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知命看着問話的那人說道。
“林先生你好,久仰大名,我是豐良才!”問話那人笑着走了過來,主動跟林知命握了握手。
這一幕讓周圍的人看到了,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這豐良才,可是這裡的局長,他竟然主動跟林知命握手,還叫林知命林先生?
“豐局長,客套話就不說了,這裡頭的人是我表弟。”林知命指了指旁邊的審訊室。
“嗯,我進去看看。”豐良才說着,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審訊室內,孟廣廈正與鐵柵欄內的孟子君面對面坐着。
“兒子,爸爸已經在走關係了,你別擔心,你是學生,本就可以從輕發落,現在只需要你能夠主動認罪,這樣到時候最多判你一個緩刑。”孟廣廈激動的說道。
“我沒有,爸,我什麼都沒做。”孟子君紅着眼睛搖頭道。
“人家蔣青青都指證了就是你了,她跟你那麼多年的朋友,她會瞎說麼你自己說?”孟廣廈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那麼說我,但是,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爸爸,你不能讓我去承認一件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孟子君說着,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孟廣廈還想說點什麼,身後傳來了一陣“局長好”的問好聲。
孟廣廈回頭一看,發現豐良才就在自己的身後。
“豐局長!”孟廣廈激動的走到豐良才面前說道,“豐局長,我正在勸我兒子,還請您多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說服他。”
“你是林先生的誰?”豐良才問道。
“林先生?哪個林先生?”孟廣廈疑惑的問道。
“林知命。”豐良才說道。
“林知命?我是他舅舅啊!怎麼了豐局長?”孟廣廈問道。
“沒事,就是問問,小陳,這案子怎麼回事?”豐良才問一邊的警察。
“今天凌晨我們接到報警稱有人被強姦了,
趕到現場後發現了受害者,受害者指證她的同學孟子君強姦了他,我們就把孟子君抓過來了。”小陳簡單的解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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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豐良才敏銳的捕捉到了主要信息,他皺眉問道,“成年了麼?”
“都十八歲了,成年了,但是都是學生所以會比較麻煩。”小陳說道。
“哦…這個案子涉及到了在校學生,必須從嚴從重進行處理!”豐良才說道。
豐良才這話一說,孟廣廈當即就傻眼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林知命!
如果不是林知命自作主張的要去聯繫什麼書記,那這豐局長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親自過問這個案子,現在豐局長親自過問了,還要求從嚴從重處理,那可不就完蛋了麼?
“豐局長,小孩子衝動,可能…”孟廣廈想說點什麼,豐良才卻是說道,“不過,小陳,也正因爲涉及到在校學生,所以這個案子必須更加嚴肅認真的對待,證人證詞,犯罪嫌疑人的口供,還有現場的調查取證,這一切是否能能夠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這至關重要,我們要避免出現冤假錯案,不能冤枉了任何一個人,同時我們也應該注意方式方法,因爲對象是在校學生,所以不能用對付社會上的那些人的手段去對付,明白麼?”
“明白。”小陳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異彩。
“那行,這個案子我會重點關注的。”豐局長說完,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孟廣廈呆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也出去吧。”小陳對孟廣廈說道。
“警官,我,我還能勸勸我兒子。”孟廣廈說道。
“不用勸了,局長親自打招呼了,你勸也沒用了。”小陳說道。
“啊?警官,再給我一個機會,拜託了。”孟廣廈哀求道。
“你放心吧,局長已經親自指示了,這個案子我們會重新再查的,你可真能耐啊,竟然能讓局長出來關照。”小陳說道。
“啊?”孟廣廈愣了一下,他剛纔有點心慌,可沒聽出來豐局長有什麼關照。
“你出去外面細品吧。”小陳擺了擺手。
孟廣廈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出了審訊室。
一出審訊室,孟廣廈就看到了豐良才,而豐良才正跟林知命說着什麼。
孟廣廈趕緊走了過去,就聽到豐良才說道,“這個案子最關鍵的就是受害者,林先生,你的表弟犯罪與否,受害者那邊提供的證詞至關重要,其他我也不多說,你是李書記引薦給我的,法律允許範圍內,該幫的我一定幫你。”
“我明白了。”林知命點頭道,伸手握住豐良才的手說道,“謝謝豐局長了。”
“客氣了。我還有公事在身,有什麼事的話再給我電話!”豐局長說着,轉身離去。
孟廣廈趕緊走了過來,問道,“知命,這是怎麼回事?”
“豐局長剛纔說了,這個案子最重要的是受害者那邊,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必須去找受害者,如果子君真的犯罪了,那取得受害者諒解,就能減刑,如果他沒有犯罪,那我們就必須搞清楚,爲什麼受害者要說謊,你們在這裡等着,我跟董建去找受害者。”林知命認真說道。
“我跟你去吧。”孟廣廈說道。
“不用,人多的話反而不好說話。”林知命搖頭道。
“那…行吧,受害者蔣青青是子君的同學,她…”
“我知道她的信息,你們等我消息就是,外公,您年紀大了,別老是在這站着,去樓下坐着去,這件事情着急沒用。”林知命說道。
“我沒什麼問題,知命,拜託你了!”孟奇文說道。
“嗯!”林知命點了點頭,帶着董建轉身離去。
“知命這孩子,他是怎麼請的動豐局長的?”孟廣廈疑惑的說道。
“你想想看,市裡頭有誰能調動豐局長,還姓李,還是書記?”孟奇文問道。
孟廣廈思索了片刻後,眼睛一亮,說道,“你說的是那個?”
“不然呢?知命這孩子不簡單啊。”孟奇文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只能靠知命了!”孟廣廈激動的說道,他原本還以爲林知命是來添麻煩的,誰能知道,最後竟然還是隻能依靠他。
與此同時,林知命已經跟董建一起離開了警察局。
林知命坐在副駕駛上,看着手機。
手機上是幾張照片,照片的內容是孟子君的口供與警方的出警記錄。
此時的林知命正在看孟子君的口供。
口供內容大概是這樣的,孟子君於凌晨兩點的時候接到蔣青青的電話,蔣青青在電話裡哭,孟子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問蔣青青在什麼地方,蔣青青告訴孟子君在酒店,孟子君就去了酒店,到了酒店後蔣青青告訴孟子君她被人強姦了,但是一直不說是誰,孟子君陪了蔣青青一會兒,之後蔣青青的父親也去了酒店,然後他們就報警了,孟子君在蔣青青報警之後離開了酒店回到了家中。
這一份口供警方並不認可,因爲警方在把蔣青青送到警局之後,蔣青青說是孟子君強姦了她。
林知命看了蔣青青的口供,內容大概就是她晚上睡不着覺,約孟子君出來聊天,結果孟子君見色起意把她給強姦了。
“家主,到蔣青青的家了。”董建說道。
林知命收起手機,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出現在林知命面前的是一幢二層木樓。
樓房看起來無比的簡陋,樓頂還是用的瓦片,樓下看着是倉庫,門口擺放着幾個煤爐,上面在燒水。
一箇中年男子佝僂着身子坐在凳子上,正在編竹籃。
林知命走了過去,對方擡起頭看向林知命。
艱難的生活在這個中年男人臉上留下了重重的印記,他的面容很蒼老,一雙眼睛污濁不堪。
“老闆,有什麼事麼?”中年男人露出討好的笑容,問道。
“蔣青青是不是住在這裡?”林知命問道。
中年男人臉色微微一僵,說道,“不是,你找錯地方了。”
“你是蔣青青的父親蔣茂吧?”林知命問道。
“不是不是,你認錯人了。”中年人一邊搖着頭,一邊堵頭繼續編籃子。
“我想見一下蔣青青。”林知命說道。
“她不在。”中年人趕緊說道。
“你不是說這裡不是她家麼?”林知命問道。
中年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色一變說道,“我告訴你們,別騷擾我女兒,不然我跟你們拼命。”
“蔣青青?應該是在樓上吧?”林知命說道。
中年人唰的一下站起來,說道,“你想幹什麼?”
“我上樓看看,董建,攔着他。”林知命說着,往旁邊的樓梯走去。
“不准你上去!”中年人激動的叫着衝向了林知命,結果卻被董建一隻手給抓住了。
“家主要見的人,誰也阻止不了。”董建面色陰沉的說道。
中年人感受到了一股凌冽的殺意,身子縮了縮說道,“你們這些人,爲什麼就不能放了我們呢,我們父女都這麼可憐了。”
董建沒有說話,賣慘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的任務就是攔住這個男人,哪怕是死也要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