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十幾個小弟,同時對我鞠躬,那叫一個整齊,那叫一個有聲勢,讓我瞬間油然而生一種爽快,從頭髮爽到了腳趾甲。是一種高人一等,是一種被崇拜的暢快,這種感覺真的令人很着迷。難怪這麼多人,都把自己腦袋削尖了不斷往上鑽了。
這些人大多十歲,最小的有十五六歲,最大的和我差不多年紀,都是出來混沒多久的新血液。而這種人是最受老大喜歡的,熱血,忠誠,單純。
“我叫甄文明。”
先掃視了全場,目光十分銳利,讓他們這些新兵蛋子都不敢直視,低下頭的時候,我開始發言了。
“或許在這之前,你們都不認識,不知道甄文明算哪根毛,有什麼本事當你們的堂主?那我就他媽告訴你!”我猛然聲一提,很宏大,把沒準備的他們都嚇了一跳,甚至有膽小的腳在打顫!
我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第一步嚇唬已經成功了。
“看到我臉上這塊疤沒,那是哥我的戰績!”我又把上衣一脫,露出後背和胳膊兩個長長的刀疤,我走到他們嘶吼着:“這兩疤都是那晚砍廢斧廟的戰績!草!看到這塊沒,你他媽閃什麼閃,摸!我他嗎叫你摸你就摸,媽的你再墨跡老子大巴掌抽你!就這一塊刀疤,當時三個人圍着我,前面兩個後面一個,我他媽被包圍,馬勒戈壁,老子一個轉身,砍翻後面那狗日的,再迅速回身一刀,再砍翻一個,沒想最後那畜生精明,見我騰不出手來,一刀想爆我頭!我草他嗎了個比啊!哥我手一擋,然後一刀砍在他胸口上,立刻就把狗日的砍翻了!哥我一個人五秒不到就做了三個!”
他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
我再吹。
“還有這一刀,我是替看哥挨的,就是咱幫主,那長得三大五粗的死東北老。”我形聲並茂:“那晚看哥衝得最猛,一人就砍翻了好幾個,我跟在他後面撿漏的。我草,忽然有個不怕死的衝上來,一刀就往看哥頭上劈去!尼瑪太突然了當時,看哥還在前面砍着,沒注意後面有偷襲,哥我卻看到了,當時是熱血一下彪了,想都沒想給看哥捱了這刀,然後反手就砍翻了這龜兒子!”
熱血,能打,講道義,他們這些單純的小夥子差點就拜我爲師了。
“那晚我們六個人,月高風黑,烏鴉啼叫,真是一個殺人滅口的好時候,看哥帶着我們五個,就敢去端人家幾十人的窩!媽的,從此之後,九街就只有一個狼頭!我們狼頭的人就是這麼叼,誰他媽敢惹我們,我們就整死他!沒有道理可講!”
我使出渾身解數忽悠着這幫新兵蛋子,嘰裡咕嚕說一通,把狼頭吹到天上去了。
東子在一旁眼愣愣看着我,似乎在佩服我怎麼這麼能吹,差點把他都繞進去。
“我們狼頭是最公平的,只要你有本事,敢衝,講道義,我們絕對不會埋沒人才,賺的錢第一個分給你,包的娘們第一個給你草!”
我朗聲喊着:“現在你們告訴我,想不想賺錢?”
“想!”
“想不想出人頭地?”
“想!”
“想不想砍人?”
“想!”
“想不想摸,想不想草逼?”
“想!想!”
最後一個他們答得最大聲,喊得臉都紅了,個個臉上一片狂熱,恨不得馬上提刀上陣火拼立戰功。
我暗中點頭,舉起拳頭,用最充滿煽動性的語氣喊:“那就加入狼頭吧!這裡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吼……狼頭……狼頭……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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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手段在官方上名曰教育,而我更願意叫它洗腦。對的,洗腦,我在很卑鄙地對這些單純的新人進行洗腦,灌輸一種叫熱血敢拼,忠誠道義的東西。本來這些東西應該讓政委做的,但我沒這種助手,只好自己兼職了。
開堂第一天就來了十多個新人,這讓我有些意外,那這樣發展下去,那我勢力很快就能超過其他堂主,真正成爲狼頭二把手啊。也難怪樑健這麼敵視我了。
今晚是我第一次坐場,我本以爲會很順利地過去的,但是我錯了,因爲女秘書桃桃慌張跑過來告訴我,有人來鬧場子,要我這個保安隊長過去處理……
我正舒舒服服地在躺坐在屁股一壓就塌下好大一塊的老闆椅上,一邊吃着小吃喝着小酒跟曹翔那貨打電話吹牛逼,忽然女秘書桃桃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人走前來就大叫着:“哎呀文哥不好啦!”
而我那會正沉醉在和曹翔扯皮的氛圍中,沒把心思放周圍,桃桃的喊叫讓我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甩出去了。可是也不好過,因爲我左手正端着酒杯,手一抖就灑褲襠了。
我……草!
媽啦,好死不死,就恰好澆到我把去了,溼了一塊,十分地明顯,尼瑪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我,我幫你擦擦……”
“誒誒,你別別……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不用不用……文哥都怪我啦,笨死了,一下就嚇到你了……哎呀你先別動呀……”
“真不用,真真不用!你放開手,我自己會擦……這這,這讓人看到了多不好看吶!”
我趕緊按住她拿着一塊絲布就要往我褲襠擦,我叫那一個囧啊,臉先紅了一半,這女秘書實在是太彪了,開放到這等程度。如果讓人看到了,我甄文明的一世英名還不他媽全掃大街了?
“喂,噢我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了,肯定在鬼混,草!甄文明你狗日的還騙我在搬磚!我去年買……”
尼瑪我倒忘了曹翔那狗日的還在聽呢,趕緊拿起電話,“哎哎,翔子你剛說什麼?我沒聽到,這邊信號不好,咳咳,工地塵多,覆蓋了信號……那沒事我就先掛了,改天請你吃翔哈,吃十斤……嗯就這樣了,包工頭召喚呢,拜拜……”
我趕緊摁掉了通話鍵,擦了額頭一把汗,媽啦差點就露餡了。
“文哥,剛纔那個是誰啊?嫂子嗎?”桃桃一臉的揶揄。我沒那麼好精力去理會她這個白癡問題,她估計是狗血韓劇看多了,要真我嫂子,呃不對,要真我女友我會這種語氣對她說話嗎?
“一朋友。”我問道:“對了,你剛說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哎喲差點忘了!”桃桃吐了吐舌頭,歪頭做了個不好意思的動作,學人可恥地賣萌,“文哥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還打傷了我們的人!”
我一聽,馬上皺了眉頭,他媽哥第一天上班就有人來砸場子了?誰他媽這麼不給面子,我草!
“走,帶我去看看。”
桃桃一邊帶路,一邊對我講着大概事情,但她口才實在拙得很,加上不斷對我放電,無時無刻不在勾引着我,嘰裡咕嚕說了一通也沒說得個之所以然。
人還未到,就先聽到包廂裡面傳來喧囂的吵鬧聲。
“草泥馬的!你他媽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我他媽立刻削了你!”
“這位先生,請你別動手動腳,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麼意見,你可以提出來,我們慢慢商量。”
啪!
“我商量你嗎個!啥都別說了,老子就要這娘們今晚陪我,不然,哼哼……”
“不然怎麼樣?”
我走進來,撥開圍觀的人,走進中心,笑眯眯地看着那刺頭。
“不然我一把火……誒,是你呀。”
那人一見到我,沒鬧了,但語氣卻沒怎麼好,連名字都沒叫。
“是我,阿文,你叫喬二吧,是白虎堂志南哥的人。”
那傢伙見我能喊出他名字,有些吃驚,和他後面幾個望了一下,然後轉過來把頭仰到天上去了,十分地,跟賭聖裡的那哥們有得一拼,“那又怎麼樣?!”
他這副姿態,我立刻就知道了,這分明是來找茬的,要對我發招了。
我在笑:“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聽說你剛纔打人了,我很想知道,是他惹你不高興了?”
喬二是十足的莽夫,腦子主要功能是用來戴帽子的那種,連我的嘲諷和生氣都聽不出來,還在牛逼轟轟地說話:“對!我就是他媽看他不爽!”
我繼續笑,但已經冷了不少:“很好啊,你的意思是你看一個不爽,就不管他有沒惹你都K他咯?很牛逼嘛。”
那傻逼真以爲我誇他了,一副牛逼透頂,拽的二五百萬的樣子。可是我的下一句話,一下讓他臉黑了。
“呵呵,那如果我現在就看你不爽,是不是就他媽該K你一頓?”我笑的很燦爛。
喬二傻不至於連我這句話什麼意思都聽不出來,他當下就沉下臉,“你他媽什麼意思!?別以爲有看哥罩着你就拽到天上去,我喬二出來混的時候,你他媽還不知道在那個旮沓裡玩蛋呢!”
我在忍,但我的語氣徹底冷下來,“呃呵,那麼說你是專門來找老子茬了?”
後面有人輕輕咳了一下,然後站出來,是個叫豺狼的混子,他笑着:“阿文你想多了,大家都是兄弟,怎麼可能來找你茬呢?是吧,喬二?”
他給喬二打了個眼色,喬二立刻點頭。
我心中冷笑更盛,已經隱隱猜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身後的人又是誰了。
“哦是嘛,原來是我誤會了,那既然你們是來玩的,那就玩得開心點。”我接着對後面的人大聲說:“散了散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嘛幹嘛去。”
但我剛一轉頭,豺狼就叫住了我,“誒,阿文不急,我想問你要個人。”
我皺眉:“誰?”
豺狼指着一個服務生小姑娘:“就她。這妞長得夠水靈,喬二看上了,想留她下來陪陪酒。”
我順着方向一看,是一個小巧的姑娘,長得還真不錯,夠水靈,有種蘿莉氣質,特別是她水汪汪膽怯的眼神,在低頭啜泣,更讓人圖然升起一種發自內心的憐愛。
然後我發現那姑娘臉上居然有個紅紅的指印,明顯就被捏過臉,連衣服上都有些污跡,顯然也是被猥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