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親愛的,我回來了。”
我又重複了一句。
然而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房間裡的燈是開着的,但桃桃卻不在房間裡,也沒有一絲的動靜。
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是回來了。
難道她還在粉城,和她的大姐姐呆在一起?
興許是吧,想到這個可能,我提起的心放鬆了許多。
明天晚上就要和張三北開幹了,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張三北是插翅難飛,要被我們砍成不是死就是一身殘了。
但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是覺得在哪裡不對,樑健不像是說假的樣子,他說張三北時眼神裡透露出來的眼神也不似裝出來的。
看哥好賭,不是賭錢,而是賭事,賭命。他經常賭,從我剛認識他,幾個人去偷襲戰斧幫總部,到後來的諸多事情,他都在賭。他是一個徹底的賭徒。
不過他每一次賭,都沒有賭輸,都把對手打敗了。
但是這一次,看哥還能賭贏嗎?他能一直都這麼好運嗎?我不知道,我希望看哥能贏。不管贏不贏,作爲兄弟,我也只能一直站在他身後,給他最有力的支持,讓他不會孤單。
我坐在沙發上,輕輕地揉着太陽穴,舒緩着緊繃的神經,爲明天的大戰調整狀態。
驀然,一雙手從後面伸來,矇住了我的眼睛,太突然了,讓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想轉身反擊的時候,一個柔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猜猜我是誰?”
笑語嘻嘻,俏皮可愛,十分地悅耳動聽,如同那涓涓細流,讓我癡迷享受。
“是阿紅麼?”
“阿紅是誰?”
“哦,那是花花?”
“不對!你再猜!”
她的語氣有點惱羞了。
“這樣啊,那肯定就是小美了。”
“啊!!!死文哥,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她有些抓狂了。
我心裡偷笑,驚聲道:“哎喲,莫非是小燕燕?”
她徹底變成母老虎了,“死文哥,我掐死你!”
我哈哈大笑,扒開她的雙手,轉身輕輕掐了掐她的嫩臉,笑道:“哈哈,我那是逗你的,你是我最可愛的桃桃小姐,我怎麼會把你忘記呢?”
她本來不悅的臉馬上變得喜悅起來,笑成了一朵美豔的嬌花。
這張臉,真美,如果有一天,她不美了,我還會一如既往愛着她嗎?
猛然地,我竟然無端地升起這個想法,嚇了我一跳。
晚飯很溫馨,充滿了家的味道,在我認識的幾個女人之中,包括溫可馨,能給我這種家的味道,就只有桃桃一個。
她身上那種來自農村,樸素而又溫柔的味道,給我產生一種親切感。
飯後,我在沙發上相擁聊天,聽着桃桃說她這幾天來的事情,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能說上大半天。
我一直在傾聽,享受這一份淡淡的溫馨。
沒多久,她就感受到了我的反常。要是按往常,這個時候我都應該比她話還多,然後一邊說一邊對她動手動腳的。但是我這一次沒有,我很老實,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文哥,你怎麼了,有心事嗎?”她握住我的手,輕輕地問。
我心裡一跳,呵呵一笑,“沒啊,就是今天有點累而已,呵呵。”
桃桃很聰明,也很善解人意,她知道我不想說,就沒有問我。
夜了,我們聊了幾句,看了一會點時候,就去睡覺了。
我把衣服脫得光光,只穿着一條內褲鑽進被窩裡面。而桃桃也是脫得光光,只穿着文胸和小內,跟着鑽了進來。
一切都是這麼地輕車熟路,我剛想把檯燈關掉睡覺,桃桃摸上了我的胸口,輕輕地挑逗着我的乳暈,充滿挑逗地柔聲道,“文哥,我想愛愛……”
我心裡跳了一下,說起來也有好些天沒有做了,桃桃一個媚得滴水的花信女子,嘗過愛愛的甜頭,幾天沒有被滋潤了,肯定是覺得難受的。
但我今晚沒有愛愛的,再加上明晚要有一場大戰,要保持體力,就只能讓桃桃再忍受一晚了。
抱住她,我在她脣上輕輕一碰,歉意地說道:“下次吧親愛的,我今晚有點累。”
桃桃明顯失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燦爛笑容,很甜美地點頭。
“咦,文哥我那天給你的平安符呢?”
我摸了摸胸口,發現掛在胸口的平安符不見了,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是啊,尼瑪我的平安符呢?
“呵呵,可能是在浴室吧。不管了,明天再戴吧。”
桃桃坐起來,堅決道,“不行,符必須一直佩戴才行了,我去幫你找回來。”
然後半小時後,始終都找不到,不知道哪裡去了,桃桃戳了戳我的額頭,“笨蛋文哥,這都弄丟了,幸好我多求了一個。”她把手裡的另外一個新的平安符戴在我脖子上,才滿意地點點頭。
平安符……這本身一點黃紙沒有什麼價值,但裡面卻慢慢裝載了她對我的愛。
是吧,幸虧有她這份執着,把平安符隨身攜帶在我脖子上,神明纔會保佑我,讓我明晚得留一條賤命。
摟着懷中玉人,我緩緩地沉睡過去,卻不知道在我沉睡之後,在我懷中的玉人起身,對着月光幫我祈禱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我精神飽滿,睡足了飽覺,熱了身,把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到了最好。
看哥也精神極好,他那一頭剽悍的半寸,虎背熊腰的身材,還有令人膽怯的兇狠眼神,是他的獨一無二的形象。
我們提前準備,早上點的時候,就派兄弟去黃檀那邊檢查地形環境了,好準備今晚先去埋伏,爆張三北的菊花。
樑健的精神頭也很好,而且他嘴角總是帶着一點神秘的笑,令人有點琢磨不透。但他看到我看着他的時候,馬上又恭敬地衝我諂笑。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們都準備好了傢伙,就等着今晚張三北來落網了。
十一個人,十一把刀,像幽靈一般地進入黃檀一個叫瓦希的地方。
令人奇怪的時候,纔剛進入黃檀沒多久,本來很好的天氣,居然下起了雨,而且這雨很纏綿,帶着一絲絲涼風,吹在人的身上,居然有一種冷感覺!
我的右眼皮無端地跳起來,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十分地難受。
尼瑪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啊,難道今晚會出什麼意外?
我看了對面大馬金刀的看哥一眼,發現他雙目閉住,在休息養神。而在一旁的樑健則是在輕柔地擦着刀鋒,窗外的光透進來,照在刀鋒,反射在他的臉上,有一些陰森。
再看其他的兄弟,都很正常。
難道是我多疑了,這段時間事情太多,直覺都失靈了?
搖搖頭,我學看哥閉目養神起來。
麪包車穩定前行,走到一半的時候,開在前面的第一輛麪包車,卻突然爆胎了。結果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換掉了新胎,繼續前行。
出師不利嗎?我又不禁有這麼一個念頭。
到瓦希郊區了,離着那個廢棄的造紙廠還有二十幾米距離,我們就下車了,一身夜行衣的我們,像幽靈一般摸進廢棄造紙廠。
今晚的雨下得可真讓人討厭,綿綿的,像個騷娘們似的撩人髮膚,黏黏的,把人的思維都拉扯住了。
我擡頭望天,天空一片漆黑,無星無月,暗得令人發慌。
而且很不爽的是,這樣的天氣,居然吹起了陰風,一陣一陣的,吹過障礙物引起振動產生音波,嗚嗚的,像鬼叫一樣。
東子也不爽,他對天豎起一箇中指,“老天,我草你大爺!”
看哥給了他一腳,笑罵道,“老天爺你也敢草,你****夠長嗎?東子你個水貨!”
東子撓撓頭,嘿嘿一笑,“如果老天爺是個娘們,那我就敢草。”
好粗魯的對話,看哥和東子的灑脫,讓人佩服。有一種人天生是適合戰鬥的,在戰爭年代,他是將軍英雄,但在和平年代,就成了敗類。
望着看哥寬容的背影,我想到了四個字,生不逢時!
刀,握在手裡,不緊,但卻和身體接連着。
這狗日的雨越下越黏,這欠操的風也越吹越陰,把人都吹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們摸進廢棄造紙廠了,給我的第一個感覺,靜,太他媽靜了!靜得有點詭異的那種!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壓抑的味道,除了幾秒嘀嗒一下的屋頂漏水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我的右眼皮跳得越發厲害,心臟也不正常地跳着,竟然有一種呼吸辛苦的感覺!
“看哥,這情況,好像有一點不對啊。”
我走過去,在看哥耳邊輕輕耳語。
看哥的臉色也有點凝重,他點點頭,沉聲道:“沒事,咱們小心一點就是了,今晚就是張三北的死期。”
樑健這時候反常地湊過來,嘿嘿笑道。
“是啊文哥,今晚張三北,插翅難飛!”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總感覺,樑健的這一句插翅難飛,是對我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