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有人呢。”我反應過來,趕緊抓住了桃桃不安亂動的手,同時要從她身上爬下來。
估計桃桃以爲我是在玩花樣,反而更加火熱了,嬌喘着,“不,我要,我偏要鬧!”說着,她直接轉身把失去支撐點的我壓在身下。
然後,她一擡頭,就看到了門口那傻傻站着,被雷劈愣了的冒失小妞。
“啊!!”桃桃忽然一聲尖叫。
然後,那個冒失小妞被傳染了,回過神來,也在尖叫。
再然後,冒失小妞手忙腳亂認錯,“抱歉抱歉,我什麼都沒看過,你們,你們繼續……”接着她就啪的一下把門關了!
很詭異的是,她人還在這裡面!
“抱歉抱歉!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她又慌慌忙忙地開門溜了出去,然後我很清楚地看到,她的高跟鞋似乎崴了。
我汗……
就沒見過這麼極品的天然呆,也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激情,會被生生破壞,滿腔慾火被一潑冷水從頭頂澆下,那感覺真的很要命。
“起來吧,你壓痛我了。”我很平淡地道。
“不要!”
被這麼一鬧,桃桃也性趣消減大半,但她明顯很不甘,還想再來,她還在撫摸着我的胸口,欲俯身給我一吻,重燃。
然而我卻全然沒有了興趣,再加上自己還重傷着,疼痛不斷傳來,我根本提不起興致來了。有時候來電是一瞬間的,當被人破壞之後,就變負數了。
我強行推開她,坐在牀沿,然後穿上衣服。
桃桃從背後抱住我,把臉貼在我後背,“文哥,我喜歡你,給我吧……好嗎?”
“呵呵。”我扳開她十指緊扣的手,站起來,點上一根菸,頭也不回道:“我先出去,你……對不起。”
我感覺似乎做了一場夢,坐在吧檯上,飲着小酒,目視前面舞池狂歡,碰撞的男女,有些迷離起來。
從開始去狼山,聽到高帥富廖明豪就是飆車會的會員,再到見識富二代的飈車世界,再接着就莫名其妙地攤上事兒,打了一架,經歷過一次驚心動魄,差點就百多斤被擺那兒了。
回來之後,一身傷,被桃桃藥酒推拿,再到後來莫名其妙地彼此來電上了,激情一觸而發,就要共赴巫山,成功脫掉處男帽子的時候,老天又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居然會有人闖進來,讓我痛苦懸崖勒馬……
當時別提有多鬱悶,有多尷尬了,真心死的心都有。
我想,如果……如果那個冒失鬼不闖進來的話,我現在還在牀上,和桃桃這騷娘們膠着糾纏着吧?老樹盤根,觀音坐蓮,老漢推車,種種姿勢都要來上一遍。
可是,人生不是放電影,沒有重來的功能。
白衣妖男的拳頭不算太重,我雖然被他揍得跟狗似的,但都不是什麼重傷,痛,但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都是一些皮肉傷。
我的臉有點腫,造勢很狼狽,因而導致我在吧檯坐了許久,也沒有一個娘們鳥我一眼。
可以想象,從今晚之後,我和桃桃的關係肯定就變得很敏感尷尬起來,比第一次她誘惑我被我婉拒之後更冷戰尷尬。如果我和她沒來得及彼此投入被冒失撞破,或者是我和她XXOO之後被冒失撞破,都不會怎麼尷尬。但是偏偏在千鈞一髮,大家都投入了,要提槍就上的時候,被撞破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桃桃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就是很尷尬很尷尬,到了想想都會臉紅的程度,甚至我不敢再去見她了,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或許她會大大方方,畢竟她不是第一次,她是有經驗的人。
一飲而盡,我實在是累,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看哥來看我了,是東子告訴他的。我原以爲他會罵我,但他沒有,一上來就給我個熊抱,然後問起我那晚的情況,我老實說了。
“狼山是飛車黨的地盤,我之前去過幾次,玩車的都是高手和有錢人。至於那個杜美堅,我的確和他打過一架,他人是沒什麼力氣,但身法很快,練過幾年拳,一般很難打得中他。不過我皮粗肉厚,他沒能打痛我,就被我打敗了。”看哥回憶道。
他說的很簡單,但我想象得到,當初他們兩個單挑肯定打得很精彩的。一個身手敏捷,練過幾年,一個力大如牛,體力彪悍,肯定是一番龍爭虎鬥。
看哥贏妖男杜美堅是靠的實力,而我,靠的是三分實力,三分演技,還有四分的運氣。如果正大光明地單挑,我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這點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那人妖,喔不是,杜美堅他是飛車黨的老大?”我問。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着我,飛車黨是一個實力不下狼頭的社團,而那晚以他的威風,我感覺就算不是老大,起碼也是二三把手了。
看哥哈哈大笑:“人妖,說得很對,這小子的確很人妖,媽的一個大男人整天穿着西裝,還那麼愛乾淨,就是一人妖。”頓了頓他又說:“飛車黨的老大叫陳德明,是個狠角色,我早兩年和他打過交道。除了一個老大之外,還有兩個二老大,就是杜美堅和黃亮。”
二老大?這個稱謂真粗俗,我心裡暗想着。
“那咱狼頭和飛車有來往嗎?”
看哥搖搖頭,“九街和狼山遠着呢,咱走的也不是一個路線,井水不犯河水,沒什麼來往。怎麼,你想報仇?”
我搖頭,“是要報仇,但不是報飛車的仇,而是報我老仇家的仇。”我眯着眼睛。
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而且是大報,報得不能再報的那種,直接把他從這個世界報銷掉!
看哥一聽就知道了,他沉聲道:“狼山是飛車的地盤,而你老仇家是那邊的會員,是有錢的富二代,身份自然不低,你要報仇,就是跟狼山作對……這點,難!”
難,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我不得不去做。有些事情,不是難就不去做的,人生不會順風順水,只會越行越難。
我無數次有過這樣的衝動,看到了他,什麼都不管了,憑着一頭熱血,拿把刀子直接把他捅死,然後再去坐牢吃子彈。
但我不能,我不能這麼自私,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我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還有很多事沒享受過,我不能爲了報仇就把自己搭進去了,我是高素質的犯罪分子。
因此這才叫難,你必須要制定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能夠大仇得報,又能逃脫國家法網,逍遙法外,快意人生。
“的確是難。”我認同點頭,“所以我想滲進飛車,尋找機會,暗中下手做了他,神不知,鬼不覺!”我眯起了雙眼,如同一條捕獵毒蛇。
本來按照我的性格,我是不會把這種事情全盤擺在別人面前的,但看哥是個好大哥,他用真誠和仗義消融了我的心牆。
看哥點上煙,長長抽了一口,然後說道:“說說你的計劃。”
三天後,我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雖然不能再單挑,但也能正常行走,蹦蹦跳跳。這些都是皮肉傷,調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而自從發生過那種尷尬事情後,我和桃桃之間就平添一道牆,不復之前的曖昧,我和她之間變得正式起來,雖然每次看到她的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想到那天的畫面。會想起那驚人的觸感,那雪白的肌膚,還有那玲瓏的身材。
我開始培養手下了,在十幾二十個新人中,我逐一考驗挑選,以年紀大小,忠誠程度,精明程度,還有單挑能力爲標準。最後,在新人堆中,我選出了兩個,一個二十歲,農村孩子,頭腦挺活,也挺健壯,一般能一個打兩個,忠誠方面還算真心聽我話,是個可造之才。還有一個,十九歲,腦子不怎麼靈活,算挺憨的那種,身板壯,力氣也大,發起狠來一挑三不是問題,很崇拜我,夠聽話,也是個可造之才。
“雄仔,阿根,知道我爲什麼叫你們過來嗎?”
我坐在沙發上,望着規規矩矩站在我面前的兩個新人。
雄仔就是那個頭腦比較靈活的新人,他一米七出頭,個雖然不高,但眼神裡透露出一種不服輸的勁,讓人不可小覷。
“文哥,你有什麼吩咐,直接交代,我保證幫你完成!”他拍拍胸口,信誓旦旦。
我一聽這話,倒是笑了,雄仔頭腦是靈活不錯,但少了社會經驗,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這番話說出來,是哪個老大都不喜歡聽的。第一,保證,一個馬仔在老大面前,你說保證,就是浮誇,也是在擡高自己。第二,他說我,而不是說我們,就有點自私了。
不過,對於他的這種表現,我很喜歡,這說明他還是一張白紙,加以適當雕刻,就是我的死忠。
“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就敢保證完成了?”我笑着說:“我比你們兩個都癡長几歲,出來混也早過你們,既然你們都跟我阿文混,有些道理我教下你們。第一,在老大面前,不要隨便說絕對的話。第二,要有兄弟團結意識,有錢一起賺,有苦一起吃。”
雄仔被我訓了一下,低頭不好意思撓頭。
我不管他,望向另外一個新人,“阿根,你呢,知道我爲什麼只叫你們兩個過來嗎?”
阿根被我一看,有點緊張,低着頭道:“不,不知道。”
“呵呵。”我輕輕一笑,“你不用緊張,文哥不會吃了你的。”
相比雄仔的靈活,我更喜歡阿根的憨厚害羞,因爲我會覺得他的單純讓我的陰暗會更消淡一些。
他憨憨一笑,很棒槌地撓頭。
我微微一笑,然後臉嚴肅下來,說道:“想不想出人頭地!?”
他們兩人齊聲回答:“想!”
“很好!那你們知道出人頭地,是要代價,是要付出的,你們敢不敢付出!”
“敢!”
“大聲點,我聽不到!”
他們兩人用最大的聲音回答,敢!
我點點頭,陰聲道:“如果我說今晚有火拼,要你們兩個去砍人,敢不敢去?”
阿根大力點頭,但雄仔卻遲疑了,他小心翼翼問道:“那文哥你會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