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和徐晃分兵前曾經仔細商議過怎麼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攻破敵營,思來想去,無非就是奇襲和猛攻,文丑鑑於自己這邊兵力較少,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出奇制勝。
所以,在分兵前,文丑厚着臉皮向徐晃說要接一兩百精銳,徐晃只得他指的是徐庶撥給自己的幽州精銳,這五百人的戰鬥力可不能小覷,尤其是在夜戰的時候,發揮的好的話,足可抵得上羌族騎兵。
不過,徐晃也擔憂文丑兵力不足,因此思考了一會後,他大手一揮,借了三百人給文丑。文丑起初還不信,北疆軍精銳本來就少要是徐晃真這麼借了三百人給自己,他那邊還怎麼發動奇襲。
看着文丑那張略帶擔憂的臉,徐晃哈哈笑道:“管好你自己吧,看看誰最先取得勝利,行軍打仗,靠的是腦子,要攻破敵軍營地,辦法多的是,就看自己怎麼用了。”
看着徐晃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文丑也就不再推遲了,他明白徐晃是個穩重的人,如果不是心中有了計較的話,是絕對說不出這種話的,不過,這麼一來,也激起了文丑的好勝之心。
想想自己當初跟師兄參軍以來,經歷過多少惡戰才鑄就了自己的威名,塞外鮮卑勇士聽了自己的名號,哪個不敢豎起大拇指說聲好,今天竟然被徐晃給小瞧了,文丑心中還真是有點怒了。
分兵之後,文丑越想越不舒服,他現在就恨不得把敵軍大營給踹開,然後把敵軍主帥抓來丟到徐晃面前,然後可以趾高氣昂的跟徐晃說:“這就是老子抓來的。”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而已,文丑可不會這麼沒腦子,不然徐庶也不會派他單獨領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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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文丑手上有八百擅長夜戰的精銳,這大大增加了他勝利的機會,有了這八百人,文丑幾乎不愁敵軍營地不會亂起來。
到了午夜時分,文丑這邊早就隱藏在敵軍營地二十里外,現在,大軍都在原地列陣,所有人都不準發出一點聲響,就連戰馬,嘴裡都搖着木棍。
八百精銳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了,按照速度計算,他們應該已經混入敵軍大營了,文丑在等,等敵軍大營外圍探子的斥候的信號,現在不是強攻的時候,文丑很明白這一點。
文丑身邊是他的三百親衛,這些都是跟隨文丑多年的老兵,其中不缺乏文丑的同鄉子弟。每個當上將軍的人都會組建自己的親兵隊伍,而一般最合適的人選就是自己的家鄉或者家族子弟。
親兵,首先要求的是忠貞不二,而後纔是個人能力,而且,能夠當上親兵,他的主將又怎麼會不花費精力去好好培養他們呢。
文丑身邊的親兵都不是簡單角色,論起單兵格鬥能力,不少人都有文丑的三四成本事,有幾個甚至是文丑親手調教出來的徒弟,功夫接近當世二流高手境界。
此刻,他們都騎在戰馬上站在文丑身邊,文丑被圍在中間,衆人都默不作聲,文丑正閉目養神,而他的親兵,此刻都睜着眼睛盯着四處,生怕會出亂子。
相比較而言,僕從軍這邊就差多了,雖然有不少北疆軍軍籍的將官也在納悶爲什麼還不動手,但是他們時刻都沒忘軍中紀律,因此,他們也就是心裡擔憂而已,但沒有誰嘴上說出來,而且,他們都在約束那些煩躁不安的部下。
相反,那些羌人將官就沒有這麼好的性子了,他們都在戰馬上四處張望着,要不死文丑有軍令在先不準說話,他們現在恐怕都開始罵人了。
一名羌人將官耐不住性子,他走到文丑身邊輕聲問道:“將軍,爲何還不進攻,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我們如果還不動手就沒機會了,搞不好徐晃將軍那邊會先得手的。”
隔着一排親兵,文丑只是閉着眼睛淡淡回道:“知道了,回到你的位置上去,我不下命令,誰也不能離開自己的位置,今晚你這是第二次犯這錯誤了,事不過三。”
“將軍,我、、、、、、”這將官還想解釋一下,可是,就在這時,他猛的覺得自己是掉入地獄了,一股殺氣將他籠罩,他甚至都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來,此刻,他很想動身離開,可是,他竟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一般,就連戰馬都領悟不到他的意思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文丑睜開了眼睛,這黑夜中,有沒有點火把,本來什麼也看不清,但是,就在剛剛那一剎那,他似乎是看見了文丑眼中泛着紅光,當時,這將官腦海中閃過的一句話:殺人殺紅了眼。
好在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不一會,他感覺自己能動彈了,籠罩着他的那股子殺氣也不見了,他感覺自己是在地獄走了一遭,這感覺,簡直太恐怖了。
文丑只是冷冷說道:“莫不是我的軍令不夠讓爾等信服嗎?”
這人連忙從戰馬上跳下跪在地上,他不敢說話,也不敢擡頭,剛剛那股殺氣,明顯就是文丑身上散發出來的,他知道,自己的主將是動怒了。
不過,幸運的是,文丑似乎沒有想殺他,沒一會,文丑繼續閉上眼睛說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管好自己的兵。”
這將官立馬領命回去,別的同伴正想詢問他點什麼,他都不肯說話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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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裡外,又是一處黑暗的平原上,黑夜隱藏了一支部隊,徐晃正領兵在此停下,他沒有選擇偷襲敵軍營地,甚至,他都沒有派人混進敵軍營地,只不過在敵軍營地外圍,他派出了大量斥候,他也在等,等待動手的機會。
周倉個裴元紹按照徐晃的命令領兵在另外一塊地方埋伏,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徐晃給他們的命令是等待暗號,可是,這都快過午夜了,徐晃的暗號還沒有出現,裴元紹都有點急了。
不過,他們早已不是當初那莽撞的黃巾軍首領,這些年在北疆軍中,他們耳濡目染了北疆軍的優良作風,既然徐晃是主帥,那他的命令就是軍令,就算自己心中有疑問,也必須得毫不遲疑的去執行。
此刻,徐晃正在思考問題,他在計算還有多久就會天亮,而後,就在徐晃想着在忙完這邊的事情後是該去執行公孫續的命令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吶喊聲。
徐晃派人去打探,探子彙報說文丑進攻營地的方向燃起大火,喊殺聲不斷,看來文丑是成功得手殺進敵軍大營了。
事實上確實如此,北疆軍八百精銳潛入敵軍大營後立即分散開來,他們尋找營中的糧草輜重和馬廄,而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這些地方都燃起大火,戰馬的繮繩被解開,受了大火的驚嚇後,這些戰馬在營地內四處奔跑,整個大營就這樣亂成了一鍋粥。
放火成功後,這八百精銳並沒有就此撤退,他們以一百人爲一組在營地內不斷襲擊敵軍小股部隊,以製造混亂。營外的文丑接到信號後立馬指揮大軍殺來。
在文丑殺來的時候,北疆軍八百精銳和之前埋伏在附近的斥候已經搶佔了一個營門,將近一千多人正在營門處列陣死守,由於戰馬四處逃跑,營地內又混亂一片,羌族人也只能跟他們步戰。
在一次次猛烈的進攻中,北疆軍精銳死死撐了下來,雖然有不少都受了傷,可是沒有誰往後撤退一步,他們在等,等文丑的大軍殺來,這是他們的任務。
就在敵軍繼續往營門處增兵的時候,文丑的騎兵終於狂奔未而來,騎兵隊伍最前邊的乃是文丑和他的三百親衛,他們作爲箭頭刺進了敵軍大營,騎兵衝鋒起來一時半會就停不下來,所有擋在文丑前面的敵軍不是被撞飛就是被文丑的大槍挑翻。
大營外,文丑的部下源源不斷的殺來,在出發之前,每名騎兵身上都揹着三隻火把,在這黑夜中,敵軍根本就無法判斷文丑這邊有多少人,他們只知道,營外的火把數目加起來恐怕有三萬多。
騎兵殺進大營後,遇到敵軍就是一陣猛衝猛殺,遇到敵軍營帳就拋出火把將其點燃,不到半個時辰,整個羌人營地就成了一片火海,文丑給部下的命令是不投降的就全部是殺掉,這等於摸默許了這一萬悍勇之士可以任意殺戮。
而且,相比較而言,這些勇士更願意用人頭去換取戰功,雖然軍紀中早有聲明說生捉俘虜將領翻倍,可是,這麼混亂的時候,誰願意帶着個俘虜去殺敵,況且,活着的俘虜是很危險的,遠沒有人頭安全,砍下一顆人頭掛在馬脖子上,就可以繼續衝殺,就可以繼續爭奪戰功。
不少勇士的馬脖子上已經掛在四五顆人頭,這就等於等同數量的羊,如果再加上戰役結束後打掃戰場的收穫,可以說,這些士兵已經是發了,但是,廝殺還在繼續,他們還要搶奪更多的戰功。
另外一邊,參狼羌營地內,參狼羌首領正在集結部下,友軍營地遭劫,他有責任出兵救援,其實,他心中清楚,攻打犛牛羌的敵軍不會太多,畢竟犛牛羌的兵力也就八千左右,比自己這邊還少五千人,不然也不用等到晚上來偷襲。
明面上,他時要去援助自己的盟友,實際上,他可以趁機撈取些好處,等到雙方都元氣大傷的時候,他就可以一舉出手,這收穫,絕對不小,可是,貪心,總是不好的,參狼羌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