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納尼?廖明豪竟然叫陶遠做小遠?這麼親熱?陶遠也有三十歲了,按照年紀來說,可比廖明豪要大幾歲啊,廖明豪還叫她做小遠,這就不是一般的親暱,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稱得上是調戲了。
我很期待陶遠的反應,所以就一直豎起了耳朵,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倒對自己身邊的集中力放鬆了許多。
馬上就聽到陶遠說,“豪少,你還是叫我陶老闆吧,我比你要癡長几歲,我們之間也沒什麼私事好說的,豪少先請回吧。”
陶遠直接就下逐客令了,說話的語氣十分地冷淡,一如她一貫冷豔的風格,額門上就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大字了。
不過廖明豪始終微笑着,他好像就沒有在意陶遠的冷淡,又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陶遠的冷淡,還是他就是要追求陶遠的。
廖明豪輕輕一笑,還是很溫和地道,“小遠,我知道你是對我還有些誤會,不過我相信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的。”
麻痹,廖明豪這廝,還真****不要臉啊,竟然賤到了這個程度!他以前在和溫可馨談戀愛的時候,就約會過潘曼香,要和潘曼香劈腿。現在看到陶遠漂亮,又追求上陶遠了,說他不人渣都沒人信!
陶遠哼了一聲,她沒有給廖明豪好臉色看,不過也沒有把話說得太過,可能是對廖明豪有所忌憚的原因吧。
然而在這個時候,我正入神地聽着他們的對話,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頓時讓我的神經瞬間緊繃,被嚇了一跳,心一下就提起來了!
緊接着,我就聽到了耳邊一個故意壓低了音量,輕柔的聲音,“喂,仇哥,你在偷聽老闆說話啊……唔唔……”
媽的,這可真的嚇了我一跳啊,我趕緊轉身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緊緊地按在牆上!同時壓住她的身體,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來,然後急忙地往陶遠那邊看,直到確認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還是在聊天,我才鬆一口氣。
擰過頭來一看,這個被我按在牆上的人,正是小蝶,這個一直想和我約炮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來了。
“你跟蹤我?”我還是按住她,冷冷地望着她。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兇狠了一點,小蝶有些害怕了,她的眼神在閃爍出驚慌的神采,連忙搖頭道,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身體也不敢太過征戰。
她示意自己不會喊叫的,要我放開她,但我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爲我要做到保險,萬無一失才行。
很快,在那一邊,廖明豪並沒有邀請到陶遠,說了幾句失望的話,就帶着保鏢從另一個電梯下去了,而陶遠也重新回去她的辦公室,關上了門,我才徹底地放鬆下來,慢慢地放開了小蝶。
“仇哥,你剛纔的樣子,好可怕啊……”
被我放開的小蝶,也是馬上舒了一口氣,她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在壓驚,吞了一下口水,“仇哥,你是喜歡老闆嗎?”
我怔了一下,轉眼就失笑,敢情小蝶這****以爲我是暗戀陶遠,現在是來偷窺陶遠的呢。不過這樣也好,比起我真正的目的來說,這種誤會算是陰差陽錯,更加合我心意了。
於是我就乾脆默認下來,認真地望着她,沉聲地道,“小蝶,你不要和別人說,好嗎?”
小蝶微微張大了嘴巴,有些詫異地望着我說,“仇哥,你真的是喜歡老闆啊?她可是豪少的女人啊。”
陶遠成廖明豪的女人了?
小蝶這句話,讓我有些疑惑了,因爲小蝶會這樣認爲,那麼肯定是有道理的,不會空穴來風。我不由皺了下眉,莫非陶遠真的是被廖明豪俘虜了芳心不成?
我用一種暗戀者的語氣去問小蝶,“小蝶,你聽誰說老闆是豪少女人的?我看老闆對豪少沒有什麼意思啊。”
小蝶古怪地望了我一眼,“仇哥,你不知道嗎?豪少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就往粉城跑,就是來找老闆。天豪會的龍頭豪少在追求粉城的老闆陶遠,這在九街都不算是什麼新聞了。豪少年少多金,長得又這麼帥,身份大得嚇人,我看老闆遲早也會成爲豪少女人的。”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一邊和小蝶從樓梯走下樓,細聲地問道,“你覺得豪少這個人怎麼樣?”
小蝶搖了搖頭,“我也沒和他說過幾次話,不過給我感覺他挺好的,雖然是黑社會老大,但是文質彬彬,斯文有禮,很有涵養,見過他幾次,我看到他一直都是這麼溫和,沒有發過脾氣似的。唉,這樣的男人,也就只有老闆這麼優秀的女人才能吸引到他了。”
聽到小蝶的話,我有這麼一個感慨,人面獸心這四個字,被廖明豪演繹得淋漓盡致!
在分別之前,我又認真地對小蝶說,“小蝶,答應我,剛纔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說,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你笑什麼?”
小蝶嘻嘻地笑道,“幫你保守秘密,我有什麼好處?”
靠,這騷娘們,還想要好處呢。
我想了想,讓自己的表情很隨意地笑道,“那你想要什麼好處?”
小蝶挽上我的手,嬉笑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今晚輪到你請我吃宵夜,還有送我回家,不許不辭而別,我就幫你保守秘密。”
對於小蝶這樣出於風塵的女人,估計木耳早已黑到什麼程度了,我對她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況且,我也不能對不住一直在等我的紅顏。
“好。”不過在想了想之後,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爲了計劃不被打亂,我賠點笑臉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蝶走了,上班去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在紅綠閃爍的霓虹燈下照耀,升起另外一種感覺,我忽然對她可憐起來。像她這樣的女人,在粉城有很多,都是身不由己,她們能賺錢,但失去了戀愛的權利,賣的歡聲笑語,賺的皮肉生意,張開大腿賺錢。以前沒和這個羣體的人接觸不知道,現在心態不同了,我更加能看到生活的艱難了。
誰說她們瘋癲的面具之下,藏的不是自卑孤寂的心?其他姐兒我不清楚,反正小蝶就是這樣,她也想挺起胸膛做人,她也想好好地戀愛一場,她也想要別人叫她的時候,是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叫她的藝名。
夜,越來越深了,雷豹子問我爲什麼不抽菸,他說煙可是好東西,要忽悠我抽菸。
我說煙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我戒了。
他又問,爲什麼要戒了,我說因爲我答應了一個人不再抽菸,所以就戒了。
雷豹子又很八卦地問,是女人嗎?我說是,補了一句,最深愛的女人。
燈紅酒綠,男人要女人的身體,女人要男人的金錢,這就是粉城的整個運作。
我等着脫毛虎來找,沒有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才兩天沒到,他就主動上門了。
我忙了工作,有片刻的空閒,在吧檯上小飲雞尾酒的時候,有個服務生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對我說,“仇哥,在326包廂,有個客人說要找你。”
“哦,他們有多少個人?”我把杯子裡面最後的一點雞尾酒喝掉,笑問道。
服務生說,“人挺多了,有十幾個人呢!仇哥,你要小心一點,我看他們都是凶神惡煞的,有點不懷好意啊。”
我拍拍服務生的肩膀,“沒事,大不了也是被揍一頓而已,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