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我笑,開始輕輕地笑,接着哈哈大笑,最後撕心裂肺地笑,笑到我眼淚都出來了。
“溫可馨,你知道嗎,你一直是我的女神,從第一眼見到你,你就是我的女神了。知道女神是什麼物件嗎,是我夢寐以求追求到手,每天夜裡輾轉反側,要想夠一百遍才能安睡的女人!”這話我憋太久了,今晚藉着氣氛,我毫無障礙地說出來,“你沒錯,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說當我是朋友,當我是朋友!呵呵,朋友是什麼?你來告訴我,朋友是什麼,看着我的眼睛,摸着我的胸膛,告訴我,在你心中,我是什麼?我他媽到底是什麼?!!”
她說不出話來了,眼淚一直嘩啦嘩啦地流,在不斷地對我說對不起,樣子傷心悔恨,但我卻沒力氣地心痛她了。
我們又躺在一張牀上了,兩兩相擁,但卻規規矩矩,什麼沒幹。她累了,困了,漸漸地就睡着了。我也累,我也困,但我睡不着。等到她熟睡了,我輕輕地掰開她抱緊我的雙手,然後輕輕地起來。
幫她蓋好被子,撥開她散落的髮絲,我走了兩步,想了又想,回來輕輕在她額頭一吻:“我愛你,可你愛過我嗎?呵呵。”
我走了,但我不知道,在我走後,一直熟睡着的女神睜開了眼睛,淚水又流了出來,沾溼白色的枕頭……
回到公寓的時候,我已經累得不成人樣了,人累,心更累。看到桃桃還在牀上熟睡,我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穿越了一樣,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只是虛幻,是我一夢的產物。
摟着桃桃,把頭貼在她髮絲,貪婪地聞着她髮絲的香味,讓我這顆破碎的心多少好受了一點。
“唔……文哥,你還沒睡?”
桃桃是一個很醒睡的人,被我這麼一弄,她就醒了,轉身過來,看到我滿臉憔悴,心急問道:“文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做惡夢了嗎?”
我搖搖頭,摟緊她溫軟的嬌軀,盡情吸取她的體溫,“嗯,我做惡夢了,受了點傷,你只要抱緊我,我就不怕了。”
她想吻我,但被我避開了,因爲我覺得,今晚的我不乾淨。
“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桃桃的體貼,讓我有種想哭的衝動,無語凝咽,只能摟緊她的身體自己內心偷偷自舔傷口。
“咦,你身上有酒味,文哥你喝酒了?”她鼻子嗅了嗅,蹙着眉。
我有些慌,急中生智說:“嗯,剛纔喝了點。睡吧,我有點困。”
桃桃真好,就沒問我身上酒味的事了。其實我忽略了,除了酒味,我身上還有香水味……
這一覺我誰得並不安穩,很多夢,中間醒了有三四回,一直睡到下午,才幽幽醒來。
拿到手機,居然有一條未讀信息,是潘曼香發來的,如此寫着:喂,死甄文明,混蛋!是不是你欺負可馨,她在我這裡哭了一下午!
我一怔,有些不爽潘曼香的語氣,但其中內容卻讓我很在意,溫可馨居然在她面前哭了一下午,到底哭什麼呢?
本來我想回條信息過去,但想了想,一咬牙,我直接把信息刪掉了。
傍晚的時候,我和桃桃就去粉城了,要上班了啊。
小雅是個很勤奮的主,每一次都是她先來的辦公室,我們進去的時候,然後很神奇地發現,雄仔果然又在這,手裡拿着一些小禮物,想送給小雅,但小雅沒要。
“文哥你來了。”小雅一見到我,先高興地喊了一下,然後又低頭含羞起來。她這副模樣,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很無辜啊,我又沒調戲她,眼神也這麼地正派,她害羞個J8呀。
雄仔也叫了我一聲,又恭敬地叫了桃桃一聲嫂子,把桃桃叫得心花怒放。
“小雅小姐,這是我今天親手做的糕點,很好吃的。那個,我有事,先走了。文哥嫂子,我先走了。”雄仔把小禮物放在小雅身邊,然後就急急走了。
“喂,我不喜歡吃糕點的!”小雅拒絕,但雄仔已經溜走了,她跺跺腳,很生氣的樣子。見我和桃桃都曖昧地看着她,她臉一下就紅了,急急說,“文哥桃桃姐你們別想錯了,我和他沒什麼的!”
我們長長地是嗎一聲,她就差點哭出來了。
小雅應該是不喜歡雄仔的,這點顯而易見,我十二分理解,但她對我那種羞澀而害怕的眼神,就讓我十二分不理解了,我好像沒調戲她吧,也沒有欠她錢不還吧,她至於這樣看着我麼?
爲此,我不知道被桃桃捏了多少下嫩肉。
且不論小雅這種詭異的眼神,桃桃的經常失神發呆,也讓我感到奇怪和不安,難道她感覺出什麼了?
我記得她上次跟我說過,她想換一份工作,但這過了這麼多天,她也沒再提起來了,好像那一次的惆悵,只是一個無心之失。
雄仔把粉城的治安處理得井井有條,果然是有幹黑澀會的潛力,什麼明的暗的他都做得不錯,儘管還有些缺陷,但也已經很難得,更難得的是,他夠忠誠,每一次都把收到的水交給我,讓我分配。
我是越來越喜歡他了,心裡有個想法,看看有沒有機會,撮合撮合他和小雅。
至於狼山那邊,我已經有兩週沒去了,但不要緊,鬆緊有度纔是王道。要是我每一次都去的話,可能反倒會引起白衣妖男和高帥富的懷疑,畢竟我不是一個專業的車手,也不是什麼興趣愛好者,我得製造一個好的藉口,去結交他們兩個。
在以前我急着要報仇,想要儘快把高帥富捅死,有仇不報睡不着覺。現在我倒不怎麼着急了,飯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想要報仇,急是急不來的,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步步爲營纔是正確。
通過這麼多天的操控,我開車已經挺熟練了,和桃桃這種有幾年的車齡的老手比起來都不遑多讓。並不是說我有多天才,而是因爲我用心了去學,仔細鑽研過,所以熟悉得快。
人與人之間智商天分是差別不大的,差別大的是性格,只要你能認真學一件事,投入進去了,就算再笨,也能學得很好。
我不笨,也投入去學了,所以我掌握得快。
我是打着向白衣妖男學車的旗號去上狼山的,如果我的恆心和人品被他看中了,就不怕他會不收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桃桃忽然打了雞血一樣地衝進來,一下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扯,嘴裡一邊興奮激動地說着:“文哥快跟我來,老闆她回來了!”
“啥?等等,你說誰回來了?”我停下來,皺眉看着桃桃。
桃桃一副很興奮的樣子,臉都憋紅了,眨着大眼睛望着我,拉着我的手,一邊走一邊快速說着,“是老闆,老闆回來了!文哥我們快去吧,她說想見你呢。”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桃桃這麼興奮的樣子,我心裡很不舒服,感覺酸酸的。因爲在我印象中,桃桃一直是一個端莊穩重的女人,她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那樣子,好像回來的不是老闆,而是她的情郎似的。
其實我理智上知道,這個老闆不會是桃桃的情郎,如果是,她還不至於蠢到在我面前這麼歡呼雀躍。可這就讓我奇怪了,那她這個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會令她如此興奮?
“好了好了,別扯了,再扯我的手就要斷了,不就是見個人嘛,急什麼急啊,搞得好像要去見國家元首似的。”我撇撇嘴,半死不活地走着。
“哎呀不是啦,老闆她剛……”桃桃說着,忽然捂嘴噗哧一笑,“嘻嘻,文哥你吃醋了?居然吃老闆的醋……”
被桃桃當面戳穿,我有些尷尬,但還是竭力地否認着,“切,誰吃醋了!不就是見個老闆嘛,又什麼大不了的……耶,等等,爲什麼是我去見他,不是他來見我?”
“因爲……哎你別問那麼多,等下見到了你就知道了。”桃桃催促着我。
帶着老不自願,半死不活的狀態,我被桃桃擠牙膏一樣地拖到目的地,也就是傳說中粉城第五層樓,那個最豪華最大間的老闆辦公室。
粉城一共五樓,第一層是普通的酒吧,第二三樓是包房KTV,第四樓全是炮房,而第五樓就是高層辦公的地方,類似李連勝一些高管,還有粉城老闆,就是在這五層了。而我這個保安隊長的辦公室則是在三樓。
粉城的這種模式,給我感覺和古代的青樓沒什麼區別。賣的歡聲笑語,做的皮肉生意。
說實話我不是第一次上這五樓,以前沒覺得什麼,現在就覺得有點怪怪的,襯托桃桃的迫不及待,給我感覺好像自己是一個小太監,要朝聖似的。
我草!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去年買了個表!
桃桃挽着我的胳膊帶我走,可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來,拍了一下腦門,很烏龍地說:“哎呀,糟了,我忘拿東西了,文哥你先進去,我等下就來。”
說完,她也不等我反應,直接就踏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拐角不見了。
我懵了,這尼瑪什麼情況啊,她要走了,我還進去幹什麼?我和那老闆又不熟,這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聊的?
想是這麼想,但我還是輕輕敲門。怕個鳥,他一個青樓老闆,地中海死中年發福胖子,難不成還有看哥那麼炸天?我他媽連看哥都不怕,還怕他一個死地中海?開什麼國際玩笑!
篤篤,我敲門了,可說進來的那個聲音讓我疑惑了,因爲這聲音怎麼聽都不像是男人的,反而更像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