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還未踏入府內,虢公翰便停下腳步。
押解他的侍衛忙斥道:“快走!”
可誰知道虢公翰腳下彷彿生根了一般,無論侍衛怎麼催,他就是不往前再走一步。
“一個階下囚竟然還敢在此地撒野。”那侍衛見虢公翰擺着架子,不禁發起脾氣來,手攥緊成拳,想向其砸去。
撲通。
還沒等該侍衛反應過來,他就摔倒在地,虢公翰正站着,用冷冰冰的眼神瞪着他。
要知道,虢公翰既沒有穿囚服,手腳也沒帶上鐐銬,自然是不慌這名侍衛的,他之所以跟着晉侯等人來到齊國,便是因爲他自知無法離開此地。
可他身爲攜地司徒,小小的侍衛都敢這麼囂張,他自然是不放在眼裡。
‘怎麼會這樣?’該侍衛開始懷疑自己了,他還沒出拳呢,就被瞬間秒殺,毫無還手之力便只覺得天旋地轉,難道這就是攜地司徒的真正本事麼。
“晉侯,您也不管管您的手下,仗勢欺人,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虢公翰朗聲喝道。
衆人這才注意到發生了何事,姬仇停下腳步,向虢公翰走近,言道:“虢司徒,這裡可不是攜地,容不得你在此地撒野,若你再這麼無理取鬧,休怪吾不客氣,讓你身穿囚服,手腳皆帶上鐐銬,吾之所以沒這麼做,正是因爲想到你也要些顏面,讓你用這般落魄的形象去見衆卿士,丟盡顏面的可是你自己。”
“晉侯,此事可怪不了我,我不過是有事想告訴您,可他呢,我剛停下腳步他就催我繼續往前走,還攥着拳頭向我砸來,我好歹也是一方諸侯,豈能對我這般無禮。”虢公翰故意誇張地說道。
姬仇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沒責怪那名侍衛,他也清楚,沒穿鐐銬的虢公翰很是危險,若不是因爲兩位天下名將皆在一旁,他絕不敢讓虢公翰這般大方地走。
“有事說事,等下見了王上,不要大呼小叫。”姬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哼。”虢公翰冷哼一聲,繼續言道:“晉侯,不是吾不提醒您,您可莫要違背承諾。”
承諾?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他們都不知道晉侯與這虢司徒之間到底有什麼承諾,衆人的目光聚焦在他們兩人身上。
“虢司徒,身爲敗軍之將,這裡恐怕沒你說話的分。”姬仇不屑地說道。
“吾不過是好心提醒晉侯罷了,煩請您莫忘了。”
“放心,我沒忘。”說完,姬仇便轉身離開,繼續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
來到殿內,虢公翰倒是滿不在乎,顧自己朗聲喚道:“好大的陣勢,這麼歡迎吾的到來麼。”
衆卿士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都都是厭惡的眼神,畢竟二王並立的局面是其造成的。
反觀攜地司徒姬餘臣,倒是一言不發,要知道,他可是攜地天子,是曾經的王爺,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他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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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卿士或許會不認識虢公翰,但他們一定認識姬餘臣,畢竟姬餘臣是周幽王姬宮湦的王弟,是大周的王爺,是姬宜臼的王叔。
姬仇率先走向前,拱手一揖,道:“王上,臣已攻下攜地城,攜地天子姬餘臣與司徒虢公翰皆被臣擒拿,王上之慮解矣。”
“然也,然也,孤有方伯輔佐,何愁天下之事不成也!”姬宜臼朗聲道。
衆人見狀,紛紛跪拜在地,叩首道:“恭喜王上,賀喜王上,方伯實力強勁,結束二王並立局面,爲王上解決心頭大患,實在是大周之幸也,是王上之幸也。”
“衆卿請起,此事孤自然要與方伯道謝纔是。”
“王上,此事非吾一人之功,還有兩位也立下功勞,煩請王上也要賞賜他們。”
“不知方伯說的是哪幾位。”姬宜臼問道,他當然知道是哪三位獲得功勞,只是得由晉侯姬仇親自告訴他,纔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王上,此次攻打攜地城,當屬衛侯立下首功,攜地司徒虢公翰,便是由他生擒的,少年英才,便有此等實力,即便是吾,也覺得他頗有能力。”
虢公翰冷笑一聲,還沒等姬仇說完,便顧自己言道:“晉侯,您這話就說的過分了,若不是您率兵攻打攜地城,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被他給抓了,要知道,他之能力與我相比,可差的太多了,我率兵攻打衛國,衛國城一副破敗,這難道還不能證明麼。”
雖說姬仇履行了承諾,可他這番說法,倒是引起了虢公翰的不滿,要知道,他也是一方諸侯,雖然年紀與衛揚相仿,但他被生擒卻是事實,姬仇這麼講倒也沒錯。 www•ттκan•C 〇
衆卿士紛紛議論起來。
“看來這衛揚還真有些本事,真如晉侯所言,當真是他把這虢公翰給生擒回來的。”
“是啊,若不是他,恐怕攻打攜地城絕沒有那麼困難。”
出乎衛揚的意料,本以爲晉侯姬仇對他生擒虢公翰一事只提幾句,沒想到,他還真如虢公翰所言,把這份功勞全部讓給了他。
而且還先提到他,並沒有提到自己的兒子,因爲晉世子姬還一事,姬仇可以說是丟盡顏面,他現在更應該做的,就是把藉着此次機會,立大公子姬伯爲晉世子,也好挽回自己的顏面。
“王上,除了衛侯以外,還有犬子,九年前,吾因爲自己的疏忽把他逐出晉國,而現在,他回來之後,還生擒了這攜地天子姬餘臣,立下這份功勞,吾想把這世子之位交給他。”
提到晉世子之位一事,就免不了提到姬還公子。
姬宜臼有些遲疑地問道:“晉侯,那姬還公子,您打算如何處置。”
“稟王上,臣已把他的世子之位廢除,他背棄盟約、背叛盟友,爲天下人所不齒,而且之前還鑄下種種大錯,吾若不廢除他的世子之位,只怕難平衆憤!”
“方伯,這是您的家事,孤也不會多問,只是這晉世子之位一事,您可得想清楚了。”姬宜臼再三確認道。
“臣已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