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回到洪家堡時,看到街上一片狼藉.
感覺不妙,應該是出事了。
北安不由得心中咒罵道:“怎麼自己到哪裡哪裡出事呢,難道自己就是掃帚星嗎?”
快步跑到洪世通家中,已是人去樓空,破敗不堪。
定是經過了一場廝殺。
這是殺光,燒光,搶光的節奏啊。
“三光政策”這麼早就實施了嗎?
北安呼喊着他們的名字,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可把他急煞了。
關鍵是晏溪。
淨塵師太剛囑託他好好照顧她,這就不知了去向。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還是從家丟的。
就在北安正要衝出院子的時候。
隱約聽到一聲微弱的馬鈴聲。
北安停下腳步,屏息靜氣,細細聽來。
隨後又傳來間歇的幾聲鈴聲響動,斷定是從馬棚傳來的。
北安立刻衝到馬棚,看到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洪世理四肢不知了去向。
滿臉鮮血的咬着掛在牆上一隻鈴鐺的連接繩。
還在往地上不停的磕碰着。
讓人看得無不心驚肉跳,心疼不已。
北安跑過去一把抱起洪世理的身體。
嘶聲怒叫道:“四哥,這是誰幹的。”
洪世理一看是北安,眼淚就下來了。
想要大喊卻喊不出聲。
這才知道洪世理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北安已是泣不成聲,喊道:“這是哪個畜生乾的,我定要殺了他,替四哥報仇。”
洪世理也是淚如雨下,可又說不出話來。
急得掙扎着身軀撕裂的嗚嗚哭喊起來。
北安知道現在哭,給他帶不來任何的好處。
平復下心緒,問道:“四哥,是不是青竹幫?”
洪世理一個勁兒的點頭。
北安又問其他人是不是被青竹幫的人帶走了。
洪世理卻又一個勁兒的搖頭。
他被折磨成這樣,確實沒看到他們有沒有被帶走。
更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當問起晏溪,洪世理又嗚啊嗚啊的痛哭起來。
他是怪罪自己沒有保護她,羞愧難當。
北安一時也不能明白的清楚。
晏溪很有可能已經被害了。
他強忍住內心的劇痛。
把洪世理抱起,起身離開馬棚。
進屋把洪世理放到桌子上。
找些藥草幫洪世理包紮傷口。
之後又找些布帶把洪世理綁在自己身上。
洪世理不明白什麼意思,不停的晃動着身體。
北安卻明白洪世理的意思。
是讓他快去大青山救人,不要管他。
可北安哪能聽他的,依然是把他往自己身上綁牢。
北安厲聲說道:“四哥,我不能留下你不管。我真要走了,你就沒有活路了,我帶上你總還有一線希望。”
洪世理還是不住的搖頭抗拒。
北安沉思片刻,覺得只有說服他,才能讓他聽自己的。
這才心平氣和的說道:“四哥,我現在也不能確定哥哥們和晏溪是不是被帶到大青山去了。但我必須去看看。可我不認識去大青山的路,怎麼去呢,你得爲我帶路,我們才能找到他們,一網打盡,對不對?”
洪世理聽明白了。
這纔不再掙脫,點點頭順從了北安的建議。
準備就緒,背上洪世理往大青山方向奔去。
洪家堡離大青山不太遠,可到青竹幫卻還需要繞過一道山樑。
不過有青竹幫修築的一段山路,倒也不難走。
當北安兩人進入青竹幫地界的時候,洪世理用頭碰了北安的肩頭一下。
北安立刻停下腳步,蹲下身,側頭向後小聲問道:“四哥,到了是吧。”
洪世理點點頭。
然後又搖搖頭,身子往下墜了墜。
北安明白,他是不讓自己現在進去,是讓他在此等到天黑,再想辦法進入寨內。
洪世理身體又墜了墜,示意把他放下。
北安找了個有塊平整的石頭的地方,才把布帶解開。
把洪世理放在石頭上,血跡已經染滿了北安的後背。
北安見他氣色暗沉,處於生死邊緣,趕緊又給他服了一顆大還丹。
可還是無濟於事,洪世理開始從嘴裡往外噴血。
這一路的顛簸對於他現在的情況來說非同小可。
都是在硬撐着一口氣。
如今把北安送到了青竹幫,他也就鬆懈下來了。
朝北安不停的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管自己了,自己這樣也救不了了。
北安小聲說道:“四哥,你放心,我跟之前不一樣了,我肯定能把你治好。我還得讓你看着我和雉兒成親呢。”
聽北安說得隨意,洪世理也不知道阿雉是誰。
但他切身感受到了北安的真心實意。
能夠如此對待自己也就知足了。
洪世理感激的看着北安,看他小小年紀。
竟如此碧血丹心,義薄雲天,實屬不易。
總算他們沒有交錯人,兄弟這輩子只能到這了。
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兄弟。
洪世理還是有所不捨,但不能再去拖累他。
沉吟片刻後,才朝北安張着嘴啊啊幾聲。
北安忙問道:“四哥,你是口渴了嗎?”
洪世理點點頭。
北安答應着就去給他找水去。
轉過一片樹林就聽到了有潺潺的溪水聲。
北安高興的朝着水聲走去。
到溪邊,找來找去都沒有盛水的工具。
最後北安只好把外衣脫下來浸溼,把水帶回來給洪世理喝。
當回到那塊平整的大石頭時,北安驚了。
洪世理卻不見了。
北安急切的來回穿梭於這片樹林都沒有看到洪世理。
當北安回到那塊大石頭前時,卻發現在大石頭邊緣處有些血跡。
他懷疑是青竹幫的人把他帶走了。
當放眼往下看去,洪世理卻夾在了兩塊巨石中間,血肉模糊一片。
太過隱蔽,難怪剛纔沒看到。
北安震驚住了。
洪世理想來自己無用了,也就自行滾落山下,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當北安回過神來,怒火心中起。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還等特麼什麼天黑,直接找上門去要人。
定要鬧他個天翻地覆。
北安尋着小徑的上山路線,來到一處大寨前。
看來就是這裡了。
北安在寨外遠遠就看到寨內的人正在外面鞭打三個人。
頭髮披散,看不清是誰。
越打越起勁。
感覺不過癮,還喊着節拍。
一二三。
三二一。
一二三四五六七。
看到還有一羣人在摔跤,好像是在爲了爭奪什麼,興趣盎然。
但他真正的看清了另外一個人,就是被綁在摔跤臺一側的晏溪。
我尼瑪,晏溪就是他們摔跤的動力,就是他們的籌碼啊。
北安咬牙切齒,憤怒至極。
容不得他有半分猶豫。
一個八步登空躍到門口,一掌就劈死了看門的五個人。
雙手使出混元掌‘雲斷高嶺’打在寨門上。
只聽“轟隆”一聲,寨門應聲着地。
激起一層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