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守護戲志才的將士將守衛工作做的很到位,大宅外圍有士兵放哨,戲志才住宅外面還有一羣士兵圍着,除此之外,屋頂上還有暗哨,如此一來,只要方圓二十步範圍之內有半點動靜,他們都能察覺到。
之前那將官拿着食盒走進大宅後對守衛在屋子外面的都尉說道:“都尉,軍師的僕人送來湯藥,說是給軍師治老毛病的。”
這都尉也是個謹慎的人,他直接結果食盒,然後打開食盒聞了聞碗裡的藥說道:“那就給軍師送進去吧,不要打擾軍師辦公。”
“諾。”這小軍官領命後就將食盒交給旁邊的士兵,由這士兵送進去。作爲公孫續的親兵,他們相互之間都知道該怎麼辦事。
負責外圍護衛的將士一般都不能進入內宅,因爲外圍的將士要負責和外人打交道,難免會出點事情,但他們決不能把外面的事情帶到內宅來。
內宅外圍的將士算得上是最忠貞可靠的護衛了,通常情況下都是由他們直接與戲志才接觸,戲志才的生活起居,飲食住行全都由他們負責,故而當戲志纔來雁門這邊指揮軍事的時候,他的僕人都不能靠近他。
“奇怪,軍師不是已經吃過藥了嗎?”這都尉看了看內宅說道:“軍師的藥一直都是由我們負責煎熬,而且都是在院子裡,不會去廚房,旁人好像沒有幾個知道軍師老毛病犯了啊,他的僕人怎麼會知道給軍師熬藥,不對,有問題。”
這都尉立即轉身衝進內宅,正見戲志纔打開食盒,都尉立即制止道:“軍師,且慢,有問題。”
戲志才點點頭笑了笑,而後還是打開食盒拿起藥碗,這都尉現在急了,他立即撲上去準備從對方手下取下藥碗。
戲志才卻擺擺手笑道:“我知道,不急不急。”
“軍師,您?”都尉驚訝道:“你發現了什麼嗎?”
“呵呵,你們每天定點給我送藥,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戲志纔回道:“我就是再忙也還沒有忙到忘了該怎麼喝藥。
再說,呵呵,我的僕人怎麼會不知曉我早就不喝以前的那種藥了,仲景先生爲我新開的藥方我一直留着,而且我早就叮囑下人不必爲我熬藥。
你說,如果這樣我都發現不了問題的話,那我豈不是該死嗎?去把那人帶來吧,動靜小點,不要驚擾到別人。”
“末將現在就去。”都尉領命後立即出來對身邊十名將士吩咐了一下,十名士兵立即走進內宅護衛在戲志才身邊。
而後,都尉又走到外面吩咐了之前那軍官幾句,這軍官聽了之後臉色越來越嚴肅,到最後,他一臉愧疚的看着都尉說道:“末將現在就去辦,那人絕對走不了。”
而後,這軍官立即抽調了六名士兵離開了,今天差點在他手上出了大事,這軍官是想想也覺得後怕,他沒想到這種可以致軍師於死地的東西竟然是自己親手送進去的。
對於他們這些護衛來說,他們失職一次,就代表着他們保護的對象就喪命了所以,從他們上崗那天開始,他們就註定不能有任何差錯,除非他們戰死或退役,否則,他們必須得保證自己任職的時候不會出任何問題。
小半個時辰後,這軍官帶人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來了一具屍體,都尉知道情況比較嚴重,所以就立即向戲志才彙報。
“軍師,我等去前去捉拿此人的時候就發現此人已經懸樑自盡。”那軍官說道:“現場看不出有任何搏鬥的痕跡,看樣子,是他自己上吊自殺的。”
“難道是畏罪自殺?”都尉說道:“此人知道自己罪行必定會暴露,所以才選擇自盡?”
“擡下去吧,哎。”戲志才搖搖頭說道:“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怎麼會不瞭解他,前來送藥的,應該不是他,有人喬裝成他的樣子送來了這個食盒。
而後不管我吃不吃藥,他們都會讓這僕人自盡的,有了個替罪羔羊,我們就很難查下去了。夠狠毒啊,想不到對方已經把手伸到我的僕人裡面了。
哼哼,想必對方也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機會,我現在佈置下來的局面足夠應付關外的胡人,他們就想從我們內部找點亂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這件事情不要張揚,去找條狗來,看看喝下這碗藥後到底是什麼效果。敵人如此處心積慮,所圖謀者無非就是我的性命和北疆之地。
我又豈能讓他如願,敵人既然已經潛伏到我軍內部,那肯定會留下點線索,我們現在就到這僕人住宅去看看,另外再查查看他最近與那些人接觸過。”
“軍師,天色已晚,明日再去也不遲。”都尉勸道:“再說,這等小事交給我們辦就可以了,又豈敢勞軍師大駕。”
“不,你們上陣殺敵確實是一把好手,但如果說起這種耍手段,你們還是不行。”戲志才說道:“我已經制定好防禦計劃,你連夜派人去傳召蒙復回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現在就去?”都尉疑問道:“軍師何不先歇息歇息。”
“時不我待啊。”戲志才苦笑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敵人既然已經對我動手了,這說明他們現在也着急得很,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動手。
儘早動手就對我們更有利,現在是大雪和寒冬牽制住了關外敵人,但敵軍既然在這種天氣下還不撤退,這說明他們還是準備繼續動手的。
先發制人,我們決不能落後,現在就去吧,注意,一定要秘密行事,切不可讓外人知曉。”
“諾。”都尉也是心疼戲志才如此勞碌,可正如戲志才所說,時不我待,他們必須搶先動手。
沒多久,戲志纔在二十名士兵的護衛下來到自己府上,他這段日子一直沒住在自己家中,沒辦法,每天晚上他都得忙於軍務,有時候甚至得通宵的忙,如果是累的不行的話,他也只能就地睡會,根本就沒有時間回家休息。
而且,這裡也就只能算是戲志才的臨時住所,他的家人都不在這邊,這次來雁門他也只帶了這麼一個僕人,平時就這僕人呆在家中。
“去四周查看一下有沒有其它痕跡。”戲志才吩咐道:“帶我去發現屍體的地方,敵人肯定會留下點線索。”
衆人立即分頭辦事,戲志才進屋查看屋內情況,沒一會,就聽見外面傳來幾聲呼喊聲,接着是一陣打鬥聲,看來外面的將士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去看看。”戲志才說道:“看來我們這次沒有白來。”
“軍師小心,還是等我們把外面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都尉說道:“來人,去看看外面什麼情況,等敵人被拿下再來回報。”
兩名士兵立即抽出兵器出去查看情況,外面的場景還算熱鬧,十名士兵正在與十六個黑衣人交手,這些黑衣人一看也不是等閒之輩,但是他們也沒有料到對方會去而復返,所以準備不足,再加上這些士兵都是公孫續挑選出來的軍中精銳,沙場老兵,個人武藝相當出衆。
沒多久,十六個黑衣人就被砍倒九個,這些士兵卻沒有損失,沒辦法,儘管對方是敵人派來的死士,但這些士兵下手太狠,配合又很巧妙,比對方厲害太多。
兩名士兵出來查看情況的時候就已經抄起傢伙加入戰局,到最後對方還剩三個黑衣人的時候,這些士兵就不再猛打猛殺,轉而攻擊敵人的四肢。
剩下的三個黑衣人也沒能支撐多久,一人被斬首,兩人被挑斷手筋腳筋,爲了防止他們自己,這些士兵也檢查了他們的口腔,確定身上沒有其他致命東西后,他們纔將這些人押到戲志才面前。
看來,這些死士還沒來得及準備自殺用的毒藥,否則依照死士的作風,他們就算是任務失敗了也不會被擒住。
真正說起來還得算是戲志才動手太過突然,沒有誰會想到戲志纔會在這個時候前來檢查,就算是這些護衛們也都勸阻戲志才明天再來。
戲志才並不是不明白晚上來的危險,但他更懂危險中藏着回報,所以,他必須得連夜過來查看一下。
“能問出什麼嗎?”戲志才也懶得拷問這些黑衣人,他只是對都尉說道:“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線索,若是真的問不出什麼就全殺了,把屍體帶回去。我已經找到線索了,如果問不出更多的,留着他們也沒用。”
“末將明白。”都尉拱手回道:“對付死士,我們自有一套。”
那兩名還活着的黑人沒想到戲志纔會直接下這種命令,他們本以爲戲志纔會質問他們幾句,誰能想到戲志纔上來第一句就是殺,而不是問。
翻遍了整個屋子之後,戲志纔在衆人的護衛下準備離開了,對手做事很小心,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
旁人沒注意到的是,那兩個黑衣人一直用惡狠狠的眼神盯着戲志才,就好像他們跟戲志纔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就在衆人走出大門的時候,對面的房頂上突然射來兩根弩箭,全是朝着戲志才飛來,這都尉也算是沙場老兵,他在第一時間內就做出反應,而後其他護衛也立馬進行反擊。
天亮之後,全城進行了地毯式搜索,不少敵軍細作被查找出來,雁門關內算是經歷一次洗禮,這一下,敵軍潛伏進來的細作算是被解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