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公子自認爲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也經常會有人在他的地盤上鬧事,看來眼前的這位壯漢定是不知道他是何人,纔會如此大不敬。
“你可知道小爺我是誰嗎?”盧公子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狂妄。
“你是何人?”紀豺冷冷答道。
酒館處衆多客觀議論紛紛:“這人真是不知好歹,堂堂盧國公子都不認識。”
“不知者無罪,盧國本就是小國,不認識盧公子也是正常。”
只聽見石碏小聲道:“世子,看來我們完全不用害怕這豺狼兄弟了,這盧國公子仗勢欺人,仗着盧國是齊國的附屬小國,在盧、郭兩地爲非作歹,這豺狼兄弟誰不得罪,偏偏得罪這位睚眥必報的公子。”
“石大人,我看未必。”這紀豺的性格衛揚再清楚不過了,若是那紀狼,或許會忍耐一番,也就不與這盧公子計較。
若說這盧公子睚眥必報,那這紀豺就是更加睚眥必報之人,不過,如果盧公子真能挫挫紀豺的銳氣,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聽好了!”盧公子清了清嗓子,道:“小爺我是盧國君主的嫡長子,盧國與齊國世代交好,那齊國大公子呂祿甫更是格外關照我,那齊侯更是對君父禮遇有加,天下之間,還沒人敢跟我叫板!”
“哼。”紀豺冷哼一聲。
“怕了吧,怕了就乖乖跪下,你若是求饒,小爺我還能饒你一命。”盧公子顧自向前走去,他知道,只要他報出他的名諱,眼前之人定會乖乖給他讓路。
只聽見骨頭咔咔作響,紀豺緊緊攥緊拳頭,齊紀可是世仇,這盧國竟還是齊國附屬小國,盧公子的一番話可是讓紀豺頗爲不滿。
紀豺悶聲不響,盧公子還以爲他怕自己了。
“讓開!”盧公子是爲尋那對姐妹而來,可沒曾想到被人攔了路,手下人還被打了。
咚!
盧公子剛剛走過紀豺身邊,只聽見狠狠地一聲,那紀豺竟一拳重重地打中盧公子的腹部,這聲音,聽起來都疼。
“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去夢裡吃吧。”紀豺毫不客氣,又飛起一腳,竟將盧公子直接踢到門板上。
砰!
又是重重一聲。
這盧公子,背該不會折了吧...
衛揚心裡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暴露行蹤,若是被這兩人發現,侍衛韓立也不在身旁,憑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恐怕不會比盧公子的境況好到哪裡去。’
堂堂盧公子此時此刻竟在地上疼得直打滾,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你,你竟然敢欺負小爺。”
“公子,公子。”跟隨的下人連忙將盧公子扶起。
紀豺下手還算輕了些,之前跟隨在夷仲年身邊的小張,可是昏迷了好幾天,若不是看在盧公子是盧國君主兒子的份上,紀豺非得打得他昏迷不醒不可。
“你,你,你是什麼人,竟然連小爺我都敢打,信不信我回去後,叫君父治你的罪!”盧公子話音顫抖,他被打的已經快說不清話了。
“我才只用了三成力,你怎麼就站不穩了。”紀豺看着盧公子發抖的雙腿,笑道。
“二弟!你又惹是生非了。”紀狼本想找尋衛揚,無奈二弟惹了個大麻煩,他不得不前去管管。
“大哥,你說這人該不該揍,仗着自己是盧國公子,仗着盧國與齊國的關係,竟然來我這兒找茬,我看他不是找茬,是找罪!”說着,紀豺狠狠地瞪了眼盧公子。
盧公子看到紀豺犀利的眼神,一改飛揚跋扈的態度,有些酸溜溜地說道:“快,我要去找我爹,讓我爹來收拾你!”
語罷,盧公子便拖着一旁的隨從,趕忙向酒館外跑去。
想也不用想,必定是搬救兵去了。
“二弟,世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交代我們千萬不要驚動盧國君主,盧國可是依附於齊國,而我們是紀國人氏,若這件事讓齊侯知道,定會派人來捉拿我們。”紀狼的擔憂不無道理,在魯國之時,他們是如何對待齊國三公子夷仲年的,也就只有他們心裡清楚。
“況且我們是來找衛揚的,並不是來揍這位盧公子的,紀豺,小不忍則亂大謀,不可忘了我們的真正目的。”
“大哥,離開前,我與那兩位姑娘交流一番。”紀豺哪管那麼多,他心裡只想着那兩位正在角落吃菜的姑娘。
這麼大的動靜,酒館中的客人可都望着紀豺這一邊,那兩位姑娘也不例外。
姐姐名爲厲嬀,妹妹名爲戴嬀,皆是陳國人氏,陳國離齊國路途遙遠,途經盧國,便暫時在這酒館歇息。
都說人有第六感,可這女人的第六感尤爲準確,她們兩人早就注意到來自紀豺別樣的目光,甭說紀豺,這酒館中的所有客人,都會不經意的朝她們望去。
只是這兩位姑娘都爲嬀姓,而陳國之君也爲嬀姓,即說明這兩位姑娘身份尊貴,可是陳國貴族之女,在這酒館,既是歇息,也是等人。
可紀豺又不知這些,況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紀豺趁大哥紀狼不注意,已經走到兩位姑娘面前。
“兩位姑娘,在下可問芳名?”
戴嬀不愛多言,厲嬀見狀,忙問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兩位姑娘,尊榮華麗,不知可否讓在下認識認識?”
可殊不知無禮搭訕,只會引起她們的反感,再加上紀豺剛剛那狂妄自大的態度,更是讓厲嬀戴嬀姐妹不願認識他。
只有這紀豺,還對這豺狼兄弟的名頭感到自豪:“怎麼樣,本公子威風吧,本公子可是受晉世子姬還之命,前來這小小盧國,找尋一人。”
紀豺講話大聲,衛揚也離得不遠,聽得可謂是一清二楚。