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啊，海與天地同在。潘護士，你今天是不是缺心眼了啊。”
然而這一次，潘曼香卻沒有罵我，她幽幽一嘆，“永遠啊，真好。”
我感覺到了一些不對，但是來不及問，她又接着說，“對了文明，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去海邊游泳，我的泳衣掉了，被你撿到了的那件事嗎？”
泳衣掉了？還被我撿到？什麼跟什麼……啊！我草，我記起來了，就是那次，溫可馨和我一起海邊游泳，結果發現不是二人世界，潘曼香也在那，而且還有另外幾個她們的朋友。
漸漸地，我就記起來了，那次我們的確到海邊游泳了，而且潘曼香叫我教她游泳來着，那陣子我們還是對方互看不順眼的狀態，我下水教她游泳的時候，我們兩個還發生了不少的身體摩擦，曖昧得很。然後她的胸罩掉了，被我撿到了，我們當時更是尷尬到了極點……咦，她忽然提起這件事幹嘛啊？
我點了點頭，雙手卻不安分地攀上了她的玉女峰，隔着胸罩，也輕輕地揉了起來，嘿嘿壞笑道，“記得啊，當時我還教你游泳了呢。你像個笨蛋似的，怎麼學都學不會。”
潘曼香轉頭白了我一眼，掐了我一下，然後說道，“其實那次，是我故意的。”
我愣了一下，故意的？
她又接着說，“你這傢伙，有時候笨得像豬一樣，我要不主動一點的話，你就像根木頭似的。其實我當時做那個決定，下了好大勇氣的，誰會想到，我堂堂一個潘家大小姐，會主動去勾引你？”
是啊，現在想起來，有種別樣的感慨了，有誰會想到，我們竟然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呢？
我忽然又想起了，潘曼香這樣條件好的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勾引我呢，我一長得不帥，二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和潘曼香更加不是一個層次的，說句不好聽一點的，就是公主和屠戶的差別啊！
不過我還是嘿嘿地笑道，“可能是因爲我帥吧？”
“我呸。”她被我逗笑了，又掐了我一下，說道，“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你能和帥字搭邊麼？”
我呵呵一笑，抱緊她，靜靜地望海。
只是，她後來幽幽地嘆了一聲，說道，“我對不住可馨……”
這次我們好上了之後，她第一次提到可馨兩個字，而且還是說對不住可馨，這可是敏感中的敏感啊。
我握住了她的手，對她十分地憐惜，輕聲道，“不關你的事，是我人渣，對不住可馨的，不是你，是我。”
她直接就轉過身來了，雙手捧住我的臉，眼睛亮閃閃的，柔聲說道，“文明，你錯了，如果不是我一直這樣逼你的話，你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心軟，重情，是你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心軟，是悠遊寡斷，重情，就是花心……準確來說，我不止對不住可馨，還對不住你……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的……”
從來沒有見過，像現在這樣，潘曼香這麼多愁善感的樣子，不再是惡狠狠的母老虎，也不是變化莫測，任性刁蠻的魔女，而是一個柔軟多情，如同江南水鄉楚楚可憐，弱柳扶風，多愁善感的弱女子。
我一時間也迷糊了，到底哪個她，纔是最原本的她？
記得溫可馨曾經說過，其實潘曼香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她的心思也是很細膩的，通過一段時間親密的接觸，走入她的內心後，我就越來越贊同溫可馨的這番話。
興許吧，每個人都有兩面性，都有雙重人格，刁蠻和溫柔，都是潘曼香的本性。
在不熟的人面前，她就是冷漠刁蠻的，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她就是撒嬌溫柔的。
是啊，我們中間隔着一個溫可馨，就像隔了一道銀河，能在一起嗎？按道理來說，是不能的，除非我們是偷情，一直幽會下去。但這是完全不靠譜的，怎麼可能一直偷情下去呢？時間會一直過去的，我們都是老的，時間長了，潘曼香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人了，我娶溫可馨了，我們就是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了，到時候再偷情，就更加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爲了。
那又該怎麼辦呢？難道我們就是註定是短暫的炮友關係，很快就分別了麼？
我才愕然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也對潘曼香種下深情了。
有人是由性生愛，也有人是先愛再性，但你不得不承認，只要不是快餐，兩人發生關係後，感情會產生質變的。
就像我和潘曼香，在沒發生關係之前，我可以拒絕她，但是發生了關係之後，我就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女人，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
“對不起，香香，是我害了你。”我無比愧疚地道。
其實我也感受到什麼了，潘曼香之所以這兩天瘋狂地向我索愛，今天又找我出來看海，原因就是溫可馨要回來了，這就意味着，我們不能夠在一起了。
我們之間的愛情，就像是曇花，只能炫麗一現，然後就消失了。
“不存在誰害誰的說法，感情是雙向性的，如果有錯，兩個人都有錯，而且最錯的那人，不是你，而是我。”潘曼香很認真地道。
說着，她就掙開了我的懷抱，向海邊走去，對着大海，張開了雙臂，迎着海風，深呼吸，笑得很嬌豔，對着咆哮的大海，大聲地喊道，“甄文明，你個大笨蛋！大狗熊！”
我笑了，也走過去，站在她的旁邊，大聲地喊道，“潘曼香，你也是個大笨蛋！因爲你喜歡上了大笨蛋！”
潘曼香看了我一眼，又接着對着大海吶喊，“海神，你在睡覺嗎？”
好像是真的海神聽到了潘曼香的話一樣，海上捲起一個大的波濤，迴應潘曼香。
潘曼香有些激動，繼續喊叫，“美麗的海神，你幫我告訴可馨，我很感激她，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好姐妹！我愛她，好愛她！”
我愣了，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好姐妹，到了這一步，還是好姐妹嗎？她們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我不懂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覺，我似乎看到她眼睛紅了，不知道是哭了，還是被海豐吹到的原因。
“海神，我再請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海神呼嘯着，好像是在點頭說好。
潘曼香這一次是用盡全力地吶喊，“海神，你幫我告訴一個叫甄文明的笨蛋……”
她停頓了一下，我的心一下緊張了起來。她要對我說什麼呢？
她並沒有看我，吸了一口氣，然後大聲地喊着，“海神，你告訴他，我不愛他，過完了今天，可馨回來，就把我忘了，我們做回朋友，普通朋友！不接吻不上牀的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不接吻不上牀的普通朋友，她這是在和我決裂麼？
加起來，我們也只不過在一起十來天而已，半個月都不到，現在就要打回原型了？
但是，我們真的能夠打回原型嗎？兩張紙被強力膠水粘在一起之後，還能分開嗎？即便是分開，那也是大家遍體鱗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完整了。
我撕破了喉嚨地喊，“海神，你說的話我聽到了，有一個叫潘曼香的女人，她說她很愛我是吧？那太巧了，我也愛上了一個叫香香的笨女人，你告訴她……海神我草你大爺！我不用你告訴她了，老子自己告訴她！”
我對大海豎起一箇中指，就轉身按住潘曼香的肩膀，兩眼直直望着她，“你不愛我，沒所謂，我愛你，就夠了！”
說完，我就抱住她，狠狠地吻住她，她這一次反抗了，在不斷地拍打我的胸口，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在激烈地掙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用力地推我，不接受我的吻，扭動着身體。但是我怎麼可能讓她推開，她今天太不對勁了，竟然是要和我決裂來着！既然是要這樣，當初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挑逗我，誘惑我？玩弄我的感情麼！
我再一次憤怒了，被她激怒了，像是賭氣一樣，她不讓我吻她，我偏要吻她。
她的雙手很不安分，在我身上不斷地掐着，但是我一直忍着，我要征服她！在感情上，是她征服了我，現在在身體上，我要征服她！
“啊！！！”
我叫了一聲，她咬了我舌頭一口，讓我不得不放開她。
“你轟（瘋）了！”我說話都漏風了，怒目瞪着她。
她眼睛紅紅的，看了我幾秒，然後就雙手勾住我的脖子，在狠狠吻我之前，她說了一句，“混蛋！我把我們的事情，全部告訴可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