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味深長換來東子的低頭沉思,他有一個優點我很喜歡的,那就是很聽我的話,特別是我說的道理,他即使聽不懂,也不會和我頂嘴。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好過,既然知道他在這裡,那就不怕他會跑掉,這次搞不死他,還有下次,下下次……”我眯着眼,十分地陰冷。
桃桃轉過頭來,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我沒有得意,反而摸上了她的臉,陰:“多漂亮的臉啊……剛纔的話,我希望你明天一早就全部忘掉,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你哪天會不會忽然被潑硫酸水,這張靚臉會血肉模糊……”
這種事情被她聽到,雖然沒什麼影響,但還是小心能使萬年船的爲好,有時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打了個寒顫,手都微微發抖起來。
“我草!你注意開車!”
我的冷酷瞬間變成了恐懼,這女人一個緊張下,居然失神了,差點撞樹上去了!
越近越多車,越近越多人,都是一些青年人,男的女的都有,十分地熱鬧。
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感覺十分新奇,好像來到了一個新世界,看到那些線條流暢的跑車,還有性感火辣的女人,心裡居然一下火熱起來。
而東子這廝比我更不堪,兩眼放光,口水流了一地。
桃桃十分地識趣,一下車就過來挽住我的手,體貼地裝起我的女朋友。我默認了她的行爲,來這種地方,的確是凱子加馬子是最普遍的,也是最不讓人起疑心的。
狼山山頂是一塊平坦廣闊的廣場,約有三五千平方,幾百人在這裡顯得有些擁擠。
現場大部分是一些跑車和改裝車,像我們這種開奧迪來的,少之又少。
“我靠,這他媽都是有錢人啊,開的好車,摟的美女,全他媽是富二代吧!”東子吃驚道。
我搖頭:“不完全是富二代,還有一些出來混,就像剛纔攔我們的那個,還有那個,十一點鐘方向,對,就是那個……別指他,低調點!那個紅毛,十有是就出來混的,如果我猜的不錯,就是組織這飈車會的幫派混子!”
在我十一點方向,站着一個一頭紅髮,打扮十分時髦的青年,嘴裡叼着一根菸,摟着一個性感的馬子,讓人一眼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其實我不是以他的造型來判斷他是混子,我是從他的氣質,那種不安分,那種不羈,那種不高貴,來判斷他不是富二代,而是出來混的道上人。
“難道這是飛車黨的人?”東子忽然來了一句。
飛車黨?我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噢對了,這不好多電影小說裡出現的幫派嘛。我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難道現實中真有這個幫派不成?專以飛車爲主?
“飛車黨什麼來頭?”
東子撓撓頭:“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以前聽看哥說過一下,飛車黨裡面的人個個車技很好,統治狼山,幫派人數一般,也有上百人左右。不過我們九街和狼山遠着呢,都是河水不犯井水,沒有和他們接觸過。”
我點點頭,心裡卻流了個心眼。狼山是飛車黨的天下,而廖明豪會來這邊飈車,是不是可以利用下呢……
桃桃好像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眼裡沒有那種新奇,顯得挺自在的,我心想,估計是以前有男人帶他來過吧。
“文哥,我有點渴,去買點水吧?”她指着前面一個便利店。
我汗,結果一罐加多寶居然要二十塊,尼瑪黑過火車站!然後在桃桃哀求的眼光下,我十分肉痛地買了三罐。
其實也不奇怪,這裡不是有錢人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混子,都不把這些小錢放在眼裡。我立刻就想,尼瑪這生意好做啊,一晚上下來,輕輕鬆鬆能賺個上萬的啊。
而且我還看到了,裡面賣得最多的,不是這些飲料小吃,而是杜蕾斯、傑士邦這類膜狀商品,一盒六隻裝的居然要一百!真是我去年買了個套!
太坑爹了,這已經不能用暴力來形容,簡直是搶劫!
要是我的話,我寧願用襪子也不買這坑爹貨啊,尼瑪比叫雞還貴。
媽的,下次要是再來,哥直接批發一堆過來,在這擺個小地攤,你賣一百,我賣五十就算了,好歹也能賺個幾十塊。
月光照射下來,灑在這些跑車上,顯得特別地漂亮,會反光,流淌着一種叫魅惑的味道。
怪不得速度與激情這麼火,感情是這種運動確實是受到不少年輕人的喜愛和追求。車跑起來,會有一種追風的快感,讓人沉迷之中不願自拔。然後速度之後,來個激情一炮,那才叫一個人生啊。
我感慨了一番,然後偷偷觀察起這裡的環境和人物。
山頂中間一個大圓盤廣場,然後東西兩面是兩條車道,是相連的,飈車都從東面那條道出發,然後圍着狼山跑一圈,再從西面那條道回來。
“桃桃,你知道是誰組織今晚的飈車會嗎?”我低頭問着。
桃桃一邊舔着甜筒,小香舌一下一下地舔,讓我聯想到某種不健康的畫面,看得我一陣上火。
“聰明,說對了一半。”
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
桃桃不服氣地道:“才一半啊,那還有一半呢?”
我笑笑,說道:“他應該是錢不怎麼多,大概有三五萬的樣子,這點從他的神態和眼神就看得出來。像他這種人,如果有錢,那就不會這麼不囂張了。然後他的車技肯定不是太好,這一點從他的語氣裡的不強烈自信能感覺得到。他之所以會找我飈車,一是覺得我垃圾,二估計就是看到了我們的奧迪。”
頓了頓,我再說:“我第一次拒絕他,他反而歡喜了,真認爲我是剛來尋找刺激的富二代,車技不怎麼樣,不敢迎戰,然後對我激將法,想搞點錢花花,哪怕一萬也好了。對於這種人,如果我們一味的退讓,肯定是很難甩掉的。最有效果的方法就是以進爲退,裝逼把他主動嚇尿了。”
東子對我豎起個大拇指,然後說了一句讓我無語的話:文哥,你果然夠奸,和以前中學的時候一樣。
桃桃崇拜地看着我,讓我一陣不好意思。
在這邊人就比較擁擠了,魚龍混雜,富二代很多,男的女的都有,也夾雜着一些混子,估計也是那個飛車黨的。
我在尋找着,目光假裝不經意地掃射了一下全場,結果讓我失望中帶着舒了一口氣,沒有發現廖明豪的身影,我不知道他是今晚沒來呢,還是躲在哪個角落了。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會來的,因爲他是這裡的會員,甚至極有可能,他就是組織的幾個富二代裡面的其中之一!
“文哥,他在不在?”東子輕輕地問。
我搖搖頭:“沒看到。”
“媽的,難道狗日的沒來?”
“可能吧。”
他又問:“那我們現在是走還是留?”
我想了想,“留!咱既然一場來到,觀察觀察環境,摸清他飈車會是怎麼的流程。”其實我還想說,最好能夠賽一場,但後來我看己方有戰鬥力就桃桃一個,比老弱病殘好不了哪裡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想自己此時給人的形象是很怪異的,摟着一個美女,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弟,看起來是個富二代的樣子,身上穿的卻是山寨班尼路。而且臉上的那道疤更給我添了一些邪魅和猙獰,不像是富二代,反而更像出來混的老大。
確實,我從來都沒把自己拿有錢人看待過,相反,我對有錢人還有種莫名的牴觸。
既然要裝,那就裝徹底一點,我點燃一根菸,叼在嘴邊,抽了一口,吞雲吐霧,十分地不羈。
我這抽的不是寂寞,而是滄桑,而是不羈。我是真真有故事的人,只有有故事的人,纔會吐出這種菸圈。
桃桃似乎感覺到我一瞬間的變化,她更加夾緊了我,然後拿安慰的眼神夾了我一下,我笑笑,換上一副不羈的浪子表情。
我們左右穿梭,漸行漸入中心,裡面的這些都是高一個檔次,是真正那種開寶馬奔馳的富二代了。
幸好我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人的特別注意,他們都是看了一眼,然後就繼續幹自己的事了。
就在這時,剛纔飈車的兩部跑車先後衝了回來,最先衝到終點的,是那部妖紅如火,線條魅惑的跑車。而後面那部藍色如風的跑車,就輸了。我不知道他們的賭注有多大,但開得起這種靚車的人,肯定不會只賭十萬八萬的。
我是車盲,雖然知道人家的是靚車,但卻連什麼牌子都不知道,不過本着一顆好學的求知心,我去問桃桃:“你知道這兩部是什麼牌子嗎?”
桃桃看來是個車迷,她脫口就來:“嗯,剛纔那部紅色的跑車,是捷豹XK,他的特點在於優越駕駛動力性能與駕駛舒適度之間達到了完美平衡,是高級豪華運動車型的典範,價格大約在兩百到三百萬之間。”
“至於後面那部藍色的跑車,是奔馳SLSAMG,特點是外形優雅,動力強勁,最高時速能達到320公里每小時,價值不菲,要三百多萬。”
我了個乖乖,果真是有錢人啊,一部代步的車都要幾百萬,尼瑪這要我打多少年工才能賺回來啊。要是我的話,能開一部二十萬的大衆都燒天香了。我忽然想起,上次見面的那個潘小姐,開的那輛寶馬,好像也要個幾百萬吧。尼瑪車都幾百萬了,那她住的房子得是多高的級別?
真是應了那句話,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勝利者享受萬衆歡呼,失敗者就遭受嘲諷噓聲。那個勝利者仰頭向天大吼,盡是肆意狂笑和得意,而失敗者則目露不甘,重重哼了一聲,唰唰開了張支票扔給對手。
然後我就看到,得意到老子天下第一的那個勝利者,長嘯一聲,然後猛地就抓住馬子的,狠狠揉了幾下,換來衆人狂歡,接着就拉着馬子的手,鑽進車裡,當場玩起車震來!
我……草!這太瘋狂了吧,我的狗眼差點瞪出來了。
“孃的,這幫富二代,比咱還禽獸啊,這大庭廣衆的,老老少少看着,就打起炮來了!”東子也是嘖嘖稱服。
我偷偷瞄了一眼桃桃,發現她一臉的平靜,並沒有像我和東子這樣太多的驚訝,接着她接觸到我吃驚的眼神,扭捏了一下。
果然,桃桃是見過世面的黑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