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種眼神讓我有些不敢直視,我很希望她能夠完全接受桃桃,不要吃醋,不要幽怨,不要不服。
她是我心中完美的女神,至今來說我都沒有發現她有什麼大缺點,她的溫柔,大方,善解人意,富有愛心,談吐優雅,等等等等,在她身上,有數不盡女人該有的優點。但就是有一點讓我覺得瑕疵,她喜歡吃醋,她對桃桃有芥蒂。
我知道的,這是很正常的心理,她既然愛我,那麼就肯定介懷我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像房祖鳴與秦月蘭、杜美琪的這種組合,少之又少,而且如果他們不是玩玩而已,沒有付出太大的感情,也不會像今天的那麼融洽。
愛情都是自私的,誰都不願意把自己的愛人和別人分享,除非那是利益或者其他東西高過愛情。
如果不是女神自小就沒有了母親缺愛,初戀被廖明豪傷到了,我的溫柔讓她上癮,她絕對不會這樣委屈地和我在一起。
如果桃桃不是有這麼悲慘的童年,她不是吃過社會太多苦頭,不是見識過社會的殘酷,好被男人拋棄過的話,她也不會對我這麼癡迷。就如她所說的,在第一次上狼山的時候,我沒有拋棄她,那時候她就已經對我有好感了。
其實現在想想,女神和桃桃兩人是如此相似,只不過她們代表完全不同層次的女人,一個是出身高貴,如冰山雪蓮的白富美,一個是出身淤泥,不染不妖的窮家女子。
捫心自問,我更愛女神,但這並不說明我就不愛桃桃。和女神的愛是轟轟烈烈的,如果火一樣爆發出來的愛。和桃桃的愛是怦然心動,日久生情,細水長流,如水一般的越積越多的愛。
“不全是。”我只能這樣說。
我本來可以撒謊,但我總覺得撒謊不好,因爲之前我的隱瞞,讓桃桃傷心過,導致她差點就永離我身邊。
但是不撒謊,那也會傷到人,就像女神聽了我這話,她就黯然了,她幽幽一嘆,“我寧願你說不是。”
我滿嘴苦澀。
三人遊不是那麼好玩的,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被愛情傷得遍體鱗傷,在痛過傷過之後,纔會有所領悟,只是這領悟,未免太深刻了一些。
“那我也回去了。”女神擠出一點勉強的笑。
我心思已經不再這裡了,點了點頭。
房祖鳴是當地人,他認識機場的人,訂了最快的機票,是早上八點五十分的航班,我們三個人迅速收拾好行李就回去了。
十點鐘的時候飛機降落九街,我告別了溫可馨和潘曼香,火速趕回粉城。
我心急火燎,東子那條信息是昨天晚上發來的,現在已經過了一夜,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天的粉城是很少人的,我下車的時候,發現粉城的大門並沒有什麼不同,但當我進去之後,馬上就憤怒了!
稀巴爛。
沙發,桌子,吧檯各種設備,被砸得稀巴爛,一片狼藉。
雖然已經被打掃清理過,但通過現場,依然能夠看到昨晚被破壞的程度。
沒有客人,一個都沒有,只有幾個服務員和保安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裡。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我走過去,對着幾個正在無聊打着撲克的服務員沉聲道。
“啊,文哥!”
“文哥你回來了!”
“文哥你終於回來了!”
他們見到,像是見到了主心骨似的,激動又恭敬地叫我文哥。
我揮揮手,皺眉指着這一片狼藉,“這是什麼情況?”
“昨晚半夜四點鐘左右,來了十幾個人,他們因爲對小蝶毛手毛腳,被小蝶扇了一個耳光,然後就一言不合地開始砍人了!”
“是啊!他們這夥人分明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小蝶我知道,是這裡的一個女服務生,她不是出來做的,而那十幾個人被扇了一個耳光就開始砍人,分明就是張三北的人,學我那晚僞裝潛進來,乘亂砍人砸東西。
狗日的張三北,好他媽一個以牙還牙啊,這次是我大意了,被他鑽了空子!
不對,我走的時候,明明叫過雄仔打醒十二分精神,提防張三北會來偷襲,遇到八個以上,走路挺直不彎腰的人就特別關照的。對方是十幾個人一起,怎麼這樣都還被偷襲成功了?
“你們雄哥呢,他昨晚是怎麼應對的?”
他們三個的支支吾吾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我喝了一聲。
他們被我嚇了一跳,其中一個嚥了咽口水,說道:“昨晚雄哥和強哥他們幾個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砰!
我聽了頓時怒火腹中燒,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物體一下震翻了。
深呼吸了三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冷道:“你們翔哥呢,他是不是也去瀟灑了?!”
他們搖頭,又支吾起來,“翔哥沒有去和雄哥他們去瀟灑,只不過……只不過……”
我不耐煩哼了一聲,“他媽說話爽快一點!”
“是文哥!翔哥他受傷了,昨晚被那幫混蛋砍了三刀……”
“什麼?!我草!”
我瞳孔瞬間放大,抓住那個服務生的領子,把他提了過來,“快說!翔子他有沒有事,他現在在哪裡,快帶我去看他!”
“咳咳……咳咳咳……”
他被我掐住衣領,被我這麼一吼,滿眼煞氣地一瞪,嚇得臉一下子就白了。
“翔哥沒事,他他,他在二樓休息呢。”
“那還不他媽帶我去!?”
如果翔子出了事,那我肯定是要愧疚一生了,他原本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遠離這些刀光劍影,遠離提心吊膽,但是因爲我,他現在和我一樣,兩隻腳都陷進來了。
終於,我看到曹翔了,他安靜地躺在牀上,臉色很蒼白,眉頭輕蹙,閉着眼沉睡。
在房間裡不止他一個,除了他,還有我一心牽掛着的桃桃,她趴在桌子上瞌睡,小雅就在她身邊,她們兩個都沒有事,讓我鬆了一口氣。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護士,估計是被陶遠叫過來的。
令我吃驚的是,陶遠居然也在這裡,她站在窗前,玲瓏曼妙的身材還有品是罕見的旗袍,永遠都是亮點。
她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第一個看見了我。
我向她點點頭,她也向我輕輕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輕手輕腳地,我走過去,李連勝和我幾個手下都看到了我,對我打招呼喊文哥。
桃桃趴在桌子上,側臉很美,但也有些蒼白,看樣子是昨晚受到了驚嚇,沒有睡好,這纔剛睡着沒有多久。我脫下外套,輕輕披在她的身上,爲她保暖。但沒想到她睡得很淺,我纔剛碰到她,她就醒過來了。
“唔,文哥,你回來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柔柔的,令人聽了不由自主生出憐愛。
“嗯,我回來了。”我握住她冰涼的手。
馬上小雅也醒來了,她看到了我,居然眼一紅,差點哭了出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無助地說,“文哥,你終於回來了!昨晚嚇死我了,翔哥他,他被人砍了。”
看到小雅的這個樣子,我就知道,昨晚發生的動靜不小,不然不會被嚇成這樣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力量,笑道:“沒事了,我回來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小雅很相信我的話,大力地點頭。
沒多久,曹翔就醒過來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我就在面前,露出一個憨憨的笑。
“你大爺的,你死哪裡去了……咳咳……”
他說話的聲音真他媽地弱,好像被人爆了一百次菊花似的。但他這種虛弱,卻讓我無端升起一種心酸。
“去你大爺,你死不了吧?”我幫他輕拍胸口,“傻逼,沒本事就別說這麼急。”
“你妹!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
我們是名副其實的賤人組合,噓寒問暖的方式十分地獨特,別人聽起來會以爲我們是仇人,其實不是,我們是一條內褲能輪流穿的好基友。
通過交談,我才知道,原來昨晚張三北的人開始砍人之後,恰好桃桃和小雅從樓上下來,一個混蛋向她們兩個砍去,被曹翔看到,推開桃桃和小雅,爲她們捱了一刀在背後。
昨晚那一戰打得是一邊倒,對方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全部都是老打手,而粉城這邊老練的幾個人都和雄仔出去瀟灑了,只剩下翔子和三兩個真正敢拼的人在這裡,其餘的全部都是菜鳥。
聽完之後,我十分地氣憤,臉沉的厲害,恨不得馬上就把雄仔吊起來狠揍一頓!
我走之前明明吩咐過他,要保持警惕,防止張三北偷襲,他倒好,自己走了不說,還把阿強他們幾個老手也帶走了!簡直就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好巧不巧,就在我準備親自去把他提回來的時候,一個小弟跑上來,對我說,文哥,雄哥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