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分院,除了廣寒院院首天冰老人沒有到之外,其餘六大分院院首全部到場,每年真武學院大考是整個學院最大的事件,對於整個青州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大事件。
禁屍門外方圓數百里之內,瘋屍瘋獸的數量必須控制在十萬以下,最高級別的瘋獸不能超過九階,不能出現黃眼以上瘋屍,這些限制一旦被超過,要不了多久十萬大山便有可能徹底失控,真武學院也無法抵抗。
因此每年一次的大清洗極其重要,是對學員們的磨礪,也是對瘋屍瘋獸的消耗。
六大分院院首分別是,天破院院首公羊相如、金傀院院首葉陽子、山河院院首南山嶽、炎風院院首陽烈、幻星院院首徐媛以及琴院院首水若清,而廣寒院只有穆玹冰這位王牌導師作爲代表,天冰老人遠遊在外三年未歸,消息全無。
院長遮月真人俯視廣場上一萬多名學員,眼中微光閃爍,每一次大考,都會有不少精英學員死去,死亡率雖然只有一兩成,但其中一多半都是千人榜上的學員,實力不濟者根本不可能深入峽谷,更加不會進入真正的十萬大山邊緣山脈,因此反而不會死,天賦實力強勁的學員爲了保持排名或者是爲了更近一步,肯定會冒險,因此死亡率超高。
每年的這個時候,遮月真人臉上表情都很凝重,望着學員們的目光中滿是慈祥之色還有一絲惋惜,因爲他知道很多人不會再回來了。
廣場上,每一名學員神情僵硬,心中忐忑,望着那扇大門,除了一絲恐懼之外,更多的是敬畏,那扇門之後,便是改變這片世界的罪魁禍首。
白世通一雙小眼一直在四處尋找着,今天他早早就到了廣場,幾乎是第一個到的,一來便站在一個非常不錯的位置上等待,可是人已經差不多都到齊了,白世通依然沒有看到何闢的身影。
小胖子手上手帕已經被汗水浸溼,這一次大考,他已經把所有的身家性命都賭在了何闢身上,這小子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再過半炷香時間就要開門進峽谷了。
就在小胖子忐忑不安時,何闢晃晃悠悠的從小道之中現出身形,嘴裡叼着一根青草,絲毫沒有即將參加大考進入危機重重血染峽谷的基本覺悟,彷彿只是來參加一場集體郊遊的。
何闢徑直走到小胖子身前,奇怪道,“白兄,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白世通小眼之中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甚至有些激動,胖子的直覺告訴他,何闢變得不一樣了,與三個月前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雖然現在白世通從何闢身上並沒有感覺什麼強烈的氣息,甚至很弱,只有煉體五重,但是白世通知道何闢一直都有一種神秘的斂息之法,矇蔽人的念力感知,很難準確的感知到他的真實修爲,實力就更加的看不出來了。
白世通嘿嘿一笑,道,“老大,您好像變厲害了,您可真是深淵潛龍,不飛則已,一飛沖天啊。”
何闢一副並不受用的模樣伸手在胖子臉上使勁捏了捏,“少拍馬屁,這三個月白兄又長胖了一點,臉上的肉都多了不少,捏起來還真是順手。”
這一捏其實很疼,但白世通反而獻媚的笑道,“嘿嘿,這還不是爲了讓老大捏着舒服嗎。”
何闢身上頓時升起一陣雞皮疙瘩,這胖子拍馬屁的功力絕對在天階以上,什麼露骨的話都能說出口,並且臉不紅心不跳,簡直就是個馬屁精。
何闢白了一眼白世通,很想在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肥臉上踹上一腳才過癮,剛想打擊一下白世通,卻是有幾個熟悉身影走了過來,其中一人人高馬大,身高丈許,如一座小山一般,正是加入山河院的樊剛。
除了樊剛之外,另外幾人都是何闢熟人,江廣天、司徒娢香、夜如心、袁浩還有元騰飛。
樊剛一來就粗聲道,“何闢,要不要加入我們,大家都是同屆生,彼此比較熟悉,一起組隊進入血染峽谷中也好有個照應。”
夜如心那張精緻的白皙小臉,魅惑一笑道,“何闢和我們一起吧!”
司徒娢香一雙美眸淡若如水,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只有那麼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何闢,有期待,也有好奇,還有那麼一點怒色,一想到那日在包廂內衣衫不整的女子,司徒娢香就莫名的來氣,可是又不敢得罪何闢,畢竟這小子身後站着一個她非常想要拉攏的煉丹師,若是能拉攏過來,她便可以在家族中徹底的站穩腳跟。
江廣天揹着寬刀,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闢,等待着他的回答,袁浩手拿一支長笛,儒雅中帶着一絲清秀氣息,望着何闢的眼睛裡極度好奇,因爲他完全感覺不到何闢的修爲深淺,同樣等待着何闢的回答,元騰飛似乎已經習慣了何闢的高深莫測,但此刻元騰飛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的白世通艱難嚥了一口口水,老大果然搶手啊,剛出現就有人找他入夥,要是老大答應了,那自己怎麼辦,豈不是要被拋棄?
何闢掃了一眼幾人,這些傢伙現在看來一個個走的倒是近,倒是自己這半年來只忙着修煉除了司徒娢香之外跟其他人來往不多,就算是元騰飛也沒什麼交際,何闢心中微微有些歉意,倒是自己有些疏忽了,何闢臉上一笑,正要開口答應下來卻是被一道蠻橫的聲音攔截下來。
“元騰飛,咋跑這裡來了,找你半天,快,過來幫師兄擦擦鞋。”一名身穿藍色武服的青年瞪着元騰飛道。
這一聲不大不小呼喝,讓江廣天幾人感覺很意外,一個個都看向元騰飛,後者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沒有反駁一個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蹲下便真爲那人擦起了鞋子。
何闢眉頭一皺,上前問道,“元師兄,你這是?”
那青年不耐煩道,“躲開,沒見老子在享受服務嗎!”
何闢微怒,上去便要拉開元騰飛,留牙城第一天才怎能當衆爲人擦鞋,這是一種明晃晃的羞辱,何闢目光更有一絲疑惑,曾經高傲的元騰飛怎麼變得如此怯懦,似乎有點害怕那青年的樣子,不管如何何闢有些看不下去,伸手便要一把拉起元騰飛。
元騰飛卻道,“何師弟,我欠他紫金幣,用勞務代替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