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看哥都還在消沉,他呆在家裡,並沒有怎麼出來,狼頭的事他沒怎麼管了,就躲在家裡喝酒抽菸。
我又去找過他一次,約他出去打拳,他說沒什麼意思,就沒來了。看到他這種狀態,我很不好受,因爲他一直以來都是我崇拜的對象,是我在黑道路上的榜樣目標,和偶像差不多,現在偶像都頹廢消沉了,那我還該如何去拼搏?
看哥的這種變化,讓我有一個感悟,原來人不是鐵,人都會變的,人都會有累的一天。不論這個人有多麼地堅毅,他始終都會有失去熱血,消沉頹廢的一天。如果他沒變,只是他還沒遇到一件能讓他變的事情而已。
然而我會變嗎?我會變得膽小怕死,貪財好色嗎?或者說,在這個物流橫流的社會打滾久了,沾上那種腐朽的味道,讓我變得像樑健那般的人渣?又或者說,有一天,我會變成一個負心漢,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情,變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破爛?
猛然,我有一種害怕,我害怕我自己會變,我害怕在這個扯蛋的社會混久了,會被同化成人渣,敗類,負心漢……
誘惑,這個社會有太多太多的誘惑,會把一個性本善的人,誘惑成一個喜行惡的蟲。
現在的我是大部分是考驗,誘惑還沒出現,等到誘惑出現的那一天,我能堅守住自己的本心嗎?
不!我能的,必須能!
我握緊拳頭,大力地搖了搖,暗暗對心裡發誓,我要做一個從一而終的甄文明!
自從那天從寺廟裡回來,桃桃在最近兩天,變得有點魂不守舍起來,經常會失神,要叫她兩遍以上才能反應過來。
“怎麼了?想什麼想這麼入神呢?”我坐到她對面,給她倒了一杯茶。
桃桃輕輕搖頭,說了句沒什麼,然後又說,“文哥,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神的?”
我呵呵一笑,“有啊。”
她驚訝道,“你不是說不迷信嗎?”
“我就是神啊。”
她嗔了一下,“討厭,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笑道:“可我說的也是正經啊。神是什麼?神都是人變的,關羽忠義,世人崇拜他,他死後就人們傳頌成神了。而我心裡夠強大,那麼我就是神。”接着我握住她的手,認真道,“放心吧,別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就算真的有,你這麼好,觀音大士也不會責怪你的。”
“可是……”
我打斷她,“沒有那麼多的可是,信文哥一句話,吃好睡好生活好,時刻保持一顆平常心,樂觀向上,這樣有利於增長第二次發育哦。”我又嘿嘿壞笑起來,“從此之後你笑口常開,我呢就天天向上,咱們登對極了。”
桃桃聽得懂我的黃色內涵話,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總部,沒有看哥的坐鎮,這裡有點糟,打牌的打牌,抽菸的抽菸,整個狼頭跟着看哥頹廢起來了。
“文哥!”
“文哥!”
“喂,大家整好一點,文哥來了!”
我一來到,有人看到我,恭敬和我打招呼,我都一一點頭,但我看到,有幾個人看都沒看我一下,依舊自顧自地打牌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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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笑道,“在玩什麼呢?玩得這麼開心?”
其中一個人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低頭繼續打牌,很敷衍地道,“三公。”
身旁的一個兄弟立刻就開罵了,“媽的肥坤!你他媽這是什麼態度!”
肥坤頭也不擡,撇嘴不屑一笑,頓時不只是那個兄弟,就是其他的幾個兄弟都惱火了。
我舉手示意他們冷靜。
“玩三公啊,賭多大的?”我笑眯眯地問。
“十塊起。”他不耐煩地回答。
“誰做莊?有沒有限注?”我繼續問。
肥坤指着對面一個漢子,態度不好地道,“他莊,你問他。”
我心裡已經惱火了,但我忍着,還不到發脾氣的時候。
“兄弟,最大能買多少?”我笑得很友善。
那人和肥坤一個尿性,有些戲謔道,“阿文哥,你是大老闆,也和我們這些小角色賭?”
我輕鬆說道:“圖個樂呵,怎麼樣,敢不敢玩?要不敢玩,那倒沒什麼所謂。”
那人不屑一笑,“你想玩多大?”
我反問,“你能受多大?”
他有些警惕了,不過還是硬氣道,“你賭多大我受多大!”
“好!”我鼓起掌來,望望我身後的弟兄,大聲笑道,“很好!我就喜歡和這麼豪爽的兄弟玩!”
馬上,我臉色一改,眯眼詭異一笑,“我趕時間,就賭一注,五千。”
頓時,他的臉色就變了,變得陰沉起來,不只是他,就是肥坤他們幾個臉色都變了。
“怎麼?不敢賭?那不如賭五塊?呵呵。”我不無戲謔地道。
他低頭想了一想,然後咬牙點頭道,“好!我跟你賭!”
發牌了,氣氛變得有些凝重,五千現在對於我來說,不算一筆小數目,但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我存款裡有幾萬放着,再加上本來就沒打算輸,所以不緊張。而對方就不同了,他一個小混混,一個月也領不了多少錢,加上平時是大花慣了的主,五千對於他來說,和全副身家差不多。
我拿到牌,看都沒看,直接拍在桌面上,結果悲催了,三四五,才兩點,而且還是小兩點,九成是要輸了。
看到我的牌,肥坤他們幾個就笑了,似乎看到了五千入兜的情景。
我無所謂地歪頭聳聳肩,呵呵一笑,並沒覺得有多失落,反正我是準備了賴賬揍人,整頓風氣的,這五千是我的,誰都拿不走。
“兩點,還不錯。”我望着他,“喂,到你開牌了。”
他臉色有點黑,握住牌始終不開。看到他這個樣,我心裡頓時樂呵了,尼瑪敢情他還沒兩點!
開牌了,五七九,一點,我草,剛好被我的兩點強姦!
“哈哈哈!這就賺到五千了,看到我今天日子好啊,兩點都能……”
“這局不算!”
就在我大笑的時候,肥坤大聲喊出來。
我臉色頓時一陰,眯眼盯着他,“不算?願賭不服輸,打算賴賬?”
肥坤也站起來,底氣有些不足地道,“老黃沒理由會吃不過你兩點。”
“哈哈!”我轉頭看着輸我五千的老黃,“你也覺得不算?”
老黃乾脆賴賬到底,他一拍桌子,“你出老千!這局不算!”
在我身後的幾個弟兄立刻就怒罵起來。
我笑了,哈哈大笑,猛然,我一腳踹翻桌子,冷冷道,“我出老千?我他媽連牌都沒碰過,我怎麼出老千!”
“一句話,五千,給還是不給!”我直接下了通牒。
“不給……啊!!!”
老黃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我一腳狠狠踹在肚子上,飛了出去。肥坤他立刻一拳向我打來,被我胳膊擋住,馬上又是一腳踹過去,把他踹倒在地上。
“誰他媽敢動?!”我大吼一聲,怒目而視,拿起板凳指着他們幾個狗日的,“麻辣隔壁的,當老子是病貓?願賭不服輸?信不信老子拍死你們幾個狗日的!”
我身後有八個弟兄是挺我的,而他們只有五個,我又是堂主,他們不敢亂動。
我走過去揪起老黃,兩巴掌扇過去,啪啪的響,“我草你媽的,老子的賬你都敢賴,真不把老子當盤菜了,啊?!”
老黃不敢反抗,被狠狠推撞倒在牆上,我指着他們這幫頹廢消沉的混蛋說,“你看你們一個個,成個什麼****樣?!老子就看不慣軟腳蟹,爛泥!垃圾!廢物!張三北笑我們狼頭沒有看哥,那就成了狗頭,以前我不信,我他媽現在信了!看看你們這副樣,呸!老子揍你都覺得丟臉!”
說激動了,我一腳把腳下的木凳踢到牆上,啪的一下就散架了。
我指着肥坤他們幾個,“我知道你們是樑健的人,樑健被我打了,被看哥逐出狼頭了,你們不服。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老大做了什麼?勾引大嫂!在狼頭勾引大嫂要受什麼懲罰,你們一個個清楚得很,打斷雙腿,三刀六洞,只要他不死,再逐出狼頭!看哥講情義,只揍了他一頓,血都沒見,讓他主動退出狼頭,仁至義盡!你們這幫狗雜碎還想怎麼樣!他孃的,以後別讓我見到誰有不滿,老子直接把他打吐血,老子說到做到!”
說完,我不管他們的反應,直接轉身走人。
我憤怒了,真心憤怒了,被這幫狗日的氣着了,有種恨鐵不成鋼的不爽。看哥消沉了,我能理解他,但這幫狗日的不給看哥鼓氣就算了,還跟着消沉起來,媽的,到底要給狼頭惹來多少笑話?
沒錯,這次狼頭是丟臉丟大了,成了道上的笑柄。但問世上誰沒丟臉過?臉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我下次把張三北這狗日的整死逑了,有了實力,誰他媽還敢笑我?
接下來,我又去了狼頭幾處地方,用盡自己所有的手段,努力讓兄弟們振作起來,用自己最飽滿的狀態,等着那個豪爽熱血的看哥歸來,帶着我們搞死張三北,重新掙回面子!
兩天之後,大家的情緒多少被我激盪起來,我心裡暗歎一聲,看哥,兄弟我盡力了,你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