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殿外的廣場上,站滿了火雲閣的精英弟子,每一個都有地靈後期以上的修爲。一眼看去,足有上千人之多,除了被派遣到周圍星球的一些弟子,本星球和附近星球的弟子都來了。他們前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知道他們的族長,火利是怎麼死的。
火利死去的消息,火飛揚剛一公佈,族內一片大亂,所有人都想找他問個清楚。可火飛揚就是不見,把自己關在洞府內,並告訴衆人,等兩位叔叔前來後,再說出當時的情況。火飛揚口中的兩位叔叔,正是火雲和火海兩位天光期強者。
火利被殺死時,兩人還在前線指揮戰鬥,他們聽到火利被殺的消息後,都是一愣,根本不相信這事。因爲火利在流雲星上,周圍的星球上都是火雲閣弟子,先不說對方怎麼潛伏到星球上,就算能進入,以火利天光後期大圓滿的境界,外加上古法寶驚天弓,對方也殺不了他。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是假的,大不了白跑一趟,就當被人戲弄了一番。如果此事並非虛假,便關係到族長的位置。兩人都是天光期強者,族內除了火利外,他們修爲最高。不但如此,兩人又是親兄弟,無論誰當族長都一樣,就是不能讓火飛揚成爲新的族長。
別看火飛揚是嫡系血脈,兩人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們前來的時候,便先一步碰面了,並商量好,如何對付火飛揚,甚至想出更歹毒的辦法,就是誣陷火飛揚弒父。反正兩人都是天光期修爲,完全可以來個死無對證,一口要定火飛揚殺了火利。如果火飛揚認了也就算了,最多廢除他的修爲,如果火飛揚死不認賬,大不了將其擊殺,再將族長之位奪回來。
星空中,兩道身影快速飛過,正是匆匆趕回的火利和火海。
兩人商量完應對的辦法後,火海忍不住問道:“大哥,你說火利那個老傢伙,是不是真的死了?”
火雲城府很深,他想了一下,道:“真假參半,火利這個人不見簡單,他早已看出我們想奪得族長的位置,卻一直沒有說出,可見他暗中對我們有所防範。這一次,指不定他就是想用詐死的方法,看看我們兩人的反應。”
聽到這話,火海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當年還是火雲閣副閣主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派我出去執行危險的任務,顯然想借用別人的手殺了我。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我得到了天光丹,並和你一同提升了修爲。顯然我們兩人聯手,就算他能戰勝,也要受傷。”
“不過,此事並不像做假……”火海話鋒一轉,沉聲道,“向我傳音的那名弟子,可是我的女婿,他對我十分忠誠,從未說過謊話。所以我覺得,火利很可能真的被殺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能在這麼多修士面前,將他擊殺呢!難道,這亂星羣內,真的有傳說中的神意期強者?”
火雲搖搖頭,極爲肯定地說道:“亂星羣的散修中,確實有強者,修爲最高者,也不過是滄瀾星上的澹臺老祖,他的修爲也只有天光後期大圓滿境界。”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道:“其餘的修士,都和我們差不多,只有天光中期的修爲罷了。這些人中,無論哪一個前去,都不可能殺死火利。”
火海皺起眉頭,又道:“大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澹臺老祖暗中潛伏到星球上,把火利那個老傢伙給殺了?”
“這不可能。”火雲目光一閃,分析道,“澹臺老祖雖然厲害,可修爲同火利相當,他即使暗中下手,一擊之下殺死火利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除此之外,火利身邊有那麼多修士,如果真的打起來,決不可能不驚動周圍的人。而傳信的修士則說,火利被暗殺後,只看到屍體,卻沒找到兇手。更爲可笑的是,那人殺了火利後,還把他的屍體給埋了。我實在想不出,究竟什麼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火海同樣想不明白,他嘆息一聲。剛想說話,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念頭,忙問道:“大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韓斌。他一直躲在極地冰潭內,有沒有可能他把火利引入到冰潭地步,並藉助有利的地形,將火利給殺了……”
此話一出,火海也覺得有些可笑,先不說韓斌能否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火利引入極地冰潭內。就算他能做到,兩人之間的修爲差距那麼大,韓斌想殺死火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就算韓斌能殺死火利,也不可能將他的屍體給埋了。
火雲苦笑一聲,擺手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我都不要去想了,我們還是想想如何對付火飛揚那小子吧!”說着,他指向前方的星球道,“馬上就要到了,火利有沒有死還不知道。我們沒看到屍體前,一定不能暴露出有奪位的念頭,知道嗎?”
火海點點頭,給了他一個不要擔心的眼神後,兩人同時加速,直奔流雲星上飛去。
兩人進入星球,神識一掃之下,便發現了大殿前的情況,而後一個閃身,落在人羣前方。兩人剛一落下,一名中年男子便跑了過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痛心道:“兩位大人,你們終於回來了,少族長一直不肯出來,也不告訴我們族長的死因。”
火雲裝作悲慟的樣子,快速的扶起對方,道:“火蒙總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天前,少族長宣佈族長死去,然後便把自己關在洞府內,說要等兩位大人前來後,一起商談家族的未來……”火蒙快速地說着,話中的內容,同兩人聽到的完全一樣。火蒙說完後,對着身後的一名的弟子道:“快去通知少族長,就說兩位大人回來了。”
“是!”那名修士走出人羣,向火飛揚洞府所在的方向快速跑去。
火雲眉頭一動,忙問道:“火蒙總管,族長既然被暗殺,你們看到屍體了嗎?”
“看到了。”火蒙點頭道,“族長胸前有一個寸許長的血洞,顯然是一擊斃命。“
聽到這話,火雲和火海都覺得難以置信,相互看了一眼後,前者問道:“你們既然看到了族長的屍體,有沒有檢查過,那是否就是族長的真身……“
此話一出,廣場上的衆人都是一愣,火蒙都是憤怒道:“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族長的屍體是假的不成,還是你們懷疑族長不是本族的人?”
火雲連忙擺擺手,解釋道:“火蒙兄,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擔心有人用卑鄙的手法將族長殺死。怕留下什麼罪證,便僞造了一副屍體……”
“你是說,他殺了族長?這不太可能吧!”火蒙總算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而對方口中所指的人,不難猜出是誰。
“這年頭,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火海冷哼一聲,憤怒道,“爲了權利,弒父殺兄的事,對於某些人來說,絕對做得出來。”
此話說得再明顯不過了,只要腦子沒有問題,都能聽懂話中的意思。
分明再說,族長的死不是巧合,而是火飛揚暗中擊殺。
一時間,衆人憤怒不已,不知道誰先帶都喊道:“爲族長報仇……”接着,所有的修士,都舉起拳頭,大聲喊道:“爲族長報仇,殺死兇手,爲族長報仇,殺死兇手……”
千餘名修士齊聲高喊,聲音極大,方圓百里內都能清晰的聽到。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傳來一個聲音,“不知道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散佈謠言……”
火雲殿旁的一個岔路口,火飛揚幾步走了出來,他的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冷哼道:“我理解諸位的心情,也知道諸位爲何這般猜想。先不說我能否殺死父親,就算我有這個實力,我會殺嗎?他可是我的父親,弒父可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會遭天譴和報應的……”
衆人聽到這話,除了火雲和火海外,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
因爲族長之位,只有這三人有爭奪的資格,他們若是說錯一句話,或者站錯了陣營,便有可能被擊殺。正是如此,衆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低下頭後不發表意見。不過,有一人卻是例外,那就是火雲家族的老總管,火蒙。
火蒙和火利之間的主僕情誼很深,他迫切希望知道火利的死因,忙擡起頭,抱拳道:“少族長,族長突然羽化,諸位心裡都很難受,剛纔情緒有些激動,還請見諒。”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現在兩位大人都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就直說吧!”
火雲上前一步,凝視着火飛揚,沉聲問道:“飛揚,我只想知道族長怎麼死的,臨死前說了什麼話?”
火飛揚嘆息一聲,眼中滿是痛苦之色,哽咽道:“父親他,他那天擊殺韓斌後,尋找儲物袋的下落……”他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後,痛苦道:“午夜時,我靈魂一顫,因爲我和父親血脈相連,頓時想到父親可能被人擊殺,忙跑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父親的元神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臨死前他說傳位給我……”
這話起起來沒什麼問題,可中間有太多的蹊蹺,有心人立刻發現了問題所在。
火海冷哼一聲,道:“那人能暗殺族長,修爲必定高得驚人。你去了之後,縱然族長的元神還沒有完全奔潰,可那人爲何放了你?”
這番話咄咄逼人,如果不知道實情,根本回答不上來。
火飛揚早就有了應對辦法,開口道:“那人同父親之間的擊殺,以元神對抗。殺死父親後,那人元神異常的虛弱,如果他動手的話,不但殺不了我,他自身也難逃脫。”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厲聲道:“兩位叔叔,你們這麼問,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謀權奪位嗎?”
此刻,沒有人注意到,百里外的一處山頭,韓斌正看着廣場上一切。
韓斌聽到火飛揚的話後,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