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本人……該說你是自信呢,還是狂妄?”
看到天冢汞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八雲墨不自覺地吹了聲口哨。
“你好,專務。看您精神可好啊。獲得了盼望已久的不死身心情如何呢?”
天冢看都不看殺氣騰騰的特區警備隊一眼,而是對結冰的金屬生命體說到。
專務,想來便是那個被天冢汞坑了的豬隊友,以爲能夠獲得不死之身,結果卻變成了如今這一副樣子,成爲了賢者之靈血祭品的倒黴普通人。
金屬生命體的表面裂開,同時可怕地振動起來。
如慟哭一般的動作讓大氣爲之震動。
“天冢汞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
被這樣尖銳的嘶鳴吵得有些心煩意亂的八雲墨擡手就是一連串的球形彈幕發射出去。
突如其來的彈幕攻擊讓警備隊、天冢汞和那個金屬生命體都沒能反應過來。
“轟——!!!”
四散的煙塵和震耳的轟鳴淹沒了龐大的金屬生命體。
煙塵消散後,顯露在衆人視線中的,是被轟出了無數個大洞的金屬團,以及一個不知何時從地面升起的鋼鐵之牆。
牆後,傳來了天冢汞的聲音。
“是那天的妖怪先生吶……”
提着手杖,天冢汞自牆後走出來。
八雲墨已經跳到了地面上,看着對面的天冢汞,以及他身後的龐大金屬生命體。
“真噁心,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完美生命?”
“還沒有徹底完成哦。妖怪先生還是太心急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應該也能夠和妖怪先生玩玩的吧。”
像是在迴應他似的,金屬生命體暗淡的光輝開始亮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金屬生命體碎裂的內部伸出了無數新的觸手。
觸手化成刀刃,無差別地朝周圍的倉庫和建築物刺去。
被凍結的。只有金屬生命體的表面。而“賢者之靈血”在表面和內部之間創造出了真空隔熱層,用保溫瓶的原理來防止本體被凍結。
一揮衣袖,八雲墨身前立刻出現一個妖力屏障擋住了刀刃的攻擊。
“你們,都退下!”
踏前一步,他的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隨着八雲墨的前進,被他踏過的人工地面紛紛出現了一個個隙間。
隙間中。是盛開的百合。
雖然對於天冢汞殺死了自己無數的同伴感到憤怒和憎惡,但明知自己不敵,警備隊員們也只能在八雲墨出手後後退。
在之前阻擋刀刃的妖力屏障消失後,數不清的妖回針自那些隙間中飛出。
無數的妖回針總體呈螺旋形爆射而出,天冢汞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將手杖往地上一敲。一道高大堅實的金屬牆壁拔地而起。
“可惡,雖然還不是最好的時候,不過也只能這樣了——甦醒吧,賢者啊!”
天冢一邊大叫着一邊把握在左手的手杖像長槍一樣橫過來,用力向身後的“賢者之靈血”刺去。
手杖擊碎了附在上面的黑色寶石,然後被“靈血”吸入了內部。
“嗯?強行讓其覺醒嗎……”
八雲墨嘀咕了一聲,隨即加大出力,一瞬間爆發的妖回針是之前的兩倍。頃刻間突破了天冢汞的金屬牆。
“噗啊——”
被妖回針將身體穿透的天冢汞發出了奇怪的似痛苦又似歡愉的聲音,與此同時,“賢者之靈血”正在發生致命的變化。深紅色的金屬生命體被光芒所包圍。內部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出現。
就像是要突破蛋殼被孵化出來一般——
就在那一瞬間。
“賢者之靈血”釋放的閃光無聲地奪去了八雲墨的視野。
巨大的爆炸同時爆發,碼頭上的起重機如同積木倒塌,港灣地區頓時被火炎包圍。
矢瀨基樹癱坐在傾斜的燈塔頂部,精疲力竭地眺望着這景象。
起重機從根部被傾斜地切斷,可悲地倒在了碼頭上,已然無法修復。而他本來也是該與起重機遭受同樣的命運的。
然而將他救了出來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身影。
“還活着嗎?”
八雲墨搖動着壓倒性地不合時宜的繁瑣道袍發問道。
空間跳躍突然從虛空中現身的他,在這個傢伙與起重機一同撞向地面之前的千鈞一髮之際救了他。
“嘛。還算活着……”
矢瀨基樹緩緩地擡起頭,用耳機理了下凌亂了的頭髮。
“還以爲這次會死掉呢。混蛋……得救了。謝謝啦,老師。”
八雲墨無視了矢瀨基樹,站在一個集裝箱上面,環視着碼頭。
沿岸鱗次櫛比的巨大倉庫中有十多棟崩壞了,如今正在燃燒着。
因爲之前已經吩咐警備隊退下,所以他們並沒有在爆炸中產生什麼傷亡,只是隊員的慌亂有些嚴重。
“嘁,不堪大用……”
見到這樣的情況,八雲墨哼了一聲。
爆炸發生的瞬間,在判定警備隊不會有事而矢瀨基樹這個傢伙卻死定了的情況下,八雲墨只能過來先救下這個倒黴蛋。
但也正是因爲這一瞬間的空隙,讓天冢汞和“賢者的靈血”逃掉了。
“不好意思,這是管理公社的失誤。我們估算錯了天冢汞的意圖。”
矢瀨基樹擡起頭看着集裝箱上的八雲墨,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他是想要利用碼頭上的各種金屬器材來讓賢者復活。”
沒錯,在爆炸發生的瞬間,那一團金屬生命體捲走了碼頭大量的金屬器材。
“無妨,我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擡起頭,看着前方蔚藍的大海,八雲墨突然隱入隙間中,消失不見。
今天,是夏音她們進行投宿研修的日子。
大型渡輪“法厄同”號順風順水地航行着。
中途停靠弦神島“魔族特區”的航線比其他的航線要麻煩得多。船運送的貨物中大多是特殊物品,入島管理和檢疫的手續也很煩雜。而現在是結束了這冗長的手續後的歸路途中。
進行投宿研修的學生們也搭乘着這艘船。
某個空曠的,類似體育活動室的船倉中,穿着學院制服的女生們被集中起來暫時待在這裡。
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少女們自發圍成了一個個小團體,各自玩起了一些小遊戲。
“說起來,夏音醬,你和八雲老師進展順利嗎?”
正在玩着懲罰遊戲的曉凪沙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夏音。
“啊、啊?八雲哥哥?”
“哦~~~啊~~~~八、雲、哥、哥!!”
另外兩名和她們一起玩的同伴同學頓時陰陽怪氣地衝着夏音一陣擠眉弄眼。
少女羞怯地低下頭,青蔥玉指糾纏在一起,一如她現在的心情一般。
“啊哈!真是青澀呢!”
“說說看,八雲老師是什麼味道?”
……看着問題越來越無節操的同學,夏音一時間手足無措,只能撇頭看向曉凪沙。
畢竟,事情是她最先引起來的。
曉凪沙也沒想到這兩個同學會如此熱情。
好在,看到夏音已經不堪調戲後,兩個少女放過了她,轉而又盯向了一邊的姬柊雪菜。
“那麼,雪菜醬,說說看你和凪沙醬的哥哥怎麼樣?”
“什麼?”
姬柊雪菜沒想到自己會無緣無故躺槍,正考慮該如何脫身時,那名向自己發問的少女已經從姬柊雪菜手中抽走了一張撲克牌。
“啊哈!最終結果是懲罰夏音和雪菜呢!”
懲罰遊戲,在一羣人的慫恿下,被制定成了“兩個人吃同一根巧克力棒”這樣的羞恥遊戲……
最後,無奈的姬柊雪菜只能和夏音一人咬住巧克力棒的一端,兩個人小心翼翼地開始吃起來。
在即將貼面的時候,二人同時將腦袋一歪,頓時那一根剩餘不多的巧克力棒便折斷了。
“真可惜!”
“是啊是啊!”
“有什麼好可惜的!”姬柊雪菜紅着臉叫起來,“我可是差點初吻都——”
正準備說自己初吻差點丟失的姬柊雪菜,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已經和曉古城接吻過了,隨後止住了話,愣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
“哦呀?哦呀哦呀哦呀哦呀……”
看着雪菜這幅樣子,少女們的怪叫聲頓時響起。
另一邊,夏音雙手捧着臉頰,低着頭,天空般澄澈的碧藍眼眸中閃着絲絲水光。
“初吻……麼……和八雲哥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