,也打個電話回來,就算是發脾氣,也該發夠了吧。
咦等等!陶遠說不敢告訴她……什麼東西不敢告訴她,無非就是我死的消息不敢告訴桃桃而已。
原來桃桃和陶遠聯繫了,卻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的事情。
我第一個想做的事情,就是問陶遠,桃桃現在人在哪裡,她還好嗎,孩子是不是真的生下來了?她的電話是什麼?爲什麼她一直都不回來?她走了這麼久,還記得我嗎?她有沒有說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但是這些話,到了嘴邊,我說不出口,我不敢問,還得忍着,死忍,裝作陌生人,旁聽陶遠的話,聽她說我自己的事當成是聽別人的故事。只能冷漠到,只是上網瀏覽新聞而已。
“陶姐……呃,呵呵,陶老闆不介意我叫你陶姐吧?”
我本想以旁人的身份,去八卦桃桃去了哪裡,還會不會回來,順便問一下孩子怎麼樣了。再順便感慨一下,如果桃桃知道甄文明‘死’了的話,會不會太傷心。只是鬱悶的是,我心太急了,竟然一下說漏了嘴,把以前的稱呼喊出來了。
幸好陶遠也沒有想太多,她只是頓了一下,笑問道,“仇先生,你叫我陶姐似乎有點不合適吧?”
“哪裡不合適?”我笑着反問。
她說,“看仇先生的樣子,應該也有三十二三了吧?”
原來是這個意思。我馬上又想到,這樣說的話,陶遠還沒有三十二三了?我以前一直沒問過她的年齡,一直以爲她起碼有三十三歲了,現在聽她說來,敢情還沒有這個年齡。
我笑道,“沒有呢,我還沒多而立之年。所以才冒昧叫陶老闆陶姐了,哈哈。”
陶遠笑了一下,“我還以爲你有三十五了呢,看仇先生你說話,不像是沒到而立之年的青年。剛好,我今年剛過30,你這一聲陶姐,倒也沒叫錯。”
原來陶遠才30歲啊,她不說的話,我還不敢相信,這真的有點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爲她有三十多了。可不是麼,看她現在的成就,還有言行舉止,太穩重了,都不像是一個剛過30的女人。
於是我便這樣錯口之下,和她親熱了一點,叫她陶姐了,而她也乾脆叫我阿仇。就像以前那樣,她叫我阿文。
再聊了兩句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東西,“陶姐,你剛纔你不敢告訴你妹妹。你妹妹是甄文明的妻子嗎?”
陶遠點了點頭,輕嘆一聲說道,“我妹妹和甄文明相戀,因爲一些事情,我妹妹暫時離開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每次她打電話給我,都問我甄文明的事情……唉,我一直不敢告訴她,怕她會接受不了。”
每次打電話,她都會問甄文明的事情;不敢告訴她,怕她會接受不了……
聽到這些話,我頓時就心裡翻起波浪來,腦海裡面已經想到了某一幕畫面:桃桃笑得很甜美,一手把孩子抱在懷裡,一手拿着電話,和陶遠打聽我的消息,聽陶遠編織出來的謊言,說我一切還好,然後她就笑得像呆子一樣,傻傻地……
“陶姐,那她有說過幾時回來嗎?這種事情,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的吧?”我繼續問道。
陶遠望了我一眼,接着說道,“這個以後再說吧,或許甄文明沒死也不一定。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誰都沒有親眼他的屍體。”
我不敢再聊下去,強忍住心裡的好奇,怕被陶遠發現了倪端,畢竟我現在只是一個外人,八卦過頭,就容易被人誤會成是別有用心了。
沒多久,菜就陸續上來了,兩個人吃這麼多的菜,是個浪費,我們根本就吃不到十分之一。但是天朝嘛,有時候,浪費就是一種面子,一種餐桌禮儀,你出來請人家吃飯,不浪費一點,人家當你是窮光蛋。
我還是第一次和陶遠這樣吃飯,始終覺得有點怪怪的,特別是我和她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更加地尷尬了。出於男人的本性,我總會不受控制地想到以前把陶遠壓在身下的一幕。
然而讓我奇怪的是,這一頓飯已經吃了一大半,陶遠始終都沒說要求我幫她做什麼,就一直在閒聊了,問我是哪裡人,問我什麼時候出道的。總之她就是在和我拉家常,好像這次約我出來吃飯,是真的純粹想和我做朋友似的。
她不說,我也不問,反正我不受她的好處,只是吃一頓飯而已,也不會欠她什麼人情。陶遠肯定是有事要求我的,估計現在是來和我拉交情……她越是這樣,那麼就說明了,這件事越不好做。
我心裡打了一個醒。
果然,在沒多久之後,我知道了她要求我幫她做什麼人,讓我吃了一驚!
陶遠不勝酒力,她喝了兩杯白蘭地之後,臉就紅豔豔起來,看起來鮮豔欲滴,更加地美豔了。
我看得愣了一下神,陶遠現在這個樣子,誘惑力還真是挺大的。
“阿仇,你瞭解廖明豪嗎?”
忽然,她這樣問我。
看她的樣子,雖然是醉眼迷離,不過眼神卻還是很清醒,陶遠看起來有點醉,其實沒有醉。
我把酒杯放下,沉聲地道,“陶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陶遠輕笑,她的手指很細長,像象牙一樣地雪白,指甲十分地光亮,給人看起來好像是塗了指甲油一樣。她從煙盒裡面拿出一根菸,夾在兩指之間,點火抽了起來,這一系列的動作,看起來真的是說不出的優雅,說不出的好看。
她身上這種特殊的東方女子味道,真是熒屏這些女子表演不出來的。
“沒什麼意思,問問而已。”她抽了一口,吐了出來,有點迷幻,然後望着我,笑道,“他在追求我,我想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就是她這次來找我的目的嗎?我不信。
這不是我認識中的陶遠。
“豪少是人中龍鳳。”我言簡意賅地道。
陶遠挑了挑眉,輕輕地彈了彈菸灰,“人中龍鳳?他的確是挺龍鳳的。還有其他嗎?”
“陶姐,你爲什麼拒絕豪少?他對你癡心一片。”我反問道。
在我的意料之中,陶遠笑了起來,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像的笑話一樣。
“癡心一片?”陶遠的嘴角有一些嘲諷,不過很快就被她抹掉了。
她繼續對我說,“你哪裡看出他對我癡心一片了?”
“豪少和我說的。”我笑道。
陶遠這下笑意就更加濃烈了一點,“他和你說的,呵呵,他和你說他對我癡心一片啊?原來癡心一片,是可以說出來的。”
她又彈了彈菸灰,向我湊前那麼一點,望着我,雖然笑,但還是這麼地冷豔,“那我跟你說,我也對你癡心一片,你信嗎?”
我皺起了眉頭,不明白陶遠爲什麼會變化這麼大。
“陶姐,你喝醉了。”我淡淡地道。
“我沒醉。我在考慮着,要不要答應他,念在他對我癡心一片。”陶遠笑道。但我怎麼都感覺,她這笑裡面,藏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