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闢瞪着避休,小傢伙卻毫無所覺,甚至還在巨蛟頭上爬來爬去,直接把巨蛟頭顱當成了玩耍平臺。
蛟乃龍屬之物,初生小蛟便可堪比一名外玄境後期武者,少年期蛟便與地玄境後期武者實力相當了,青年期蛟可與天玄境中期武者一較高下,眼前這隻長度超過三十丈的白色巨蛟,分明就是一隻成年蛟,輕易可將一名天玄境武者滅掉。
內玄境武者在成年蛟面前連一隻螻蟻都不是,根本不值一提。
何闢生性勇猛,但也絕對不會無腦招惹成年蛟,那樣不是勇猛是魯莽,就算是初生小蛟,如今的何闢也完全不是對手。
奇怪的是,避休在那成年蛟頭上蹦躂了許久,也不見有任何動靜,何闢立刻意識到,眼前這隻白色巨蛟一定出了問題,難道是一隻死蛟?真若如此那就發財了,成年蛟一身都是寶,隨便一樣輕易便可賣出驚天價格,那可是對天玄境甚至天玄境之上武者都有用的物品。
何闢的心跳猛然加快,眼中的擔憂在這一刻化作無數靈玄石和紫金,一條成年蛟的完整屍體買下整個青州都不爲過,快速游下,來至白色巨物身前,何闢一隻手顫抖的撫摸向白色鱗片。
冰涼順滑,這是何闢的第一感覺,但很快何闢發覺不對,手上稍一用力,那白色鱗片表皮直接凹陷下去,再一用力一大塊跟着凹陷下去。
何闢眉頭一皺,繞着白色巨物遊了一圈,很快發現一處缺口,朝裡一看,這才恍然,白色巨物根本就不是實體,而是一張完整的蛟皮。
發現是一張皮之後,何闢反而鎮定了不少,並無寶藏落空的失落,真要是完整成年蛟的屍體,何闢自問自己也無法消化,還有可能招來殺生之禍,不過當何闢尋找避休,並且找到小傢伙時,又不鎮定了,小傢伙居然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白蛟皮。
水下也能吃東西?何闢有些想不明白,但避休就是做到了,水流對它毫無阻礙。
避休啃食速度極快,不一會就啃掉一大塊,而這一大塊一被啃去,一股濃郁玄氣瞬間籠罩整個洞穴,更有一股白色火焰從蛟皮下方升騰而起。
何闢遊近一看,整個蛟皮下方竟然是一處靈玄礦脈,不過整個礦脈已經接近枯竭,顯然是被這張蛟皮的主人徹底吸收,只留下一點殘餘而已。
而且這張蛟皮只怕已經在此沉寂了不知多少年,它的主人顯然是在這裡成功渡過了虛弱的蛻皮期,當初這片礦脈應該完全被吸收殆盡,進過數年沉澱,枯竭礦脈不知爲何又稍微恢復一些。
何闢取出龍頭劍斧嘗試着挖掘,一斧下去,鬆軟礦脈便被挖開一道大坑,露出內裡灰黑色的枯竭層,但深處似乎有一股能量蠢蠢欲動。
何闢頓時有些好奇,立刻加快速度挖掘,鑿下數十斧,一直挖下去二十多丈,忽然一顆頭顱大小形狀不規則但卻通體透明的石塊從裡蹦了出來,石塊上燃燒着白色火焰,水對白色火焰形成不了絲毫影響。
何闢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白色火焰中高度凝聚的玄氣,那透明石塊雖有些萎靡,但依然充斥着難以想象的玄氣,何闢眼中精光一閃,終於認出透明石塊。
“是礦脈晶核,看來當初那白蛟並沒有將礦脈吸收乾淨,只是它以爲吸收乾淨了而已,加上進化一階的喜悅,蛻皮完成便離開了此處,一個被吸收殆盡的死礦,對它顯然再無用處,這一片洞穴對那白蛟來說已是死穴,便一去不復返,由於白蛟的疏忽,倒是便宜了我。”何闢微微一笑暗自想道,當然能夠找到這裡,完全是避休的功勞,若無避休,何闢八輩子也不可能想道這裡會有一張成年蛟皮,蛟皮下隱藏着一處並未完全枯竭的礦脈。
不過這處靈玄石礦脈實際已經枯竭,只留下這塊礦脈晶核,還是損失了至少九成玄氣的礦脈晶核,不過就算是隻剩下一成玄氣含量,對於何闢而言也大的驚人,只是晶核上燃燒的白色火焰何闢從未見過。
就在何闢打算嘗試觸摸白色火焰時,丹田中一陣**,混沌玉鼎發出一聲轟鳴衝出體外,鼎蓋一張,將那礦脈晶核一口吞入鼎內,接着混沌玉鼎上白芒四起,燃燒起熊熊白炎。
這一幕何闢不是第一次看到,上一次是在風雷崖,混沌玉鼎一下就將五萬顆靈玄石吸收殆盡,搞得風雷陣停止運行了三天。
十多息後,鼎蓋再次張開,混沌玉鼎一口吐出礦脈晶核,只是那透明石塊如今已經通體灰黑,成爲一塊渣石。
混沌玉鼎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給何闢留下,不過後者並無懊惱之意,上一次混沌玉鼎吸收了雷炎真火後,自己得到的好處相當巨大,況且三日之前要不是混沌玉鼎自己現在已經成爲那速影刺客刀下亡魂了。
吞掉礦脈晶核上的全部玄氣和白色火焰之後,混沌玉鼎內那隻剩星點的雷炎真火再次煥發青春冉冉升起,越燒越旺,顏色也比先前深了不少,更加凝聚充沛,再無飄搖感。
混沌玉鼎左右兩邊一白一藍,兩團火焰交相輝映,吃飽喝足的混沌玉鼎發出一聲滿足蒼鳴聲,酷似飽嗝,化作藍白相間的火焰穿入何闢丹田之內消失不見,一切歸於平靜,而洞穴內充裕的玄氣徹底消失不見,整個洞穴立刻陷入黑暗之中,完全沒有了光亮,唯有那白色蛟皮發出一層微微的白芒。
避休至始至終在蛟皮上奮戰,此時已經將蛟皮啃掉五分之一。
蛟皮看似巨大,也只因內裡膨脹,實際要小上不少,何闢將蛟皮捲起也不管避休是否吃夠,這水下待的夠久,再待下去何闢也有點吃不消,已經開始出現一些氣悶感。
一把抱起避休,何闢迅速遊向洞口,手掌一伸一團藍火出現在手心,用以照明,百息之後除了外穴口進入河牀,一個衝刺抱着避休的何闢躍出河面。
落在河岸何闢大口大口喘息,第一次閉氣這麼長時間多少有些不太適應,避休倒是無所謂的站在一邊猛抖身上的水漬,何闢有點懷疑這個小東西是不是不需要呼吸。
甩幹水分黃毛蓬鬆的避休一臉期盼的望着何闢,發出一陣嗚咽聲,“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