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個個被我激惱了,甚至有人學小師妹給了我一捶,軟軟的,不像是打我,反倒是給我按摩。
就在我見好就收,準備吹牛的時候,張麗娟忽然羞澀道:“文明師兄,是不是我親你一口,你就說?我說的是一字不漏地說。”
我心跳了一下,看着她那賭氣又倔強的小臉,我覺得她挺可愛的,可就沒認爲她會真的親我一口。因爲我並不是那種美男子,也不是潮流的韓版奶油小男生,我只是一個威猛陽光的醜男人而已。而在現實中這種男人是最不受女人喜歡的。
“嘿嘿,你要真敢親,我就真一字不漏地說,包括我被揍了多少拳,跑了幾條街。”
“大丈夫說話算話?”
我點頭。
然後她就真的伸頭過來了……
我心裡猛然一跳,看她羞澀萬分,眼睛閃爍,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莫非她真的要親我不成?
見她真的湊過來,閉上了眼睛,要在我臉上親一口,我一下就慌了,她的紅脣讓我心顫,她的香水味讓我緊張。
張麗娟,可愛型女孩,身高一米六多,身體發育程度很不錯,有胸又有臀,皮膚白皙,是屬於宅男女神那種檔次。我一個連初戀都還在的擼男子,實在難以正視她的主動一吻。
但在剎那間,我腦海裡閃過一張臉,讓我下意識避開她的烈焰紅脣,趕緊掩飾着笑道:“呵呵,不敢不敢,師兄不過開玩笑,要是被師妹你的追求者知道我被你親了的話,那師兄我就要被揍成胖子咯。”
我的閃避讓她親到了空氣,她睜開眼,氣嘟嘟地盯着我,然後似笑非笑地說:“莫非文明師兄你怕了?”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用這種低劣的激將法,莫非女人的結構和男人真的差那麼多?還是說女人心海底針?
在我眼裡,她就是一個小丫頭,還是涉世不深的那種。如果她不是小師妹的同學的話,我或許會禽獸一些把她弄到牀上去的。我之所以這麼‘正人君子’,是因爲我給小師妹面子,免得到時候尷尬,因爲我根本對她不來電。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隱藏地很深的原因,我覺得這樣做會對不住溫可馨,儘管我知道這種念頭很自以爲是,很自作多情。
“是啊,我怕啊。”我十分會化解尷尬的氣氛,動作很誇張地拍胸口,做出害怕的動作:“小生怕怕,女俠嘴下留情。”
然後我不等張麗娟說話,就站起來形聲並茂地說起來那天在公車上遇到白富美溫可馨的經歷。
“咳咳……話說那天天氣不是一般的好哇,晴空萬里萬萬裡,陽光明媚有利植物光合作用,空氣質量那好到那叫一個曠古絕今啊,師兄我早上起來刷牙洗臉吃早餐,本着熱愛學習天天向上的原則,剛想去圖書館充下電來着……哎喲喂,就這時候,就在我剛剛走出宿舍門的那零點零一個剎那,我的電話響了,我定睛一看,哎喲媽啦,可不就是我那天真可愛善良美麗大方的小師妹燕燕同學嘛。”我頓下語氣,神秘兮兮地問:“你們猜當時小師妹燕燕同學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我開頭整那麼多沒用的廢話,就是要挑動氣氛,把接下的遭遇以喜劇般的故事講出來。
“文明師兄,燕燕說的是什麼?”
小清新童菲很配合地問。
“死文明哥,你不許說!”小師妹立刻臉一紅,齜牙咧嘴,小母獅子一面瞬間暴露無疑。
我壞笑道:“咳咳,她當時這樣說的。”我潤了潤喉,賣萌裝嗲:“喂,文明哥哥啊,你起牀了嗎?哎喲,是這樣的啦,我帶了好多行李過來,一個人搬不動了啦,你能不能過來幫下我嘛。哎喲討厭,回頭請你吃冰淇淋,嗯哪,好了啦……拜拜……”
我一個大男人學小女生賣萌掐蘭花指咬指尖的樣子實在太滑稽了,加上特意加工過的嗲音,更讓除了小師妹的所有人都笑成一團。
“啊!!!死甄文明,你別跑!我捶死你!啊啊啊!!!”
一番打鬧後,氣氛徹底活躍起來,我才緩緩說起發生過的事情。
我是以平靜中帶着自嘲講述的,但是那自嘲的味道很淡很淡,估計除了最瞭解我的曹翔之外,連小師妹都很難察覺出來。
當我說到被白富美強吻了的時候,她們都啊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紛紛問,接着呢,接着怎麼樣……
張麗娟忽然問了一句,那是你的初吻嗎?
我說你猜,她說是,我說你怎麼知道的,她說因爲你不敢讓我親你。我那叫一個汗,這特麼什麼邏輯?果然是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白猜啊。
然後我接着往下說,當我說到白富美丟下我一人,自己逃跑之後,她們個個都說她不是個東西,忘恩負義什麼的。我不悅了,因爲我愛她,我不願意聽到任何有關於她的負面評論。
我解釋了,如果她不走,會拖累死我。
再接着我豪情萬丈說起了怎麼以一敵九,是怎麼地一番威猛,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猛男,那些殺馬特怎麼只能在我背後吃翔。
我實在是太能吹了,愣是把這些天真單純的師妹騙得熱血澎湃,個個拿崇拜熱切的眼神望着我,讓我頓時飄飄然起來,似乎我現在一聲令下她們就願意貢獻木耳一般。
不得不說,被美女崇拜的眼光夾是一件很爽很爽的事情啊。
文明哥,然後呢然後呢?她們迫不及待想知道後面的情節,直接親熱叫起我哥。
我很賤地說,然後?咳咳,我渴了。
然後一師妹趕緊把飲料遞給我。
我再說,咳咳,我餓了。
然後一師妹把雞翅餵我嘴裡。
我再賣關子,咳咳,我累了。
然後又一師妹幫我按摩。
到最後,她們只差沒給我獻木耳了,我才悠悠然道,然後我和你倒黴的曹翔師兄被高帥富找人給K了一頓。
“沒了?”她們意猶未盡。
我笑道:“沒啦,我揍了他,他揍回我,大結局了啊。”
“那你臉上的疤是怎麼弄的?”能問這種問題的,除了張麗娟沒有誰。
“哦,這個啊,不小心給劃的。”我絲毫不在意,還大方地摸了摸肉翻了過來的肉痕。
“我……文明哥,我能摸一下嗎?”張麗娟小心翼翼問。
我愣了一下,然後大方道:“只要你自己不會被噁心到就行。”
她真摸了,輕輕的,柔柔的,帶着令人舒服的體溫,讓我有些心顫。
我實在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摸我的傷疤,很好玩嗎?
“很疼吧?”她輕輕地問。
我十分地尷尬,美女的撫摸讓我不適,我很沒出息地把頭向後一仰,避開她的溫柔撫摸,笑道:“現在不會了。”
“那當時肯定很疼吧?”
“是有一點的。”
小師妹悶哼了一聲,那股酸氣我隔好遠都能聞到。
張麗娟也感覺到了,她有些尷尬,不過卻很自然,笑着說:“長長的,好像一條可愛的毛毛蟲黏在上面噢,嘻嘻。”
我汗死,猙獰醜陋的傷疤你居然能形容成可愛?
不過如果讓曹翔形容的話,丫肯定會說好像一條精蟲黏在了上面。
“我有一個親戚是在整容醫院上班的,不如文明哥你去把毛毛蟲掃掉吧?”張麗娟笑着說。
我望了小師妹一眼,她避開了我審問的眼神,我就知道,這纔是這次野炊的主題。
“不用了,我覺得挺好的,無聊的時候挑逗一下毛毛蟲,挺好玩的。”我委婉地拒絕了。
“但是……”
張麗娟想說些什麼,卻讓我打斷了,“怎麼娟娟師妹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很難看嗎?”
“我不知道這個意思啦,只不過……反正也不貴啦,幾萬就夠了。”
我沒有理她了,直接對小師妹說:“燕燕,又是你的主意吧?”
小師妹不好意思點頭。
我沒有發脾氣,相反,我內心一片平和,輕輕摸着她柔順的秀髮:“放心吧,傻丫頭,我會去整好的,但現在還沒到時候。”
一直做綠葉的曹翔沉聲道:“什麼叫不到時候?那你倒要說說怎麼才叫到了時候?”
“兩個月後!”我斬釘截鐵。
散場了,最後我們交流了QQ和電話,才意猶未盡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第二天,我和曹翔出去吃飯的時候,居然遇到了高帥富!
他開着一部我說不出款式的名車,載着極品美女,從我們面前呼嘯而過,然後在不遠的五星級酒店停下,摟着極品美女,十分地瀟灑,趾高氣揚走進酒店。
我死死地盯着他,眼裡要噴出火來,藏在褲袋裡的拳頭握得死緊!
我努力地剋制着自己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把他打死的衝動,不斷地深呼吸,以平復動盪的內心。
他還是這麼地瀟灑,這麼地高人一等,這麼地趾高氣揚。
他一張英俊的臉是我奮鬥的無限動力,我無時無刻不想象着當他被我踩在腳下苦苦求饒的情景。如果說具體到多恨,那麼我有多愛溫可馨,我就有多恨他,這個曾經把我踩在腳底的男人。
他也許忘記了我吧,忘記了我這個曾出現在他世界裡的雜碎,忘記了他曾經把我踩在腳底盡情地蹂躪!
我以爲我對他的仇恨已經內斂在靈魂深處,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不會這麼激動,但我錯了,我高估了自己……見到他,我無法控制自己仇恨的眼神,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
而這時曹翔恰好也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