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大門關着。
誰都知道,這一扇門關不住林知命,以林知命的實力,就算這一扇門不是木頭做的,而是鐵做的,他都能夠一拳將這一扇門給打飛。
但是,他是來接任林家家主之位的,哪有林家家主自己把自家的門給打飛的?
只要林知命敢暴力破門,那代表着他是以非法的手段進入林家,這似乎是一種隱喻,隱喻林知命這個家主名不正言不順,而一旦有了這種隱喻,那林知命不管是在青木堂面前,或者是在其他帝都大人物面前,他就會有一種自然而然低人一等的錯覺。
關着的林家大門,成爲了林知命進入林家的第一道坎,這一道坎如果沒跨過,就算過兩天他接任林家家主的位置,那也是顏面盡失。
門口不僅有商戶,看客,還有許多來自於帝都其他家族其他勢力的人,他們都在觀察着,看林知命要如何應對面前這一道坎。
“玩的有點弱智了。”林知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隨後把手伸向了旁邊。
董建走了過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古樸的鑰匙遞給了林知命。
林知命接過鑰匙,笑着對周圍的人說道,“回自己家,自然是要用自家的鑰匙。”
說完,林知命將鑰匙插入了門鎖之內。
啪嗒一聲,門鎖就這樣被打開了。
林知命單手一推,巨大的木門緩慢打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轉眼間,兩扇木門都已經打開。
林知命擡腳走入了林家之中,而後,其他人也緊跟在林知命的後面走入了林家。
“哈哈哈,看到沒有,我那朋友人家用鑰匙進門的,誰特麼說他不是林家家主?”毛兒激動的大叫道。
周圍的幾個商戶彼此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說道,“如果真是家主,那剛纔林家裡的人爲什麼要把門給關上?說不準人家只是林家裡的一員。”
“哼,就算只是林家的一員,你看到那一排的勞斯萊斯了麼?那些你們一輩子能坐一次麼?”毛兒得意的說道。
“切,勞斯萊斯,一天八千塊錢,搞的租不起似的,我們這麼多人一人湊五百塊錢拼一天勞斯萊斯,誰坐不起啊?”一個商戶不屑的說道。
“就是就是,毛兒你太囂張了!”
“沒錯,沒錯,你飄了毛兒!”周圍的人紛紛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子從林家內跑了出來,徑直來到了毛兒的面前。
“毛哥,家主邀請您參加後天晌午的林家家主接任大典!”西裝男說道。
“邀請我?!”毛兒整個人一激靈,頭皮瞬間發麻。
“是的,還請您到時候準時參加!”西裝男說完,轉身離去。
“這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毛兒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周圍的人淡淡的說道。
周圍的人此時果斷的閉上了嘴。
“你們都覺得我在吹牛,覺得我飄了,殊不知,我說的其實都是實話,你們看,我跟林家家主就是好朋友,他還特地讓人過來邀請我參加接任家主之位的大典,哎,要不怎麼說我這樣的人都寂寞呢,因爲大家沒辦法理解我這樣的人。”毛兒一臉無奈的說道,一邊說他還一邊嘆氣,讓人看了無比惱火,但是卻根本沒辦法反駁。
另外一邊,林家內。
林知命等人走入了林家的院子。
這個院子內佈滿了雜草。
林家的上一任家主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離開了林家,所以林家有超過一個月的時間都處於空置的狀態。
“這就是林家啊?”顧霏妍看着遍地雜草問道。
“這就是林家。
”林知命點了點頭,往前走去。
穿過院子,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大廳。
大廳裡頭,幾張椅子隨意的倒在地上,沒有任何人去扶,大廳的牆壁上掛着幾幅畫,畫已經殘破不堪,在大廳的左右兩側各有一扇門,這兩扇門是通往林家中央區域的,此時兩扇門都關着,門上是厚重的灰塵。
董建跟王海兩人各自走到兩扇門前頭,將門打開。
“走吧!”林知命說着,穿過大廳,從左側的門走入。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雕樑畫棟的長廊。
穿過長廊,衆人再一次走入了一個院子。
這院子內倒是沒有什麼雜草,院子的兩邊是一棟棟的木質小樓,小樓的門窗有的開着有的關着,從外面看進去隱約能夠看到小樓內堆滿了雜物。
再往前,是林家的正廳。
正廳內原本的金絲楠木傢俱此時竟然全都消失不見,整個正廳空空落落,整個正廳只有牆壁上掛着的一副林家祖先的肖像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這…”顧霏妍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吧,但是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她眼裡,這哪裡是什麼帝都林家,這分明就是某個荒郊野外的破落房子,而且是幾十年沒人住的那種。
“這一份見面禮,還真是夠大的。”林知命笑着說道。
“老闆,青木堂的人太過分了!”王海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林知命笑了笑,說道,“我倒是願意看到他們這麼做,至少這樣證明青木堂裡的那幾個人都是沒什麼腦子的,除了用這樣的方法噁心人之外也想不到什麼其他辦法了。”
“那咱們現在怎麼做?把這裡清理一下?再購置一些傢俱?”王海問道。
“爲什麼要清理呢?這裡的東西本就不多了,既然如此,那把東西帶走就可以了。”林知命說着,走到正廳牆壁的位置,縱身一躍,將林家老祖宗的肖像畫給取了下來,而後小心翼翼的捲了起來。
“董建,帶人去宗祠那邊,把族譜,以及林家所有先祖的牌位全部拿過來,打今天開始,林府,就不在這了。”林知命說道。
“是!”董建點了點頭,隨後帶人快速離去。
林知命拉着顧霏妍走到正廳前頭的臺階處,一屁股坐了下來。
“婉兒,過來給我抱抱。”林知命對不遠處的林婉兒招手道。
林婉兒啪啪啪的跑了過來,直接撲入了林知命懷中。
“知命,我們不在這裡住的話,要去哪裡,畢竟這麼大一幫人,明天還有你們海峽市林家的族人也都會來到帝都,難道就住酒店麼?這未免有些不妥吧?”顧霏妍問道。
林知命一邊逗弄着林婉兒,一邊說道,“有地方住的,放心吧。”
“那青木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對你?你畢竟也是未來的林家家主啊!”顧霏妍惱怒的問道。
“在他們眼裡,林家家主只是一個傀儡而已,他們掌控着帝都林家的所有資源,我們入主帝都林家,只能成爲林家家主,但是卻動用不了林家的任何資源,除非我們心甘情願的成爲他們的傀儡,這樣的話就可以依仗他們的資源來爲我們自己謀求利益,但是你也知道,我這人做不慣傀儡的,所以他們給了我這麼一個見面禮。”林知命笑着說道。
“林家家主動用不了林家資源?這太神奇了吧?”顧霏妍驚訝的問道。
“這就是當初林家老祖宗定下的規矩,當時林家老祖宗爲了防止林家後人出現一些昏庸無能的人,所以搞了一個青木堂,給了青木堂一定的權力,讓他們制約家主,但是誰能想到,後面林家出了一個傻逼家主,他被青木堂的人給騙了,將自己手頭上的林家的股份全部委託給了青木堂管理,自此以後,青木堂掌控了林家的所有股份與資源,他們成爲了林家的太上皇,以家族傳承的方式控制着林家,從林家的身上不斷的汲取養分來強大自己,要不是當時林家老祖宗定下了一些制約青木堂的規矩,有可能兩三百年前林家就被青木堂給瓜分了,但是現在林家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哎,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的老祖宗啊!”林知命嘆氣道。
“這其實就有點類似於信託基金,現在許多有錢人爲了防止家族出現敗家子敗光家產的情況,就將自己的產業交給了信託基金,信託基金負責操作他的產業,而他的子嗣則只能拿分紅!”顧霏妍說道。
“你說的沒錯!”林知命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爭吵聲。
林知命循聲望去,只見幾個穿着印有青木堂標誌衣服的人正走在董建身邊,跟董建激烈的爭吵着。
“這些都是林家傳承幾百年的東西,你們不能拿走!”
“你們沒有資格拿走這些東西,他們必須放在林家的祠堂裡!”
“你們這麼做,是在打攪林家先祖,林家先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些人不斷的說着什麼,而董建卻是堅定的往林知命這走,沒有搭理他們。
“家主,林家族譜,以及所有先祖的牌位已經全部拿到。”董建站在林知命面前說道。
“那行,走吧!”林知命說道。
“你們不能走,放下手中的東西!”一個青木堂的人激動的擋在林知命面前說道。
林知命緩慢的從地上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男子,淡淡的說道,“你在試圖阻攔一個龍王?”
男子臉色一僵,說道,“青木堂曾經有過規矩,禁止任何人帶走這些東西。”
“青木堂的規矩,能制約的了龍王麼?”林知命問道。
“這…”
“滾,別特麼攔着我們家主的路!”林偉從旁邊走過來,一把將男子推開。
林知命笑了笑,讚賞的對林偉點了點頭,而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