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這邊的形勢變化太快,公孫續那邊根本就不能及時瞭解到這邊的情況。就在郭圖私自派遣兵馬前去阻攔郭嘉一行人的時候,公孫續此時還正在忙着解決俘虜的事情。
對於郭嘉這邊的情況,公孫續確實是顧及不上了,不過,郭嘉也不是吃白飯的。當冀州這邊的兵馬剛剛出城的時候,他這邊也就接到了消息,在想好對策之後,郭嘉立馬派出兩路信使,一路是向關羽這邊求援,另一路則是向冀州這邊解釋情況。
公孫續現在只能是將冀州交給郭嘉跟關羽了,黃忠已經跟第一批俘虜交易好所有物資和牛羊馬匹,現在正在押送回來的路上,徐晃則率僕從軍護送第二路俘虜前往草原深處,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邊的事情還算是順利。
河套那邊被截留下來的匈奴部落現在還算老實,有徐庶在那邊盯着,他們暫時沒有造反的跡象,而且,匈奴殘餘勢力目前還不敢將爪子伸向這邊,匈奴單于那一部分殘餘兵馬據說已經逃往漠北,不過他們現在在哪,公孫續這邊也不得而知。
太史慈最後追蹤到有兩路匈奴兵馬都在往漠北行進,當時由於太過深入敵後,太史慈也就只得放棄繼續追擊的打算。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前往漠北的,確實是兩支匈奴兵馬,而且還是一前一後,相互之間還是敵對關係的那種。
至於之前曾於戰場上拐走匈奴騎兵的那一支神秘匈奴軍隊,此刻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實力範圍控制在匈奴和羌族草原之間的真空地帶上,面對文丑的一次次挑釁,這一支匈奴軍沒有任何不滿的跡象,而且他們都進一步往西撤退。
再往西的話,就要進入羌族領地,那邊魚龍混雜,羌族之間各個部落相互之間關係不明,當初徐庶他們率軍也是迫不得已才從羌族領地穿過,但當時他們實際上還是吃了不少虧的,現在北疆軍的確是不適宜再招惹強敵,文丑也就只能領兵鎮守在那邊盯着西邊的敵對勢力。
等到黃忠押送所有牛羊馬匹回來的時候,公孫續已經做好了拔營出動的打算,巡視草原的事情現在還得繼續,已經耽擱了這麼久,若是再耽擱下去,那些搖擺不定的部落恐怕還都會覺得北疆軍後繼無力了。
有了這些牛羊馬匹的補充,公孫續這邊的後勤算是補充上了,在草原行軍講究的就是速度,如果還靠運糧車和運糧隊運送糧草的話,公孫續這邊恐怕就會跟蝸牛一樣慢慢移動了。
這一次,黃忠算是圓滿完成了交易的任務,準確的說,黃忠是超額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在路上跟那些俘虜一起襲擊了兩個部落,搶了不少好東西,那些首領在見識過黃忠的神勇後都不敢跟黃忠討價還價,都爭着把好東西送到黃忠帳中。
有關於這些,黃忠都沒有隱瞞,他都一五一十的全部跟公孫續彙報清楚。對於黃忠自願上交的那數千牛羊馬匹,公孫續只是揮揮手拒絕了,這是黃忠應得的,公孫續還沒有小氣到連別人送給黃忠的東西都要要來的地步,再說了,黃忠一直爲公孫續鎮守中軍,基本沒有這種出去賺外快的機會,要是再沒收了他的這些牛羊馬匹,那就真的是說不過去了。
大軍再次拔營後,草原上那些還在觀望的部落這才繼續後撤。他們不敢招惹北疆軍,但是隻要他們退的夠遠,北疆軍應該也就不會去主動找他們的麻煩,而且,北疆軍現在表現出來的架勢還不能表明北疆軍的強大,說到底,這些人還是想繼續觀望。
行軍途中,兩千選鋒軍作爲前鋒在前探路,後續兵馬相隔二十里跟着,公孫續正在路旁註視着大軍,黃忠和典韋在一旁候着。
“漢升,按照目前的行軍速度,我軍要多久才能巡視一圈?”公孫續看着前方問道。
“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前提是不要有大規模敵軍擋路。”黃忠回道:“若是能早點將軍中那些俘虜處理掉,我軍的行軍速度會更快。而且,那些隨軍家屬也該想辦法安置,讓他們一直跟着我們也不是個辦法。”
公孫續點點有回道:“不錯,隨軍家屬是該妥善安置了。我已決定明天分出一支兵馬護送這些家屬前往河套那邊,那裡已經是我們的地盤,在那,他們的安全就不會有問題。
我們要在自己的地盤邊緣上跑一個圈,然後跟不俊在西邊匯合,接着,我們得問問西邊的那個勢力到底想幹什麼了,如果是想跟我們作對,我不介意跟他們開戰,如果不是想跟我們作對的話,那他們就該撤遠點,不要在西邊給我惹事。”
聽聞公孫續如此霸道,黃忠捋捋鬍鬚笑道:“主公好生好氣,若是他們真的敢鬧事,我定率軍爲主公平之,區區匈奴殘餘勢力,流浪草原這麼多年,難道還想翻出什麼風浪不成?”
黃忠的行事風格也略顯霸道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想在草原立足,不霸道點的話,誰會把你當回事呢?
“這些俘虜,再押送一次就差不多了。等公明那邊有消息了就把這些俘虜都送走。”公孫續眯着眼睛看着俘虜營的方向說道:“對了,漢升,恐怕你是沒有機會去平定這些匈奴殘餘勢力了,還記得出陣之前我跟你提的那件事嗎?現在河套已經取下,這件事是該提上日程了。
爲了穩定後方,我北疆軍這一兩年應該不會在這樣大動干戈了,河套這邊需要發展,流民需要安置,這些都需要時間,這一次北伐,恐怕將我軍前些年的積蓄也消耗了一半吧,這種消耗我們可是承擔不起的。
將來,我們還得去跟天下羣雄爭霸,到時候沒有準備好的話,恐怕會被別人給坑了,要想吃大的,還得有副好牙口才行啊,怎麼樣,漢升,之前我跟你說的事情呢考慮的怎麼樣了,現在是該下決定的時候了。”
“揚帆出海嗎?”黃忠擡頭看着天空說道:“大好男兒生於亂世,自當提三尺青鋒,立不世之功,如今主公給了我,開疆拓土,揚名海內的機會,我又怎麼能錯過呢?主公,當初我就想好了,還請主公代我照顧好我的家人。”
“這還不是小事,我說過了,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公孫續聽了笑道:“而且,我打算利用這兩年時間讓黃敘入講武堂好好學習一番,我可不想讓我的伴讀成爲一個莽夫。
武力再強也終究不能左右大局,像呂布這樣的絕世猛將,終究還不是被那些世家大族和豪強驅使,呵呵,我北疆軍目前看起來兵多將廣,可是誰能斷定過了幾十年我們會什麼什麼樣。
要想保住手中的家業,就必須得讓我們的軍隊不斷強盛起來,這其中,將領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我已經準備籌建講武堂,到時候只要是軍中有資質的將領士兵,或是其他有志從軍的熱血男兒,都要入講武堂學習一番。”
“主公大才,末將遠不能及。”黃忠一臉欣喜的回道:“像我們這些俗人只看到眼前的戰事,只關心今後兩年我們該怎麼辦,主動高瞻遠矚,爲我北疆軍數十年後的出路都想好了,有主公在,北疆軍將會興盛不衰。”
旁邊典韋聽了也是點點頭表示贊同,一直以來,典韋的武力足以排得上北疆軍衆將中前三,甚至很多時候黃忠和趙雲都不敢說能壓制典韋。
可擁有這樣的勇武又能如何?典韋終究不能成爲一方統帥,或許他統領的虎賁軍乃是北疆軍中最爲精銳的存在,或許他的職責乃是北疆軍衆多大事中的重中之重。
可這也不能讓典韋不遺憾,哪個男兒不想統帥千軍萬馬馳騁疆場。再勇猛的將領也終究逃不過被別人指揮的宿命。勇如呂布者,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沒有足夠的頭腦和智謀,終究還是當苦力的份啊。
很多時候,典韋都想過,如果自己以前能得到很好的教導,如果他能有個很好的家世,那麼今天別人提起他的時候絕對不會僅僅是讚揚他的勇武。
不過,典韋也就是想想罷了,他也明白,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不能習文,自己也不是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練武之中,恐怕,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典韋。
雖然有不少遺憾,但這並不代表典韋就不滿意現在的生活,能跟着公孫續,在他看來已經是人生中最榮耀的士氣,典韋雖然看起來是個大老粗,可這些年跟在公孫續身邊也學到了不少統帥兵馬的策略,讓他統帥一萬以下的人馬還是沒有問題的。
對於籌建講武堂的事情,公孫續已經籌劃了好多年了,以前是財力不夠,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條件容許他籌建講武堂,可是這些年連番對外征戰,繳獲了大量物資,再加上自己在領地內發展生產,北疆之地百姓安居樂業,糧食年年豐收,這都爲籌建講武堂準備好了前提條件。
這也是公孫續現在才肯提出這件事的原因,北伐結束之後,北疆暫時不會大舉南下,真正的戰事應該也就是由黃忠統帥水師征討海外,公孫續打算利用這兩年好好整頓一下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